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古铁雷斯 VIII

    “古蒂！”格蕾丝一脸惊喜地看着从卧室出来的马德里球星。
    “早上好，格蕾丝。”金狼和格蕾丝之前也有碰过一两次面，他走到女医生跟前，行了个贴面礼，接着便看见姑娘晕晕乎乎地走回厨房。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医生瞪了一眼。
    无辜地耸了耸肩，古蒂也走进厨房。看着格蕾丝正亲完自家男友，叼着吐司，与自己擦身而过冲出厨房，
    “哦哦，上帝，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亲爱的，还有古蒂见到你很高兴！”
    “路上小心，别惹贝利医生！”看着女朋友风风火火的样子，格雷无奈摇头。
    站在一旁的古蒂心里却是万般羡慕——医生眼中对格蕾丝的宠爱是如此明显，而这一对恋人之间的感情是如此自然而令人艳羡。
    “牛奶，吐司？”
    “有没有咖啡？”古蒂在厨房的餐台前坐下。
    “刚生完病喝什么咖啡。”医生拿走金狼手边的咖啡壶，换上一杯牛奶。
    “跟我妈似的……”某个长不大的小孩嘴里喃喃。
    听到这话的格雷差点一口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孩子你昨天还真叫我妈来着……
    “你不用去上班么？”古蒂抿了一口牛奶。
    医生摇摇头，“今天休息。”
    “……”古蒂看着一身居家服，开始整理厨房的医生陷入了沉默。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金狼突然开口。
    正把脏盘子放进洗碗柜的医生直起身，看着古蒂，“你想说吗？”
    早晨的阳光从东边的窗户照入厨房，落在两人之间。医生的话语虽然简单没有起伏，但古蒂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关心。
    金狼心底感到一暖。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格雷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医生从来不会主动打听别人的事情，更多时候，他都倾向于做一个被动的倾听者。
    “好多了，昨天多亏你了。”
    “那你的伤呢？”格雷自然知道前几天古蒂在联赛上头部受伤，医生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小子伤也没好利索就跑来作死。
    “那种小伤早就好了……”看着医生眼中的责备，古蒂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我也该走了，你难得可以休息一天。”
    对着古蒂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向心软的格雷想了想，“你急着回马德里吗？”
    金狼摇摇头，“怎么？”
    “那跟我去个地方吧。”把古蒂吃空了的杯子和盘子放进洗碗柜，医生打开机器后起身等待古蒂的回答。
    “去哪里？”古蒂好奇。
    医生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古蒂看着医生从壁橱里拖出一个黑色长方形大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长的细长圆筒。
    “我们去射箭吧。”放下手里的东西，医生笑着对古蒂说道。
    “这里面是弓箭？”金狼立刻兴奋了起来，他跑到医生的边上。
    格雷打开黑色的箱子。
    “哇哦！这真酷！”古蒂两眼放光得看着箱子里被整齐拆开摆放着的金属反曲弓，“那这又是什么？”他指着医生手里的圆筒。
    “箱子里的是奥林匹克反曲弓，带平衡还有瞄准，我手里的这是一把强化纤维裸弓。”格雷为古蒂解释道。
    “弓不是都是弯的吗？”古蒂盯着医生手里笔直的圆筒，面露疑惑。
    “我们到了场子我再给你仔细解释。”医生先卖了个关子，“等我先去换个衣服。”
    古蒂点头，蹲下身继续打量装备箱里的设备。
    换了一身运动装的医生显得格外精神气，深蓝色贴身的运动上衣特别衬他宽肩窄腰的模特身材。
    古蒂略一愣神，接着对医生玩笑道，“怪不得之前马斐盯着你不放，死活都想让你去做模特呢。”
    医生撇嘴，关于这个话题，他已经跟太多人进行过讨论了——这个世界不是你长得好，身材好就一定要去当模特的……
    “你是想要来帮我呢，还是继续站在那讨论我是不是应该改行？”医生示意他手里拖着箱子还有放在一边的长弓。
    金狼耸耸肩，一把抓起装着裸弓的筒和运动包，跟着医生离开了公寓。
    将器械都装上车，两人出发前往位于近郊的靶场。
    “你什么时候开始射箭的？”古蒂坐在副驾驶，对正在开车的医生问道。
    “很久以前了……”医生回忆着，他上辈子的一大兴趣爱好就是射箭，这项运动的对抗性不强，但却要求极高的技巧性与专注度，“从十五岁开始。”
    “怎么会想到去学射箭的？”这个体育项目略显冷门，古蒂想了想，刚刚听医生说起的时候感觉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这种运动，倒是和身边的人的气质挺合的。
    “大学的时候要参加社团，这个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报名了。”医生上辈子确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开始射箭的。而这辈子来到格雷的身体中后，他便也在学校报名了弓箭社，只不过，比起上辈子作为一个初学者入门，这一次，十五岁的他早已经可以各种碾压二十几岁的大学同学。在帮助社团和学校赢了几次锦标赛之后，他甚至差点参加了奥运会。
    “等等……你十五岁就上大学了？”不知怎么得，古蒂将医生话中的各种信息串了起来，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医生点点头。
    “哦，上帝，怪不得你这个年纪就是主治了。我记得，你还跑马拉松的吧？”感觉不仅仅是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的西班牙人想要仰天长啸，在足球界混的金狼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充斥着各种年少成名，薪水以百万计的运动员的世界。但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还存在像梅尔格雷这种，不仅仅智商家世碾压这世上99%的人类，在体育运动上也令人侧目的人。
    转头看着医生开车时的侧脸，古蒂捂脸——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还是个帅哥？
    开车将近四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靶场。
    医生事先已经预定好了场子，到了地方登记之后，他又为古蒂借了一套装备。
    “对了，你要先决定一下你哪个手持弓。”借弓的时候，医生对古蒂说道。
    “我是左撇子。”古蒂回答道。
    医生摇摇头，“弓箭并不是依靠你的主导手来决定，而是依靠主导眼。”
    他接着解释了主导眼的决定方法，“像我，虽然是右撇子，但主导眼为左眼，所以右手持弓左手张弓。”
    按着格雷所说的办法，古蒂测了一下，“看起来我也是左眼主导呢。”
    “欢迎来到左眼俱乐部！”听到古蒂的回答，医生笑了开来，“左眼主导跟左撇子一样也是属于少数派。接下来，就是要帮你挑一把趁手的弓了。”
    带着古蒂来到出租弓箭的地方，“早上好，昆汀。”
    医生朝管理器材的小哥打招呼。
    “哦，格雷医生，早上好。”小哥热情地朝医生招了招手，接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古蒂？！”
    虽然出门的时候戴了帽子和墨镜，但在室内，金狼早已经把墨镜给摘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格雷医生你真的认识那些个球星啊么？下次能不能带舍普琴科，带因扎吉来？！！！！”作为AC米兰死忠的昆汀小哥各种激动，他已经开始幻想医生把AC米兰的各大球星都带来遛个弯，让自己近距离接触一下。
    看着小哥狂热的表情，医生苦笑。而站在他边上，虽然第一眼就被认出来，但马上又被无视的古蒂则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你要不要那么直白地无视他这个马德里来的么？
    好在小哥在瞥见金狼的表情之后，瞬间反应了过来，非常狗腿地从一边拿出一个记事本和笔，递给古蒂求签名。
    “谢谢你，古蒂！”将有签名的纸收了起来，小哥接着问道，“所以古蒂你是第一次射箭吗？”
    金狼点点头。
    “啊啊啊，那你还真是幸运，能有格雷医生这么好的老师。说实话我们这边很多学员都想让他来指导呢，只可惜先生太忙，根本没什么机会呢。”昆汀显然是有些话唠，“话说回来，古蒂你有测哪只手拿弓了么？”
    “嗯，右手。”
    “跟先生一样么？你是运动员的话，应该臂力不错吧？你们平时也有力量性的训练吧？”管理员先生一边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那就选个32磅的弓，还有箭……”
    昆汀拿出好几支箭，让古蒂试了试箭长，最后挑出最合适的，给了金狼三支。
    “不能多给一点吗？”古蒂皱眉，三支怎么够用。
    “初学者两分钟射三支绰绰有余了啊，刚开始不要黑心嘛。”小哥笑着解释，“你说对不对，格雷医生。”
    格雷点点头，表示古蒂用三支箭就已经足够了。
    看到医生表示认可，古蒂也只好耸耸肩，拿过自己的装备。
    待格雷教完古蒂怎么穿戴装备，组装弓，交待完规则和靶场上的各种注意事项，带着金狼来到了场地上时，便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这靶子有多远？”古蒂抬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遥遥望刚刚路过的向远处的箭靶。
    “六十米，第二排是三十米，你的靶子在那。”医生遥遥指向在靶场尽端的三个靶子。古蒂顺着方向望去，嘴角一抽。
    “这……才十米吧？”金狼觉得自己被深深鄙视了。
    在箭靶前站定，古蒂跃跃欲试。
    按照医生所教的，上弦，举弓，张弓，瞄准，放箭。
    接着，金狼眼睁睁地看着箭支擦着箭靶飞了过去。
    “你放箭的手姿势不对，这样很容易在放箭的那一刻将弓抬高，导致箭离弦的一刻飞高。”医生纠正着古蒂的错误，同时亲自摆了个姿势做示范——他上身的姿势挺拔，下盘稳健，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将医生的姿势印在脑海里，古蒂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箭支稳稳地落在了箭靶的蓝色区域内。
    医生朝金狼竖起拇指，“不错。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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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