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往事如烟

    划拉，屏风拍在了地上，好在是木框，里面是细沙，不至于摔坏。
    这可是，吓坏了少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不过十三岁左右，白袍白靴，上身裹着一件白纱小外套，精致的丸子头，打结处，插着条雪白朱钗。
    这是个典型的萝莉，身材娇小，全身的灵性，尤其那双大眼，更如杏仁般，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当真是个美人胚子，足以让，女神都嫉妒的绝世之姿。
    这样的少女，实在是很难让人保持内心的平静。
    似乎因为她的职业关系，她的身上有一丝淡淡的清香气。
    这绝非是女孩体香，而是一种，掺杂了些药材的味道。
    它能让人很容易进入轻松的状态，甚至是连男人身体里的原始躁动，都会暂时被压制。
    使得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想来也正常，类似少女这样的美娇娃，恐怕几百年才能出一个。
    要是没点特别的保护措施，恐怕她的家人，是不太敢让她，独自外出的。
    她慌慌张张的将屏风给抬起来，恰好药箱的棱角，噌到了细沙上，差点将其给划破。
    “对，对不起。”少女弯腰，连连致歉。
    虞阳公主道：“莜双，你可长点心吧。”
    “又不是要你去见吕不韦，你何必这么慌张。”
    白袍少女这才又弯了弯腰，小身体不断的致歉。
    她匆匆越过屏风，到了，床榻上，低声道：“三皇子，我可以坐下吗？”
    秦天有点心虚的看着她，瞄了眼，她的药箱，稍显的有点凝重道：“你是医师吗？给我疗伤？”
    “天哥哥，她是药圣的亲传弟子，名叫药莜双，从没出过远门，这次是奉命来给你治病的。”虞阳公主道。
    她看起来挺骄傲：“这是给我面子。”
    “原来是药圣的弟子，那..好吧。”秦天有点怀疑。
    药圣是秦国最有名气的医师，曾创造过不少的奇迹，据说曾给刚满月的周天子，施加岐黄之术，最后才使他能够活下来。
    由此名声大噪，日后，诸如救死扶伤之事，可以说不胜枚举。
    除了这些虚名之外，他还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扁鹊的师弟。
    所以此人是即出身名门，又有无数的治愈案例，时至今日，药圣的名望，已早不只是大秦，在大周天下，甚至关外，乃至于海外之地，都是久负盛名。
    他的亲传弟子，料来是有几把刷子。
    可是，看这少女，这毛躁的样子，着实很难想象，她怎么就能够被药圣看上，难不成那药圣，收取弟子专挑年轻貌美，而不堪才华才能吗？
    秦天着实有点担心，他不是木偶，经不起折腾。
    要是这药莜双只是个绣花枕头，那可把他坑苦了。
    “既然是药圣爱徒，那自然不会有问题，虞妹妹，你先去外面等候吧。”秦天道。
    虞阳公主轻轻点头，看了眼，药莜双，叮嘱道：“天哥哥可是我最亲的人，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别可出了篓子，到那时，连你师父也未必担待的起。”
    她的态度很严厉，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药莜双别看年龄很小，可是性格却沉稳的很，干净的小脸上，遍布着认真和严肃：“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保证不会出错的。”
    “哼，算你识相。”
    虞阳公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出了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宛如，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听得到。
    药莜双极为紧张，低着头，也不敢动，安静的就和，只有秦天自己在这一样。
    秦天有点奇怪的道：“你很怕吗？或者是我很可怕？”
    药莜双连连摇头：“不是的，您一点也不可怕，只是我有些紧张，但我已在默运心法，努力克制了，真是很对不起。”
    秦天看她，单纯的可爱。
    就知道，这是个根本不会说谎的人。
    他叹了口气，道：“第一次出远门，又是来赵国，兵荒马乱的，的确很让人心慌，别说你这么个小姑娘，就算是我，有时候也不免会有些局促。”
    其实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但因为，秦天自小就野的很，经常在军营和江湖活动。
    所以身上就有一股，野性味道。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显得很平淡，而且好像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有如此的表现，似乎也正常。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经常外出，救助一些，因为江湖仇杀，而将死未死之人，这些人有的断胳膊断腿，甚至连内脏也被破坏了，我常常要即救助他们内伤，又要管外伤，甚至还要动手术...所以各类伤患方面，或者血腥的事，我是不怕的。”药莜双幽幽的道。
    秦天颇为惊讶，没想到这看起来紧张兮兮，好像简直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很明显就是因为恐惧，而如此的丫头，却能够说出这样，让人震惊的话来。
    让他有种，恍惚之感。
    “既然你见识过这么多的血腥场面，那心性应该很成熟才对啊，那你现在是...”秦天好奇的看着她。
    感觉这件事，有些奇怪。
    药莜双琢磨了下后，头压的更低了，她的声音，也小了不少，只勉强能够听得清楚：“三皇子殿下，我对人间惨状，抱有同情，但却不怕，无论什么人，或者什么危险的场面，也吓不住我。但我却因为见到了您，却实在让我难以安静。”
    “为什么啊？”秦天更好奇了。
    “难道，我比那些，血腥场面还可怕？”
    他苦笑，自己好像，不至于混的这么惨吧。
    药莜双紧张的摆手，解释道：“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您的事迹，所以才开始关注您的，此后，您发生的任何一件事，只要似乎公开传出的，我都会去关注，结果是更加佩服，自从四年前，您离宫出走之后，这四年来的消息我没有跟踪到外，之前的一切，我都知道，现如今终于见到您本人了，我...我是高兴的不能自己。”
    她的确是高兴的很，甚至连声音都有点发抖。
    这让秦天有点措手不及。
    甚至..这种事，他简直，闻所未闻。
    难道这人世间，还真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此关心自己？
    看少女不似作伪，但此事的确是匪夷所思，甚至是，完全不敢相信。
    秦天不动声色的道：“是哪件事，让你开始关注到我了呢？”
    药莜双不假思索的道：“那是周天子七百九十二年，您在天河，与秦武王老爷子游历，当时爆发了兽潮，据武王判断，应该是数十年都难以遇到的一次偶发事件，当时情况危急，必须要撤退才行。”
    “但您却一心要玩耍，武王也当真爱子心切，便违拗众人意思，执意搏击兽潮。”
    秦天的记忆，迅速复苏。
    那年他五岁，也是第一次，进入天河，观看那水天一色的浩然景象。
    从记事开始他就从父亲那听天南海北的壮阔故事，尤其天河附近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所了解。
    当时是初次看到，自然是心潮澎湃，加之，对那数十年难遇的兽潮，他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
    少年心性，哪管什么危险与否？
    此事已过去九年多，后来又发生了诸多大事，倘若不是今日，这药莜双提起来，他大概是不会轻易去回忆这件经历。
    秦天记忆一旦被勾起，捎带着连情感，也一并复苏。
    当年父亲携带着他，搏击风浪，在万千妖兽之中，纵横拼杀的景象，令得他终生难忘。
    也永远不会忘记，父亲告诉他，男儿当自强的道理，也由此知道，天灾不可怕，兽潮更不可怕。
    只要勇敢，就能战胜一切。
    这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大场面，就是这样完美的经历过去，结果自然是兽潮败退，秦武王大获全胜。
    从此不单单是父亲高大威猛的形象，在他小小的内心深处，扎下根来，那男儿自立，勇敢的存活在天地间，追寻荣誉和尊严的自由，并且敢于面对一切的观念，也宛如是信条般，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并给也从那开始，使得秦天无论面对任何困难，何等的敌人，都不屑一顾。
    即所谓是，战术上重视对手，心态上，则是要蔑视对手。
    秦天的脑海还在回味着，当年这些声动的经历，以及带给他的触动，药莜双自然不了解，他的心理活动。
    她知道的一些事情，的确都很清晰，一件件将其给说出来，甚至都能够与，秦天的记忆契合，宛如当时，天各一方的他们，其实是在一起，共同经历了这场战斗般，这种感觉，着实奇异。
    药莜双道：“杀退兽潮后，您偶然发现了一头妖王幼崽，众人都说斩草除根，而独独您，一定要救活它，并且最后放了生。”
    她顿了顿，似乎是颇为感慨，道：“您父亲的勇气，和您的性格，我诚然是尊重，但让我心动的，还是这份纯真和善良。”
    “在大秦，我所知道的贵族中，您可能是唯一，在这个年龄，曾做过这种事的人，所以我很佩服您。”
    往事历历在目，前尘如烟般散去，秦天叹了口气，苦笑道：“在这个故事中，我救了妖王的幼崽，这件事不错，但可惜的是，结果有问题，当年的真相，与坊间流传的结果，有所差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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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