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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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僧披剃》李昴英.诗
尔教言无相,谁教蜕发毛;
虚名犹度牒,多事更方袍。
父认师传的,年推戒腊高;
冠巾何不可,只要断尘劳。
黄昏,是生命的隐语,引导着人们去领悟人生的那份平静与淡泊。
凄美的残阳,将它独特时光交给了晚霞,使晚霞拥有残阳的凄情,将黄昏应有的那份情感表露无遗。也许,正是因为残阳的奉献才使得晚霞在灿烂外表的掩护下更能渗透出点点的哀愁,给人以无限遐思,也让那黄昏,在忧郁下有了一番别样的风姿。
从方丈里出来,纪绪又回到了“静心殿”。
大老远他就听见诸爱芳在“咯咯”地笑,猜想:难道她已劝得修染回心转意了?不能啊,修染是一个倔强的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说服。
转过殿堂的拐角,见她是在与完盛说笑嬉闹。完盛也没有了刚才在马背上那种同乘一骑时的拘谨……老话儿说的就是有道理——男女之间就该授受不亲!若放任地让他们略一碰擦,就会灿烂。
纪绪走到他俩的跟前,说道:“这是佛门圣地,你们却如此地打情骂俏……”他又用手指了指屋内,“就算不顾及佛祖的颜面,也得想一想里面那位的感受嘛!”
经纪绪这样一说,诸爱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仿佛感觉自己有点儿“嫁男人,吃男人;死了男人,嫁男人”的意味,于是芳脸匀红,问了一句,“怎么样,方丈那里能让他返俗吗?”
纪绪道:“老方丈让他在这里静心几天。”
诸爱芳说:“不过,刚才大和尚说,他们这个寺庙,和尚是可以娶妻的。”
“哦~”纪绪说道,“那让修染兄多在这里静养几天也无妨。”
“我们现在干嘛?”诸爱芳说,“我有些饿了,午饭,我还没吃呢!”
完盛问:“我接你时,已经挺晚的了,怎么,那个时候你还没吃饭?”
“呵!”诸爱芳说道,“像我们这种工作,哪比得了你们,每天都能够按时间吃饭,按钟点睡觉……”
完盛转身对纪绪说:“纪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们再稍等片刻,我进去跟修染兄打声招呼。”纪绪说罢就进了佛堂,对赵修染说道,“修染兄,那我们先回去,有时间再来看你。你在这里静心养‘伤’,努力修行,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站在那最亮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渴望的样子……”
“我送送你吧!”修染终于说话了。
纪绪惊奇地看着修染,不相信地问道,“送我?”
修染也不回话,摇晃着站起身来,纪绪赶紧扶住他,他却推开了纪绪的手,独自走出了殿堂。
纪绪立刻跟了上去,却见修染并不往山门的方向走,忙问:“山门不是在那边吗?”
修染没有回话,径直往左边走,纪绪三人紧随其后,原来是来到了僧寮[僧人睡觉的地方]。
诸爱芳问:“怎么,他要留我们在这里过夜?”
纪绪白了诸爱芳一眼。
完盛却说:“和那么多‘光棍子’挤在一起睡,我可不习惯……”
很快,修染便出来了。
见他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放着什么东西,纪绪就想:他要送我们什么礼物?或是有什么书信让我们捎回家?
但他并没有言语,而是转身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诸爱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只见修染的后背上挂着个破斗笠,像一个流浪的游僧。便嬉笑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纪绪和完盛也跟着笑了。
【二】《叹白发》王维.诗
走在下山的路上,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
很多人认为夜与黄昏有异曲同工之妙,夜是黄昏的延续。但是,月儿西挂,夜色覆地,却是凄凉。
举目远望,这其中并没有黄昏带来的特殊的美。夜,只有凄凄惨掺戚戚的情感,找不到可以欣赏,供离愁栖息的地方。也许正因为如此,人们才选择消愁的地方是黄昏,而不是黑夜。
经过一个小客栈,修染便止住了脚步。这客栈是专供拜佛之人上山下山休息打尖[1]的地方。
见纪绪他们跟了上来,修染转身进了客栈。纪绪和完盛把马栓在路边,也随即进了客栈。
修染跟小二要了饭菜,还要了一大坛子酒。
诸爱芳大喜过望,笑道:“你还真是个花和尚,根本不忌酒肉……”见修染用白眼珠子看她,便改口说,“怎么,不做和尚了,你要跟我们回家?”见修染还是不搭理她,便有些不悦,自从见到修染,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就道,“你跟我生什么气,我又没惹你!”随又笑眯眯地说,“是不,做和尚不好吧!既不能吃肉,又捞不着……捞不着喝酒……”
修染说道:“我明天,要去‘柏林寺’,这顿酒,就算是我们的离别酒吧!”
“去哪儿?”纪绪一愣,“柏林寺?就是真定路赵州[石家庄赵县]的柏林禅寺?”
修染点了点头。
诸爱芳问:“你去哪儿干嘛?”
修染道:“师父建议我去那里修行。”
纪绪问:“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在这里修行不也一样吗?”
修染从怀里掏出了度牒和戒牒[2]说:“柏林禅寺是燕赵大地的佛教中心,有圆明月溪禅师、鲁云行兴禅师在那里住持宗门大德。”
纪绪问:“你真想皈依佛门?你是不是再想一想?”
修染叹息了一声,说道:
“宿昔朱颜成暮齿,
须臾白发变垂髫;
一生几许伤心事,
不向空门何处销。”
纪绪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挽回的。”
修道说:“不必了,我的心已死。”
这一夜,他们喝了很多的酒,谈了很多的事,也流了很多的泪……
【三】《青山一别》余青山.词/曲 海来阿木.歌
清晨,下起了小雨。
雨声滴滴答答的,敲醒了他们。纪绪很喜欢下雨,很喜欢听雨声,他说,雨能让人放松,让人变得平静。他笑着对修染说:“真是‘人不留人,天留人。’修染兄,我看你今天就别走了……”
诸爱芳却道:“你让他走吧,你不见人家带着斗笠么,不怕雨的!”
纪绪说:“你这人,怎能这样!哪有雨天赶人家走的道理?”
诸爱芳道:“他又不是为我离家出走的!”
“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醋味太浓!”纪绪说,“吃醋,也得挑个时候嘛!”
诸爱芳顶了一句,“你家吃醋,还分时候?!”
修染也不管他们的吵闹,独自一人出了门,独自下山而去。
纪绪朝着诸爱芳说道:“就怪你,你看,把修染兄给气走了吧!”
诸爱芳车身冲出了客栈,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地哭喊,跑着去追赶他……
起风了,柔柔的风,丝丝的雨。
纪绪对着雨幕,大声地喊:
[歌曲]“青山风吹起了离愁,它要送别我们下山走,酒一杯一杯的喝,愁一杯一杯的忧,前方的路祝君好好走。”
完盛解开了路边的那两匹马,牵着,跟了上去。他接着唱道:
[歌曲]“青山雨淋湿了衣袖,它要随着我们去远走,酒一杯一杯的喝,愁一杯一杯的忧,前方的路祝君好好走。”
[合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青山一别,此去经年深草木。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别两乡,明月升起同一目。”
丝雨的柔,沾衣欲湿;丝雨的凄,落无声,行无语;丝雨的美,便是无情也有情。
雨,让路有些滑。诸爱芳跌倒了,纪绪过去扶起她,上了马。
[歌曲]“青山雨淋湿了衣袖,它要随着我们去远走,酒一杯一杯的喝,愁一杯一杯的忧,前方的路祝君好好走。
[合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青山一别,此去经年深草木。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别两乡,明月升起同一目。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青山一别,此去经年深草木。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别两乡,明月升起同一目。一杯再尽,只怕华发不识君。”
凄美的画面里,有了雨水的浇灌,使着清晨愁更愁,美更美,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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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打尖
古装剧中最缺不了的就是客栈,这就如同现在的酒店一样,是出门在外的人们经常会去的场所。
在电视剧中,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店小二出来招呼进店的客人,问一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客人豪气地来一句:“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这句话自然是住店的意思。
那么,打尖又是什么意思呢?
即便我们无法理解“打尖”的意思,但从场景里也能猜测出这句话问的是:您是吃饭还是住店?毕竟古代的客栈所提供的服务最主要的就是这两项。
古人为何会用到“打尖”表示吃饭呢?
这个问题不仅让现在的我们很好奇,即便是在清代,也有人对此很好奇,比如清朝晚期的福格,他曾写过一本笔记小说《听雨丛谈》,其中记载的多是他耳闻目睹的事物,涉及到了清朝时期的很多风俗制度。
在这本笔记小说中,有关于“打尖”的记载:今人行役,于日中投店而饭,谓之打尖。皆不喻其字义,或曰中途为住宿之间,乃误间而为尖也……又见宋元人小说,谓途中之餐曰“打火”。自是因火字而误为尖也。
从这个记载中,我们能看到不少的东西,比如说所谓的“打尖”就是指出门在外的人到客栈中吃饭休息一会儿,然后离店继续赶路。只不过,为何会将其用“打尖”两个字来表示,我们不得而知。
而福格则又提到“打尖”中的这个“尖”字很可能是“间”字的误传,原本应该是“打间”,意思是在旅途中,还不到住宿的这中间的时间来吃饭休息。而“打间”说着说着就成了“打尖”。
当然,福格还提到了另一个词,即“打火”,这同样能用来形容在旅途中短暂停留,于客栈中吃饭休息。“打火”还是比较好理解的,所谓烧火做饭,做饭必须用到火,所以很多时候用“打火”来形容出门在外的人于客栈中吃饭做短暂停留。
不过,根据很多小说和戏曲的记载,宋元之前的人,在形容途中之餐时多用“打火”这个词,比如元朝时期王实甫在《西厢记》中就有记载:“咱早行一程儿,前面打火去。”
当然,不管是“打间”、“打尖”还是“打火”,到了后来就都成了“打尖”。
从火遍大江南北的大型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中,我仿佛看到了“打尖”的真正含义。
这部剧讲的是美食,美食要用舌尖来品尝,用牙齿来咀嚼,所以还有一个词叫做“打牙祭”,说的就是偶尔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
从这里来说,用“打发舌尖”来形容吃饭自然很说的过去,我想,这很可能就是“打尖”的真正意思。当然,这种解释未必准确,不过虽然看起来像是强行解释,但于现在看来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源远流长,成就了数不清的典故和成语,更有“十里不同音”的方言。而“打尖”这个词在北方是指出门在外的人进店吃饭休息的意思;而在南方,尤其是广东一带,就成了不守秩序而插队的不文明行为。当然,“打尖”在广东方言中的这个意思并不经常出现,而且似乎也是误传,原本应该是“打櫼”,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打尖”。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我们的汉字在千年的流传中,很多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同音字之间,很多在长时间的流传中就变了模样。
[2]度牒和戒牒
度牒和戒牒是出家人的两个证书,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下面我们简单了解一下。
(1)度牒
度牒制度起源于南北朝,兴盛于唐宋。因为在唐代是由尚书省祠部颁发给合法出家人的证书,所以又叫祠部牒。
唐玄宗天宝五年五月,唐玄宗命令祠部给合法出家人颁发度牒,以此作为僧尼身份证明,可以免除徭役、地税,以便于政府管理。官府可以出售度牒,所收费用充入军队和行政等开支。从此,度牒的收入,成为唐宋时期官府收入的一大来源。
因为拥有度牒可以免除赋税、徭役,保护资产,所以在唐宋时期,很多人就开始非法买卖、炒作度牒,甚至伪造度牒,从中牟利,所以当时假冒的出家人也很多。到了宋代,度牒不仅价格暴增,并且用途越来越广泛,甚至可以买卖东西,充当货币使用。这个现象一直到清世祖顺治年代才被遏制,政府发放度牒,不再收取费用。到了雍正时代,度牒制度直接被废止。
释迦牟尼佛出家时,以利剑自剃须发,发誓“今落须发,愿以一切断除烦恼及习障”。此后形成戒律,凡出家者须先剃除须发,称为剃度出家。剃度出家时,必须先于师前“三皈依”,就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表示从此皈依三宝,以佛为师,以法为药,以僧为友。
(2)戒牒
戒牒是出家人受戒之后,所颁发的受戒证明书。这个证书就不用政府颁发了,是由僧官或者传戒师颁发的,是佛教的一种内部管理制度。
佛教的戒律很多,有五戒、八戒、十戒、具足戒四个级别。所谓的戒牒,上面必须登记十位授戒师之名,以及本人签名、戒名、日期、出家誓愿等等。还要写明出自那座寺庙、师父是谁、在哪里剃度等信息。比丘、比丘尼有了戒名字后,就不能再称俗姓俗名。戒名是一种法名,但法名还包括出家时师父所起的名字。比丘和比丘尼必须持受具足戒,才算正式取得僧尼资格,对受具足戒的比丘比丘尼,就授予戒牒加以证明。
不过到了现在,对受戒在家居士颁发的五戒证、菩萨戒证,也有人叫做戒牒的,只是一种说法,大家也不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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