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疯乞丐

    洛川就再次掐诀，虚幻的太阴之力流动，一道道灵光飘出，并接连融合，情况和刚才相似。
    足足片刻之后，洛川停止掐诀，一个淡灰色的符文也已经扩张百丈，宛如一个古老的阴字。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颠倒，镜花水月，开……”
    话音落，阴阳两道光符同时光华大涨，并瞬间交融消失，化作蒙蒙迷雾扩散，直至扩散整个眉心轮海空间。
    数息之后，迷雾散去，洛川的灵魂还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不曾变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就行了？”夜夕的声音从洛川的灵魂上传出，略显惊讶。
    “对……我在自己的眉心轮海中布下颠倒阴阳阵，此地虚实，完全在我一念之间，到时候即便忠心灵符种在我的灵魂上，那也只是假的而已，且这个假的，足以鱼目混珠，让对方认为是真的，只要此阵还在，就没人能发现我真正的灵魂。”
    “嗯……那我就放心了。”话音落，夜夕的灵魂从洛川的灵魂中分离而出。
    “哥，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不会太久，这次和你灵魂融合，能让我们拥有天人合一的能力，实力也会因此而提升不少，那我在梁州做事，也将更加自如。”
    夜夕嘻嘻一笑，道：“他们都认为你想抗衡半步入道，只能依靠万佛塔，但现在，不用万佛塔，我们同样可以正面抗衡半步入道了。”
    “所以我们的底牌越多，才能越发自如。”
    “嗯……好了，我先回去了。”
    ……
    次日上午，洛川让天狼小队留在府中，自己和苍骅、郭前一同去造访梁州公，了解一下梁州内的具体情况。
    只是忙活了一上午，结果却和洛川所预想的一样，梁州境内风平浪静，没有神灵信仰奴役百姓，也没有宗门世家祸乱一方。
    “梁州这么平静，我们还怎么查？”
    洛川却很平静，淡然道：“越是风平浪静，越让人相信会有暗流，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掩盖也不可能掩盖的滴水不漏。”
    “苍兄，有劳你和天狼小队的诸位先留在府中，我和郭兄在梁州各处转转，不管如何，面子活还是要做的。”
    “好吧，你们要小心。”
    “我们会的。”随后，洛川和郭前就腾空而起，光明正大的离开了梁州城。
    苍骅则是返回府邸，静待洛川的消息。
    州公府内，梁州公看着天空，呵呵一笑：“洛川离开了梁州城，倒是尽职尽责，一刻都不闲着。”
    一旁的康布沉吟一下后，道：“从以往的事情来看，洛川不简单，不但实力超凡，手段众多，尤其是智谋过人，嬴千雪踏上仕途之后的几件大事，皆是出自他之手，尤其是南部之海一行，更是将南部之海上的诸国皆成为九州藩属，彻底稳定了九州南部，能力之强，堪称绝艳。”
    “这是自然，洛川的能力已经是众所周知，绝对是嬴千雪的最强依仗，但梁州风平浪静，他又能查出什么来？”
    “即便他真的查出什么来又如何？只凭他们也只会将自己彻底葬送梁州而已。”
    “那为何不直接……”
    “不急……不管怎样，洛川的能力摆在这里，且深得嬴千雪和赢千业信任，若是能将其掌控，绝对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康布轻嗯一声，道：“话是这么说，但属下还是觉得他是一个不确定因素，以绝后患，才无后顾之忧。”
    “那就看他能否为我们所用了，如若不然，再斩草除根也不迟，在这里，他插翅难逃。”
    ……
    梁州足够大，洛川和郭前即便都是九曜之境，想要将城市、村落查探一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他们也不急，更没有隐藏踪迹和身份。
    洛川进入每一座城市，都会直接找上当地的官员，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询问当地的情况，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之后他们会在城市溜达一圈，然后就告辞离开，偶尔也会进入一些大的村落看看，尽可能的了解一些情况。
    只是这些行为，都只能算是表面文章，都没有深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月后，洛川和郭前也将梁州境内的城市、村落逛了个大半，至于成果，和出发前一样，毫无成果。
    旧山镇，坐落在梁州西南部，是一个不算大的镇子，联通着方圆数十里内的大小村落。
    小山酒馆，是旧山镇上唯一的一家酒馆，且酒香价低，很受镇上百姓的欢迎，所以生意也很不错。
    小山酒馆内，洛川和郭前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点了两壶酒，几个简单的小菜，如普通食客一样，悠然自得。
    “还真别说，这里的酒水真的挺不错。”洛川饮下一碗酒，啧啧称赞。
    郭前则是笑道：“的确是不错，但比之洛兄弟你自己酿造的红尘醉，还是差了不少。”
    “这当然是不能比，毕竟那用的都是灵花异草，而这只是普通的粮食酿造，能有这番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哈……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倒是让老哥我羡慕不已啊！”
    洛川莞尔一笑，道：“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兄弟我只是虚心好学罢了。”
    郭前爽朗一笑，随即就压低声音，道：“洛兄弟，我们都已经在梁州逛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无所获，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
    洛川却很淡然，道：“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四处乱逛，若是能查出什么来，那才是见鬼了呢！”
    “不过，我们不急，有心人会急的，否则，我们这么一直在四处乱逛，他们想做什么，又不能去做，岂不会慢慢失去耐性。”
    “但我们时间有限，三年时间，很快就过了。”
    “哈……三年够长了，也不要把那些人想的多么有定性，试问我们去过的那些地方，哪件事用了三年。”
    “呃……好吧！”
    洛川轻笑道：“平静只是一种掩饰，有时候，这种掩饰做的越好，就越容易暴露，就看谁更有定力了。”
    “蝉儿鸣，夜儿清，尖尖月儿挂窗棂。”
    “睡觉香，鬼打墙，娃儿哇哇喊爹娘。”
    一声断断续续的歌谣传来，顿时吸引了洛川和郭前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去，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边走边哼唱着，傻笑着，让过往的行人都纷纷散开。
    而后，这个乞丐竟然拐进了这个小山酒馆，却没有再继续乱走，就站在门口不断哼唱着那首歌谣，并伴随着声声傻笑。
    在场的食客看到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自己的吃喝，像是早就见怪不怪。
    紧接着，一个店小二就拿来两个馒头和一小壶酒，递给乞丐。
    乞丐也很自然的接过，啃着馒头，喝着酒，在断断续续的歌谣声中逐渐离开。
    洛川眼神一动，立刻招呼那名店小二一声。
    “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来到近前，立刻含笑招呼。
    “小哥，刚才那个乞丐是怎么回事？”
    “哦……他就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傻子，每天都会来我们酒馆要点吃的，我们掌柜看其可怜，他每次来，都会给他一点吃的，据说这种情况有二十年了。”
    洛川呵呵一笑：“掌柜的心善，难怪店里的生意会这么好。”
    “客官说的是。”
    “对了，这个乞丐都在这里二十多年了，难道每天都会出现在镇子里吗？”
    “对……每天都来，风雨不断，而且他就住在十几里外的一个破村子里。”
    “据说他原本就是那个村子的人，只是在二十多年前，那个村子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惨，脸孔狰狞，身上布满伤痕，像是疯狂的自相残杀造成，当附近村子的村民发现时，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并在死人堆里发现了他，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却已经疯了，嘴里就不断哼唱着这首歌谣。”
    “之后众人将那些尸体掩埋之后，本来还有人想要带他去看大夫，但只要有人一靠近他，他就发疯的更加厉害，无奈之下就只能任由他去了。”
    “而他也不乱走，就住在村子里，先开始还有人会给他送点吃的，只是慢慢就没有人去管他了，而他最终好像是饿的受不了，就走出了村子，一路来到了这里要吃的，也是那个时候，我家掌柜给了他一口吃的，之后，他每天都会直接来这里，要上一点吃的就返回自己的村子，一直到现在。”
    “原来如此，那他现在还是不让人靠近吗？”
    “那倒不是，只要不想着接触他，就算擦肩而过，他也没什么反应，但只要你想接触他，他立刻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变得更加疯癫。”
    洛川轻哦一声，随即拿出一锭银子，道：“结账。”
    “好勒，客官请稍等，小的给您找钱。”
    “不必了，小哥和掌柜的都心善，我们也不能小气不是，收着吧！”
    “那就多谢客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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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