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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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一个大炸.雷, 季寒素停止了呼吸。
    廖从军听见监控仪器开始疯狂报警，看着季寒素灰白的脸，悲伤压住了震撼, 她痛哭了出来：“爸爸！”
    季寒素又进入了那片黑暗中, 就像是竺昭昭第一次和季寒素“见面”时的那种黑暗。季寒素觉得这大概是两个世界交互时的时差, 可以让他们沉淀一下，冷静一下，对季寒素来说, 正好可以让他和竺昭昭交流一下。
    【你……你最后……】
    【星星把我们合葬了吗？】
    【嗯……】
    【好啊, 真是个孝顺闺女！你生生世世都得跟我埋一块！】季寒素只觉得身心舒畅，虽然现在他没有身体。
    【生生世世？上上辈子你就没和我合葬。】
    【哦？】季寒素语气怪怪的。
    如果有心脏，竺昭昭现在就是心头一颤了【你做什么了？】
    【你棺材里，有我的一套衣衫，一束头发和一根小脚趾。】季寒素洋洋得意的说【看来也不是我那辈子做了什么你都知道啊。】
    【你……】
    【原本想放小手指的, 但手太明显，我没什么可怕的，却怕会有人猜出来去掘你的坟。即使那时候我们都是小人物, 但备不住有多管闲事的。】
    【……】竺昭昭心情激荡，说不出话来。黑暗中就这样一片静默着, 直到竺昭昭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我还没跟你说下个世界的事情。】
    【好。什么世界？应该不是现代，我就过了一个世界，还是个新手，你也说过现代世界竞争压力大。民国？古代？科幻的？】虽然有周折, 但比起上辈子, 那些波折都是小意思, 而且熬过去了, 就是康庄大道。季寒素晚年过得很幸福, 还是越老越幸福那种，毕竟，他们那代人不多了。他每天就吃喝玩乐，他甚至部分现实了学做饭的理想。
    【都没猜对。】竺昭昭笑了一下【下一个世界是原始世界。】
    【原始世界？】季寒素是真没猜到【我理解的那个原始世界？野人的那种？】季寒素是有努力看小说的，无奈他那时候网络文学才刚刚兴起，没什么人写原始世界的。
    【原始是原始，但跟你理解的那个原始应该有点区别。】
    【没明白……不过我身临其境应该就明白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对于季老古董来说，有些事真的很难用说的让他明白【上个世界的收益结算，基础世界得分1200点，提前预支身体治疗扣除100点。享年87岁，超出任务预定27岁，年龄奖励270点。国家功臣成就达成奖励500点，最可爱的人成就达成500点，子孙满堂成就达成100点。只有第一次达成成就才能获得奖励点数。现在总积分，2470点。积分点数超过一百，系统商店开启。】
    【这个……还挺多的。年龄奖励以后每次有吗？】
    【对。】说完奖励后，竺昭昭原来电流音的声音真实了许多，变成了季寒素前些日子看的美丽国科幻电影里那种电子机器人的声音——就是他没赊账治疗身体前，竺昭昭的声音状况。
    季寒素瞬间放松了许多【那我要是以后到了神仙世界，活个千八百岁的，那不是立刻就能让你活过来到了？】
    【长命种有另外的计算方式。比如修真.世界，一千岁算10点。但如果你飞升了，会得到的好处也远超普通奖励。】
    【明白。你能花积分吗？】
    【我？在你失去意识，深陷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使用积分救你的命。】
    【如果我把积分赠送给你呢？】
    【……能，我能自主使用你赠送给我的积分。】
    【2470，正好你1235，我1235。但说好了，我留下来的积分是给你买东西的，我赠送给你的积分，是你给我买东西的。】
    【……好？】即使是电子音，也能感觉到竺昭昭的声音在发颤。
    【反应这么大啊？】季寒素笑着问【两口子，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竺昭昭不接他这话，只是催促【快买东西，时间不够了！】
    【那我能给你买什么？】季寒素一问，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白底黑字的商品列表。
    最上面的一条竟然是10点积分更换系统（第一次优惠），季寒素赶紧把视线从这个条目上移开，以防自己不小心触动了它。朝下是各种大目录系统性格插件、语音插件、模拟形象插件等等，可以打包购买，点进去还有具体的各种小插件。
    【我不需要更换系统，性格插件我也不要。】季寒素念叨着，这些果然就消失了【爪爪，系统商店是你在控制吗？】
    【不，我只提供一个接入口，系统商店是主神负责的区域。】
    【你需要什么？】
    【系统不能主动向宿主提出要求，但你可以让我选择。】
    【让我选择？萝莉音、正太音、少年音、御姐音、男低音、澄澈男声，你要哪个？】
    【都不要！】斩钉截铁，干脆利落。
    季寒素笑了一下，快速浏览着那些可供选择的大项目，一直朝后翻，翻到最后，他翻到了一个“1点世界积分换取100点系统升级点数”的商品。
    既然是升级点数，那就代表着有级别的存在【爪爪，你现在是多少级，升一级需要多少点系统升级点数？】
    【我现在是F级，升级到E级需要两万点升级点数。】
    季寒素突然觉的，自己可能抓到了什么【系统一共有几个等级？提升到最顶级，需要多少升级点数？】
    【最低新手级，又被称为零级，是没有积分的初始系统。不需要花费积分，即使只有一点，但只要积分为正，就是F级，也被称为正式系统。最高等级为S级，E升D五万；D升C十万；C升B五十万；B升A一百万；A升S三百万。】
    【五百万系统升级积分，五万世界点数？】虽然差一点零头，但基本上就没错了。
    【你的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不妨碍季寒素确定自己猜对了。兴奋之余，还有个问题——猪爪爪不是新手级的系统吧？他过去的积分呢？为什么降到最低档了？
    为了我？
    没有问出来，但季寒素无比的确定。
    【我要一千点的升级点数，两百点的味觉共享插件。】
    竺昭昭有一种季寒素在小餐馆买早点，两根油条、一碗豆花的那种感觉。
    【你……】说不清竺昭昭的声音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确定购买？等等，味觉共享系统？这对你的生存有什么用？】
    【我看了注解，味觉共享系统就是我吃的东西你也能尝到味道。这下我们俩就能一起品尝美食了。有了这个，就能让我有更强的求生意志。确定购买，都确定！】
    【……】你上辈子做饭的时候我可都看着呢，你做饭的手艺也就……那样吧。季寒素学得挺认真的，可是他这方面不能说没天赋，也不能说有多大天赋，就是平常人做家常菜，最多他的刀工很出色。
    但是，这件事本身对于竺昭昭的意思，不在于好不好吃，而在于……分享。他得承认，心里的吐槽，更多的只是为了遮掩内心的激动。
    季寒素的积分瞬间只剩下了个零头35。
    【等到下个世界，你就能到E级了。】
    【嗯……时间到了！你要进入新世界了！到了那边我再……】
    没觉得自己花费了太多时间，但时间确实不够了，竺昭昭话还没说完，季寒素就进入了新世界。
    相比起竺昭昭语气里透露出的焦急，季寒素却很淡定，只是有点忧虑。他记得竺昭昭说过，宿主任务完成，系统也有奖励的——应该是说过吧？毕竟时间隔得比较远了。可是刚才竺昭昭没有否认下一个世界升级，所以到底是上个世界他作为系统得到的奖励太少了，还是他根本没有奖励？
    这些问题还在脑海里打转，他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上辈子后几十年日子真的是过得太好了，就在老干部疗养院里呆着，山清水秀住宿条件一流，管理人员把他们当小孩儿养着，还是熊孩子的那种，要啥给啥。
    虽然晚年的季寒素也是一身的伤病，可针灸、按摩、温泉，都不少，他除了腿脚慢点，伤病对他来说没啥影响。
    养太好的结果，就是现在季寒素发现自己没那么能忍疼了。尤其是这种突然的冲击，往常他轻轻松松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得死死咬住后槽牙，才算是没嗷嗷出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原主近期的大略记忆飞快的在他脑海里掠过，这个原始世界有些奇妙，不过跟上个世界刚“落地”时一样，现在不是让他捋顺记忆的时候，得先把命保住。
    “寒，如果你承认自己犯了错，你后悔了，我们愿意重新接纳你。”
    现在对着季寒素口吐人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少坐高至少有两米五的巨大白虎，白虎的四爪上都戴着金属圈，身上脖颈和肩膀的位置还套着护甲。
    季寒素也是一头虎，不过不是正常老虎，他前肢格外粗壮有力，后肢相比之下短小许多，有一根短短的看起来跟卖萌差不多的小尾巴——他是一头剑齿虎，黑色的。体型比白虎还要大两圈，朝着两层楼的身高去了。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护甲，而且状态很糟糕，黑色的皮毛一道道外翻着血红色皮肉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伤得最重的是左前肢，有上三道极深的爪痕，还不正常的扭曲着。
    在他们俩的周围散落许多其他猛兽，数量最多的是老虎和剑齿虎，其次是是狼和豹子，天上飞着巨大的猛禽，树上挂着猴子，更远处还有草食兽人正在朝这边探头探脑。剑齿虎们是明显落败的一方，他们都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周围警惕的围绕着几只兽人。
    “我不后悔，我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我愿意接受驱逐。”季寒素挣扎着站了起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怎么又问我后悔不后悔？】
    【慢慢你就习惯了。】
    类似的问题还有的问？
    季寒素这么干脆的回答让白虎愣了一下：“……你这样离开活不了多久。你是强壮的战士，部落也需要你。”
    “我不能接受部落的改变，让我留下，今天的事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演。要么杀了我，要我放逐我，选吧。”
    “吼——！！！”白虎还没有做出选择，其他剑齿虎已经咆哮挣扎了起来。很显然，如果寒在这里死了，这些剑齿虎也会不死不休。
    “好吧，你可以走，但其他人必须留下来。”
    季寒素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应付起来简单多了：“等到这个部落终结的时候，带着族人来找我。”
    “你！”一头黑豹愤怒于季寒素临走时的发言他，窜了上来，季寒素后腿支撑着身体，上身直立，完好的右前爪迅猛的挥出一巴掌，“嘭！”的一声，黑豹用比窜上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住不动了。
    季寒素最后扫了在场的兽人们一眼，部分兽人仿佛被火烫到一样，向后缩了一下，剑齿虎们倒在地上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只有白虎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林木中间。
    “放开他们吧。”
    “没有神使，在寒面前你们什么都不是。”一头剑齿虎从地上站起来后说。
    白虎也不生气：“但我们拥有神使，所以现在胜利属于我们。”
    “我相信寒，即使他失败了，我也相信寒。”另外一头剑齿虎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找他了。”
    “真该把你们一起驱逐出去！吼！”一头老虎咆哮着。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聚集在一起的剑齿虎们咆哮了回去：“吼——！！！！”
    独自离开的季寒素觉得耳朵有点痒，他抖了抖耳朵，又习惯性的像是一个人那样抬手……爪……噗！
    _(:з」∠)_好吧，忘了现在是四爪着地，一爪折了，再抬一爪，脸着地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忍得住笑。】
    【……】自家的猪蹄，宠着呗。
    季寒素爬了起来，刚才没意识到自己是四爪动物的时候，用三爪走路还挺顺当的，现在他有点脚底下拌蒜。再次、三次脸着地后，小猪蹄已经在他脑海里笑疯了，季寒素都能脑补出一只粉嘟嘟的小猪笑得满地打滚的样子。
    季寒素终于重新迈开了晃晃悠悠的脚步，竺昭昭也终于不笑了，但是季寒素反而有点失望。
    【我给你兑换了一个初始储存空间，500点，一立方米大小，这个类似于新手福利，以后可以用积分不断升级。只要是非生命的物体，都可以塞进这里边，并且带到不同的世界里去。】
    【好。对了，这个世界的积分是多少？】
    【基础分1500，每多活一年，10分奖励积分。过一会我给你把伤治好。】
    之所以要过一会，因为他们都知道，剑齿虎的身后存在着跟踪者。
    那是一头猞猁，他在树木的枝丫上跳跃，本来以为跟住寒是很简单的事情，剑齿虎那巨大的身影在丛林中再显眼不过了，但是……虎呢？
    猞猁在一次跳跃后，突然发现剑齿虎不见了，他的鼻翼抖动，意图寻找到剑齿虎的味道，但这周围有一株开得正艳的花，浓烈的香气霸道的遮掩了其它一切气息。在树上焦虑的转了两圈，猞猁还是从树上跳了下来，意图通过痕迹寻找到寒的踪影。
    他落地时连一片树叶也没有碰触到，当他在树丛之间游走时，连鸣叫的虫也不会被惊动到，他的隐秘看起来简直完美无缺，但是……
    “吼！”
    “喵嗷！”
    突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从人形瞬间变为巨兽。猞猁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爪子已经碰触到了树干，但巨兽的速度比他更快，巨大的爪子瞬间将猞猁从半空中拍了下来，摁在地上！
    猞猁瑟瑟发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仿佛短时间胖出来了一圈。
    “我我我我！”
    季寒素直起身子，松开了猞猁，转过身重新走入了丛林：“别跟着我。”
    猞猁在原地保持着被按在地上四脚朝天露肚皮的姿势，等到巨兽摩擦枝叶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敢翻身爬起来，并第一时间舔舐自己的毛皮给自己压压惊。在原地又转了两圈，猞猁终究是没敢继续跟踪，回身向部落走去。
    【本次治疗花费20点积分，下一次治疗花费40点积分。】
    季寒素抖了抖恢复正常的爪子，他身上的皮毛黑得发亮，他自己看着都喜欢。
    【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能把这身皮带走吗？做个大氅得多好啊。】
    【……】
    【穿着大氅，抱你抱在怀里，一定特别舒服。】
    【……】竺昭昭对季大将军偶尔也是非常无语的【那可是你的皮，我一点都不觉得裹着你的皮舒服。而且，等到你在这个世界死掉的时候，皮上应该已经没多少毛了。】
    【那白虎的皮也不错。】
    【不要，都等同于人皮。】
    【好吧……那就找找不是人的皮。原主的记忆里，这里有野兽的老虎，也有狐狸和貂吧？这种地方的皮子成色一定都特别好。】季寒素脑海里浮现的是光溜溜的猪爪爪躺在纯色的巨大毛皮上，有花纹的也可以，总之那景色一定都是极美的……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就有些牲口。
    季寒素低头看了一眼剑齿虎的下♂面：嗯，果然很牲口。
    【生物类物品放在其他大多数世界里，都并不好出手，毕竟物种都有特定性。在某些世界里，甚至可能会引来危险。一定要谨慎使用。】
    【嗯！我就自己用！】季寒素站了起来，遵循本能抖动了一下身体，黑色的皮毛流动着水银一样的光。
    竺昭昭偷偷拍摄了不少小照片，季大将军两个世界里都是俊美的男子，要不然上个世界也不会四五十的还有小姑娘来追求他，固然是职位原因，也跟他那时候依然是帅大叔有关系，但人类的美和野兽的美是不同的。
    看着他这样，竺昭昭也想用脸埋一下兽皮，尤其是肚皮，那里的毛毛看起来更柔软。
    未来再说吧。毕竟，未来看起来也并不是多么的遥远了。
    剑齿虎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季寒素还要适应这野兽的身躯，丛林也不是剑齿虎的地盘，草原才是。
    不过，草原距离丛林，其实也不是那么远。十几分钟后，林木开始变得稀疏，再过去十几分钟，季寒素的眼前丛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几只看起来像野猪但背脊上长着密密麻麻尖刺的野兽，一看见季寒素就哀叫着逃得不见了踪影。
    季寒素双爪前伸，伸了个懒腰，终于开始了奔跑。速度从慢到快，再从快到慢，一路上惊起了无数食草动物和集群捕食的小野兽。
    草原里也有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差不多适应了这具野兽的躯体后，季寒素找到了一棵，他变成了人的模样，三两下攀上了树，在粗壮的枝丫上坐了下来。
    【没衣服凉飕飕♂晃悠悠的。】
    【还很辣眼睛……】但是他没办法捂脸。
    【等一会熟悉了剧情，我就去弄条草裙穿穿。这世界的东西，块头都大啊。】季寒素看着下面茂盛的草，拿上辈子的计量单位来计算，草原上的植物也有短的，但长的有两米左右，用来编织应该是不错的材料【算算我都会什么，编草鞋编筐编篮子，盖房子盘盘灶，渔猎没问题，对了我还能织网，木工和石匠也都会一点。上辈子带着人在大山里烧过窑，土陶也不难烧……那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难度不算太大。】
    季寒素两辈子都经历过苦日子的，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会的也就多——本来古时候农家的男人就得什么都会一点。
    【你忽略了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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