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古铁雷斯III

    酒吧离格雷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算太远，二十分钟之后，两人便到了地方。
    格雷停好车，便看见古蒂从背包里拿出墨镜和一顶帽子。医生忽然想起，之前在体育版瞄到，古蒂今年的表现似乎还蛮不错的样子，再加上他那张脸，估计会有不少球迷吧？
    “你确定去酒吧没事？”格雷最后一次确认，他可不想带着雷东多的后辈去酒吧，然后出什么问题。
    “又不是去夜店，正常吃饭也犯法么？更何况，去夜店也不犯法。”古蒂一脸桀骜不驯。
    格雷忽然觉得古蒂不招雷东多待见，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的节奏啊……
    当然，好好先生格雷医生不会把自己心里的吐槽说出来刺激身边的古蒂，拔了车钥匙，医生开门下车。
    酒吧的门面很小，进去之后古蒂才发现原来大部分的空间其实都在地下。
    沿着有些老旧的木楼梯走到地下，映入古蒂眼帘的是老式爱尔兰酒吧风格的木艺装修。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到晚餐时间，店里似乎还没有客人。
    “请问是两位吗？”女接待带着甜美的笑容。
    “是的。”格雷接着向古蒂先生询问，“吧台还是沙发座？”
    “沙发座吧。”古蒂指了指角落的位子，虽然地方有些偏，但还是能清晰看到挂在另一边的电视，上面似乎正在回放着英超的比赛。
    古蒂脱下了墨镜，查看着菜单和酒单。
    医生想着自己一会还要当车夫，便直接看起了菜单上的选项。
    嗯……山羊奶酪的火鸡汉堡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医生你有什么推荐的吗？”古蒂貌似迷失在了意大利语菜单里。
    “他们家的招牌汉堡很不错，当然他们家的炸鱼和薯条也很经典。”医生扫过开胃菜，“烟熏三文鱼土豆饼……”
    “这是您们的水，请问两位决定要点什么开胃菜了吗？”女服务生端来两杯冰水。
    “请给我来一份烟熏三文鱼土豆饼，主菜的话，山羊奶酪火鸡汉堡谢谢。”格雷已经做好了决定，用顺溜的意大利语点了单。
    “我的话，炸鱼和薯条，然后是招牌汉堡。” 虽然阅读能力还有待长进，但为了雷东多学习意大利语的古蒂的口语还能混。
    “还需要什么饮料吗？”
    “我只要水就可以了。”想到一会自己还要当车夫，医生放弃了喝酒的打算。
    “健力士黑啤。”古蒂点了爱尔兰有名的黑啤，他接着抬头却发现金发的美女的眼睛却在瞟着坐在他对面的医生先生。
    觉得自己魅力被无视了的西班牙帅哥朝女服务生灿烂一笑，惹得回过神的女郎立即红了脸。
    看着女服务生慌慌张张地离开，格雷在内心轻叹一口气，感叹西班牙人的魅力。当然，医生完全不会知道，让女招待看傻了眼的其实真是他自己——只比古蒂大一岁的格雷医生虽然没有灿烂的金发和宝石一样碧蓝的眼睛，但黑发灰蓝色眼，有着迷人沉着气质的他，也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类型。
    不一会，服务生便将古蒂的啤酒端了上来。
    “恭喜皇马今年联赛夺冠。”格雷向古蒂敬酒。
    “谢谢！”虽然没有拿到欧冠，但今年表现不错的古蒂还是感到挺高兴的。
    抿了一口啤酒，古蒂对格雷问道，“你是哪个球队的球迷？AC米兰还是国际米兰？”
    “我是皇马的会员。”格雷说着，意料之中地看到古蒂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他们这一路说得都是西班牙语，“是哦，你西班牙语说得那么溜，我都没反应过来，你是马德里人？”
    医生点点头，“我父亲是马德里人，母亲是德国人，我在马德里长大，不过长大一些之后就在德国上学，毕业之后来了米兰工作。”
    看着略有精英气质的年轻医生，古蒂继续问道，“所以你今年多大？”
    感觉自己被查户口的了医生喝了一口水，“26。”
    突然发现眼前要给雷东多动手术的医生竟然只比自己大一岁，古蒂先生忽然觉得有些不淡定，他一直以为医生只是看起来年轻罢了。
    对于古蒂脸上瞬间露出的怀疑与不确定，格雷只能苦笑——这具身体的年龄是他的软肋，在医疗界，年轻并不是资本——纵然灵魂有着四十多年的行医经历，但他却不能和人这么解释，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用一次次的成功来证明自己。
    医生英俊脸上尴尬的苦笑让古蒂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无意冒犯了人家，但性格倔强不肯低头的金狼哪里那么容易认错，又猛喝了一口啤酒之后，他气势汹汹地盯着格雷，半威胁着说道，“如果费尔南多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威胁了医生轻笑，接着便观赏到金狼炸毛的景色。
    当然，在古蒂掀桌之前，女服务生端着开胃菜上来，解救了年轻的医生。
    被当做孩子看的古蒂气鼓鼓地吃起了眼前的炸鱼排，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医生面前的烟熏三文鱼。
    对着像是很久没有吃过好吃的饿狼先生，格雷将两份三文鱼中的其中一碟推到了金狼面前，“这三文鱼很新鲜，你可以试试。”
    不客气地享用了医生贡献出来的开胃菜，古蒂喝着啤酒，开始期待他的汉堡。
    而这时，酒吧里也因为快到了晚饭时间，开始慢慢多起了人来。不过，酒吧的客人明显很多都是英国人或者说是爱尔兰人，就连电视上播着的比赛也都是英国那边的赛事。
    当服务生端着主菜上来的时候，古蒂已经解决掉了自己跟前的一杯黑啤。
    “麻烦，再给我一杯Mojito。”将空杯子递还给女服务生，古蒂又点了一杯鸡尾酒。
    医生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看着古蒂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会听劝的样子，医生便收起了想要阻止金狼继续喝下去的念头——两杯酒，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然而在古蒂先生点了第四杯酒，开始和自己谈人生谈梦想之后，格雷医生表示他一开始真是太天真了。
    “医生，你说我这个赛季的表现如何？”
    “很不错啊，你当前锋的感觉很好。”医生回想起这轮赛季，皇马因为锋线上无人，古蒂被改造了一下顶了上去，这一赛季的表现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切，他们只是暂时没人了才派我上场……”
    格雷捂脸，同学你要不要那么有自知之明。
    “但是我还是舍不得走……”古蒂托着腮，碧蓝的眼睛注视着冒着泡的啤酒，“前段时间AC米兰给我发来邀请……”
    喂喂，你就这么给我发布转会机密消息真的好吗？
    “雷东多就在AC米兰……”
    “格雷，你说费尔南多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对于貌似已经有些醉了的古蒂的口不择言，医生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孩子你要不要对着才认识一天的人就爆出那么劲爆的话啊！我们貌似还不是很熟的样子，你这样对我表露你对雷东多的心意有没有问题啊？
    “古蒂，你醉了。”
    “我没有醉，劳尔……”
    好的，你就是醉了。
    看着酒吧乐队开始演奏，古蒂越来越兴奋的情况下，格雷招手示意女服务生埋单，医生觉得不能让这破孩子再继续喝下去了。
    将古蒂拽进车里的医生，现在此刻无比后悔今天下午没有直接把人送回机场。
    最后，看着刚刚发完脾气，无理取闹后躺在自家沙发上不成正型的金毛犬狼，格雷在心底轻叹一口气，找出家里备用的枕头和盖被。
    ——
    古蒂是被人给推醒的。
    揉着宿醉后胀痛的脑袋，古蒂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有些迷茫——他这是在哪里？
    周围陌生装饰让古蒂呆愣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谁家蹭了床。
    “早上好。洗手间放了新的洗漱用品，早餐还要一会。”格雷看着古蒂已经醒了，便转身走回厨房。
    古蒂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接着走向客房浴室。
    十分钟之后，把自己清理干净的古蒂发现丰盛的早餐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他了。
    “咖啡？”格雷从厨房里端出来刚刚煮好的咖啡。
    “谢谢。”虽然因为洗了澡而变得神清气爽一些，但谁能拒绝周日早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呢？
    古蒂接过格雷递来的咖啡，轻抿一口，接着眼前一亮，“这咖啡真不错。”
    格雷笑了笑，“这是从埃塞俄比亚进口的摩卡。”
    金狼点点头，接着朝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公寓虽然没有奢华的装饰，但似乎在很多细节上都展示着主人对生活的享受与细致，就如同他手里这醇厚细腻的咖啡一般。
    接着，他突然从墙上挂着的时钟上看到现在的时间——七点半……
    顺着古蒂的视线，格雷笑了笑，说道，“我帮你查了一下，早上9点半有一个航班回西班牙。送好你之后，我正好可以去友人会。”
    “我可以打车去机场，不用你麻烦了。”古蒂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给眼前这位才认识一天不到的医生带来多少麻烦。
    “没关系，礼堂就在去机场的路上，不会耽误多久，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就把你叫起来了。”
    古蒂打量着格雷，发现医生脸上并没有伪装的客套，便点点头，顺从了主人的安排。
    “对了，昨天劳尔和你妻子都有给你打过电话。”医生吞下一块香肠，对古蒂说道，“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在米兰的朋友，你昨天喝多了，所以就没有上飞机。”
    “……”古蒂突然想起来，他昨天跟阿兰查说好是要来米兰看朋友，晚上就回家的……
    至于劳尔，老妈子几乎每天晚上查岗什么的，基本可以无视了。
    “你有说我是来看雷东多的吗？”
    虽然或许阿兰查和劳尔都知道他来看的是谁，但所有人似乎都不想点破这个事实。
    格雷摇摇头，“他们也没怎么问，估计你已经是惯犯了吧？”
    对于医生的反问，古蒂表示自己无法反驳。
    因为有飞机要赶，两人抓紧时间解决了盘子里的早餐，便离开格雷的公寓，向机场出发。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在航站楼外停下。
    “费尔南多的手术是在星期二吗？”几乎沉默了一路的古蒂在医生准备开口道别之前先发了话。
    “是的。”格雷点头，这个他不告诉古蒂，年轻人也早晚会从报纸上看到。看着这孩子一脸憋屈的样子，医生也就照实说了。
    “我知道了。你有纸和笔吗？”
    有些莫名，但格雷摸了摸身上，接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便签。
    接过便签纸的古蒂看着第一张纸上的签名，一愣。
    格雷这才想起来，今天穿着的正是之前去见雷东多时穿的那件外套，而被顺手放进上衣口袋的便签，也正是有着皇马王子签名的那一沓。
    接着，他有些呆愣地看着古蒂拿着笔在第二张便利贴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医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对皇马球员的行为已经无语。默默接过古蒂递回来的纸笔，他听见青年略带傲娇的话语，“谢谢你的关照……”
    “呵呵。”格雷笑出来声，他当然没漏看古蒂脸上泛起的红晕。这孩子现在才为自己这种蹭吃蹭喝蹭沙发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吗？
    “谢谢你的签名，看这个样子我以后要随身携带这个便签。”
    拿回便签纸的医生挥了挥手里有着两个皇马球星签名的纸条。
    对着医生略显灿烂的笑容，古蒂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将放在脚下的背包拿起，带上帽子和墨镜之后，他打开车门。
    “再见，一路平安。”医生朝半只脚踏出车的古蒂道别。
    “再见，你下次来马德里记得找我，我请你吃饭。”关上车门的，古蒂微微弯下腰，朝车里的格雷挥了挥手后，便转身向航站楼里走去。
    看着古蒂的身影消失在航站楼的玻璃门之后，医生觉得自己给雷东多和劳尔当了一回免费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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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篇慢热文………………卡卡登场目测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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