偷看

    第六章
    尹轻湉的到来让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当了两年的练习生，跳舞不在话下，她主动给大家表演了两支舞蹈热场助兴。然后又和柯仕铭跳了两支舞。
    云澹烟与两个好友和经纪人姜莹坐在沙发上喝饮料。看着舞池中的尹轻湉，李海璇说：“啧啧，小女孩青春无敌呀，看仕哲哥多照顾她。”
    “咦，明明是仕铭弟弟对她很有兴趣。”严瑾说。
    “大小柯总看中的是生意吧。这个小姑娘最近人气很高，新晋爱豆，有过人之处。好好经营应该很快有好发展。”姜莹说着，转头问云澹烟：“这个小姑娘你认识？好像还是你的影迷呢。”
    “说不上认识，见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场景。第一次是看见她极具镜头感的照片，第二次就看她耍大牌为难助理，第三次发现她竟然是比赛第二名的练习生，第四次她冲出来把她吓坏了。
    每次都是风格迥异的各种场景，倒也有趣。
    不过这第五次就看她正在巧笑倩兮地和柯仕哲柯仕铭两兄弟坐在她对面的沙发聊天。
    云澹烟静静地说话。谈论着谁，眼睛自然会去看一眼，怎么知道这一眼，就看见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在偷偷的找她。云澹烟偏头一笑，意思是：我抓到你了哦~
    尹轻湉马上涨红了脸，舌头都打结了：“就就……我就……”
    柯仕铭说：“哈哈，你就真的像小迷妹一样冲出来要签名了？连个笔记本都来不及找？”
    柯仕铭的笑声及时为她解了围。尹轻湉附和这他一起笑了一阵。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云澹烟，然后才低头凑到兄弟俩的面前小声说——
    “是呀。我好激动，怕晚一步姐姐就走了。我就拿着粉饼盒跑出去……真谢谢柯总……可以叫你柯大哥吗，谢谢你帮我把盒子捡起来，那个时候如果没人理我，真的是会委屈得想哭。而且你还告诉我那几句要懂得分寸的话。”
    “我哥说得没错。你也是娱乐圈内的人，以后注意点。你今天带本子了吗？我等会就让云姐姐给你签一页。”柯仕铭笑着夸下海口。觉得还是比他小的小姑娘有意思。娱乐圈里尽是人精，他毕业从国外回来不过小半年，天天在一群哥哥姐姐中间混，感觉人都变老了。
    “别听他瞎说。”柯仕哲好脾气地把弟弟说的大话圆回来，真的敢让云澹烟签名签一页，她大小姐怕不是会当场给你甩脸色吧，谁来都没用。“你真的想要，等会送你一张澹烟签名的蓝光DVD。”
    “嗯嗯，想要。”尹轻湉点头如捣蒜，再偷看了一眼此刻已经调开视线，听着她身边的人说话，表情安静，美丽非凡的云澹烟，是真的高兴且有点小害羞。进娱乐圈的福利之一吧，没想到真的可以和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能坐在一起。
    然后尹轻湉使出了组合拳。因为放着音乐，所以很自然地要和柯仕哲低头小声交谈才能顺利听清。然后她微微弯腰，手肘撑在膝头，下巴搁在手掌上，视线从下往上看，做成一个“上目线”看着柯氏两兄弟。最后再害羞地暴露自己的小弱点——
    “那天真的太唐突。我就是没有经验，容易紧张，昨天晚上吓到姐姐真的惭愧，好丢脸。我缺乏锻炼，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好家伙，小声交谈，上目线，害羞暴露自己小缺点，心机三连。茶艺气息浓厚了。
    云澹烟看见小女孩羞怯怯偷看自己的表情，再听她说的话，然后忍不住曲起手指，放在鼻端下轻笑起来。个中意味，带着嘲讽，也带着觉得有趣的意味。小女孩穿大人高跟鞋的感觉。
    她旁边的三个好友则是顿时一致摇头“啧啧啧”，这也太婊了吧！
    但是柯仕哲和柯仕铭两兄弟却一点没察觉，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单纯且坦白的。柯仕哲会很体贴地随时优先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云澹烟，柯仕铭则主动带话题。
    一晚上跳舞，喝酒，聊天。尹轻湉和柯仕哲柯仕铭三人继续相聊甚欢。
    看看吧，这就是男女面对绿茶时的常态：女生一眼就看穿了，男生却一直乐在其中。
    玩乐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一转眼晚了。尹轻湉一合计自己搭接驳快艇回到码头再回到景区的综艺节目组宿舍得两个小时，太晚了。而且今晚来的目的是和老板套近乎，目的达到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尹轻湉说要先走，柯氏兄弟也不留她。招人来先送尹轻湉下船。要走的时候柯仕哲礼貌地站起来，伸手和尹轻湉握了个手。
    “尹小姐，谢谢你今晚光临，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和见面。”柯仕哲颇有风度。虽然这是圈内的普遍现象，但是把小艺人叫来私人聚会，确实有点不太尊重。他用一个正式的握手，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商务场合，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大家都好找台阶下。
    柯仕铭也伸过来握了个手。
    最后，尹轻湉咬了咬下唇，甜甜地笑着，带着害羞，伸手到云澹烟面前：“姐姐，谢谢你送我的DVD光碟，我好开心，真喜欢姐姐呀~”
    云澹烟没说什么，大方地伸手握了握。本来以为会是个礼貌的轻轻碰一下就结束的握手，因为自从她越来越出名，接触的人层次越来越高，和她握手的人不少，但是会很唐突地真的完全握住她手的人很少。大多数都是轻轻接触一下，礼貌地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云澹烟哪知女孩很认真的握起她的手来，清亮亮的大眸子与她对视，表情专注，在她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那一刻她的所有只有你一人。卧蚕发力的笑意带来的弯弯月月牙感。
    云澹烟感觉自己的手被认真地握住了三秒钟。那女孩的手软软的，白细修长，骨节很小，手的温度不冷不热接触起来很舒适。她握手的感觉，和她的人很像，甜甜的，萌软的，好似全无攻击性，非常有感染力。
    云澹烟在握手的那三秒钟，在想这件事，所以一直没说话，直到女孩放开了她的手，微微偏头探看她的情况。
    云澹烟这才收回心神，掀唇淡淡地说道：“不用谢。好好加油吧。”
    “我会的。”然后尹轻湉左右看了看并排站立的柯仕哲和云澹烟两人。微笑偏头露出向往的表情：“姐姐和柯大哥，你们在一起的感觉，比报纸上登出来的照片更完美更登对。真的好棒！”
    柯仕哲看了一眼云澹烟，然后儒雅地笑了笑。云澹烟则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这个小女孩，又在演。
    柯仕铭这下看出点兴味来了。一开始觉得尹轻湉性格好，对他态度热情，一晚上也聊得很融洽，理应是对他感点兴趣。但是后来看来看去，尹轻湉似乎对自家哥哥的关注比较多一点。
    不是吧，严格来说他才是她们的老板耶。柯仕铭摸摸鼻子，自觉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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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12少女成团以后，节目结束。尹轻湉作为团队12人中的一员也狠忙碌了一段时间。各种各样的推广活动和综艺活动排期满满，而运营方则大多数时候囫囵吞枣不加选择，成团后是热度最高话题度最大的时候，趁此时机收割流量和粉丝，是能利益最大化的时候。
    尹轻湉刚开始的时候对这样忙碌的生活倒是开心窃喜了一段时间。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不小数目的粉丝团体举着灯牌，穿着应援衣服带着应援物料来追捧她，着实让人能产生一种我是大明星的感觉。
    可是过了仅仅一个半月，因为团队有12个人，每个成员都来自不同的经纪公司，每个人受欢迎的程度也不一样。经纪公司仗着自家艺人的高人气，频频宣布旗下艺人退出星空12少女团，一个，两个，三个。
    宣布退出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市场观感不好，直接影响了该成员的口碑，然后她们背后的经纪公司又火速宣布撤回退团的决定。一系列的骚操作赶跑了许多好的资源，也让别的成员被吊在半空中进退失据。
    团队能够得以保留，一场风波过去暂时有惊无险，可是尹轻湉却因此多了更多的思考。
    圆圆一边帮尹轻湉打下手，把烤好的整个圆形面包切成三层圆片，一边对她说：“伊伊你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上通告了。你的经纪人田先生那边已经打过好多次电话给你，你都推说学业太忙。可是你明明很闲。”
    “打你哟，怎么叫我很闲啦~你过生日人家抽空亲自给你做蛋糕。你不想吃是不是！”尹轻湉拿了一颗提子丢她。
    “可是你开始明明说要赚很多钱，要趁着热度赶紧火出圈，要向上爬得更高。你现在怎么停了？”圆圆说。
    尹轻湉偏头把奶油小心地抹上蛋糕坯，想了想，说：“其实随着资源和机会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我感觉会面临一种上重水复疑无路的感觉，同样的代言，今天酸奶明天汽水，类似的综艺，今天访谈明天体验生活，不停地重复原有的东西，太同质化。很难表现太出众，这是对我自身的无尽损耗。这不是我想要的。”
    顾斯媛挠挠头，：“虽然有点不太听得懂。但是你的资源已经是12人中比较好的了，眼前就很好了，你要啥自行车。”
    “不能只顾眼前。”尹轻湉用手里的长筷子轻轻敲了敲圆圆的头。“就拿代言来说，我们这个团12个人，这就决定了能整团all in的代言很少的。大部分是被运营方pick出来，三三两两地组成小团代言或推广。能不能被pick出来，就显示了在金主爸爸眼里我们各位妹妹的“价值”。一旦话题度不够“爆”随时会被放弃。所以你看大家现在作死地做妖，就是为了炒话题。可这不是我想要的。二来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可以背靠大树或者有个力捧她们的金主爸爸。我需要好好为自己想一条出路。”
    “伊伊你这蛋糕好吃吗？”圆圆冷不丁来一句，尹轻湉这才发现她对着还没裱花的蛋糕大咽口水，根本没在听她发自肺腑的那篇长篇大论啦。
    “你这贪吃猪。蛋糕还没做好就忍不住，给你画个猪在脸上”尹轻湉没好气地瞪她，笑着沾了不锈钢盆里用剩的奶油抹在她额头上。
    “好哇，我也给你画”顾斯媛也拿着奶油抹在尹轻湉的鼻尖和脸上。不过毕竟是她的爱豆兼老板，没敢放肆，轻轻点了几点。
    这时尹轻湉露出一个笑着又带着委屈的嘟嘴的表情。顾斯媛心一动，顾不得手上沾了奶油，拿起一旁的单反相机就拍，马上抓下了这个镜头。
    而尹轻湉有一种天生的镜头敏感，见圆圆拿相机镜头对她，马上摆起动作来。拿起娇艳欲滴沾着清水的草莓，或是拿起切开一半的橙子，或是坐在北欧风的原木色餐椅上，或是坐在流理台上笑着对镜头拨水龙头的水花。
    尹轻湉的长发扎成两个麻花辫，身上穿着素黄色的吊带背心和超短牛仔裤。
    在这个明亮的午后，在小厨房里，和圆圆两人一边拍照一边玩，玩得不亦乐乎。
    圆圆晚上回看这些照片的时候，简直要疯狂地舔自家爱豆的颜。太可爱了！虽然照片是她拍的，但是连相机也无法承载这样的美颜啊~
    长得漂亮的人很多，在这美女扎堆的娱乐圈尹轻湉不是最无法取代的那个，可是能像她这样把一种可爱清纯却又显得无比撩人的姿态展现出来的，真的不多。单纯无害却又撩拨欲念。
    伊伊下午认为她没在听她说话，其实她不是没在听，而是伊伊说的那些问题，她也解决不了。她不忍心看到那么元气满满的爱豆，深深的无奈，忧愁自己的前途问题。
    别的她做不了，发发私照，像她以前在粉丝群里一样为偶像做数据，进行安利，她是一把好手！圆圆连夜把尹轻湉的照片调好色，修好片po到了微博上、安利组最喜欢去的C站，还有粉丝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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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老师茶艺课堂第四讲：
    今天我们的小绿茶轻湉同学亲自做了示范
    小小声私下说话，拉进距离感
    从下往上看的视线，满满的茶艺风
    最后再害羞地透露自己的小缺点
    嗯~如果有个这样的小可爱姑娘对我施展这种茶艺技巧……
    其实感觉，好像也还不错，哈哈……恶趣味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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