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红云十里波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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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论语.卫灵公》儒教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知道张锦和小雅在偷听自己和杜十娘聊天,纪绪便把他俩从石头后喊了出来。
见他俩走近后,纪绪问道:“你们干嘛不陪着周公子?”
张锦说:“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纪绪又问小雅:“你呢?你出来干嘛?”
小雅说:“我与他‘志不同不相为友’。”
纪绪问:“你和人家周公子才见面几天呀,就说人家的不好。”
小雅笑道:“谁说刚见面?去年,周公子去成都的时候,我捉弄过他,是不是杜姐姐?”
杜十娘浅浅一笑。
小雅又说道:“再说啦,你们男人都不愿陪他,干嘛找我陪呀~哎,杜姐姐,你不是专门陪周公子来的吗?你出来干嘛?”
杜十娘说“我,我出来凉快会儿……”
纪绪叹息道:“哎~这周公子混到如此地步,也够可怜的。”
杜十娘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们就这么一时半会儿的,都承受不了,我却要下半辈子与他一起过。”
纪绪问其缘由。
杜十娘把周公子想娶她做四房的事儿告诉了大家。
苏小雅说:“你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嫁给他嘛!”
杜十娘无奈地说:“这岂能我自己说了算~”
张锦也道:“你死活不嫁,你妈妈能把你抱井里去?”
杜十娘说:“虽然不能抱我入井,但也从此失去了自由。”
苏小雅着急起来:“这可咋办呀?”
“所以,今晚我单独约纪公子出来,是想向他讨个主意。你们可千万不要瞎寻思呀!”十娘看了纪绪一眼说,“关键我们这位大才子还是个‘耙耳朵’,你们可不要加害于他。”
纪绪可不愿在自己的兄弟面前留下怕老婆的印象,反驳道:“谁耙耳朵了,别瞎说。”
张锦却接着追问:“既然怕她,干嘛还要娶她?”
杜十娘说:“这就是男人的‘贱’德行。”
苏小雅也帮腔:“就是呀~你们是没见到,我那小婶,可厉害着呢!”
杜十娘说:“说起来你的小婶,我好像见过她一面。”
纪绪问:“你见过她?”
“是啊,你不是说过,她在给汪寿昌做校书嘛?”杜十娘又对小雅说,“苏小姐,你说说你小婶的长相,看我能不能对上号。”
苏小雅说:“这得让我小叔来描述。”
杜十娘道:“还是你说吧!男人看女人的角度不同,他们的眼里全是女人的假象,还是女人看女人来的准确。”
苏小雅把柳好好的长相和说话的特点跟大家描述了一遍……别说,苏小雅学得还真像。
杜十娘说:“她好像到我那里去过一次。”
纪绪问:“她去过‘风雅涧’。”
“对呀。那是前年冬天,和汪寿昌一起去的。不过,她是着男人装束——但无论她如何装扮,也掩盖不了她的妩媚。”杜十娘瞄了张锦一眼,又道,“汪大人介绍说,她叫柳云烟,让我喊她柳公子。”
纪绪道:“是啊,她的字,就叫‘云烟’。”
杜十娘说:“纪公子,我是为你好,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纪绪问:“她有什么不妥吗?”
杜十娘道:“你可真得小心一些啊,千万别让人家给你戴了‘绿帽子’[1]。”
纪绪干笑了两声,说道:“没关系,我相信好好。”
“当然,好好姑娘我也是信任的,关键是那汪老头。他,可太会讨小姑娘欢心了。想当初,我不就是被他哄得,连自己姓啥都给忘了嘛?!”
张锦看到纪绪被说得不高兴了,便急忙转移话题:“杜姑娘,你不是要让八哥给你出主意吗?”
“是啊,是啊。”
“那你扯东扯西的干嘛。”
“我是怕……纪公子……”杜十娘赶紧改嘴,“你说,纪公子,我该咋办呀?”
【二】《论语.为政》儒教
子曰:“君子不器。”
看到纪绪没有接自己的话茬,杜十娘问:“纪公子?怎么,生气了?”
纪绪道:“没有,我正在考虑你的事呢~”
“噢,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你不愿嫁给周公子?”
“是啊。”
“妈妈又非让你出嫁。”
“对。”
“那你首先得有个地方去啊。”
“是呀。”
“去李甲那里不行吗?”
“他父亲来信把他好一顿训斥,不同意他娶我。”
“李甲不是去京城说服他父亲去了?他,一直没有回音?”
“没有。”
“看来是没有谈妥。”
“我现在是怕,他留在京城不回来了。”
“这不可能,李甲我了解,他是一个不愿意受约束,但很讲信誉的人。无论结果如何,他是一定会回来给你个答复的。”
“如果他回来后,给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该如何?”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嫁给李甲吗?”
“是。”
“也不要名分?”
“对。”
纪绪笑了:“反正他媳妇也不在家。你干脆,厚着脸皮去他家去住得了!”
张锦、小雅,还有丫鬟如意都笑了。
杜十娘却不以为然,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耍赖皮,本就是我的强项嘛……关键是李甲,他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赎我,妈妈又岂能放我出门?”
纪绪问:“妈妈非要那么多银子吗?”
十娘道:“是呀,一千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
如意插嘴说:“这还包括赎我的钱在内呢~”
杜十娘道:“你哪能算钱呀~,你是干缀上的[指白送的]。”
“噢~”纪绪说:“那,我这一计,我们反过来用。”
“如何反着用?”
“你让李甲去你那里住,让他赖在你那里不走了。”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让李甲在你那里,吃你妈妈的,喝你妈妈……”
“对,再睡你妈妈……”苏小雅插嘴道。
纪绪阻止说:“哎~,别瞎说。”
大家立刻回过味来,大声笑了起来。
苏小雅知道自己给说差劈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纪绪接着说:“记住了,你必须也和李甲一样,只是‘吃、喝、睡’,别的事一律不干!”
张锦替十娘问道:“不干…什么事儿?”
杜十娘却说:“这事儿,我明白,就是不对外接客。”
纪绪点头称是,说道:“这样一来,你妈妈是光有支出,没有了收入。不出一个月,你妈妈保准‘草鸡’了。”
杜十娘担心道:“你说,妈妈会不会让周大赶紧来娶我走呢?”
纪绪道:“这就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问题——说服周公子,放弃你。”
“谁能说服了他呀~”
“所以嘛,我让你们好好陪陪周大公子,让他高兴了,不就什么事儿都好谈了嘛……你们却倒好,一个个都跑出了……”
苏小雅一听,立刻拉起张锦的手,想回去奉承、伺候周大公子。
张锦掉回头来说:“坏人!”
苏小雅也回头骂了一句:“坏叔叔!”
杜十娘问:“他俩骂谁?”
“还能骂谁,骂我呗!”
“干嘛骂你?”
“出了这么‘馊’的主意,是小人的作为。”
“你可不是小人,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君子。”
纪绪笑了笑,说道:“子曰,君子不器[2]。”
十娘欢喜道:“是啊,像你这样的君子,就更应该把才能发挥出来……你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从此我就脱离苦海了……”
“对你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妈妈来说,就从此失去一棵摇钱树了。”
杜十娘又问:“您说,周公子会同意吗?”
“会的,找机会我好好跟他聊一聊……虽然,周公子有些粗鲁,但还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他会同意的……”
“那就多多麻烦您了。”杜十娘施了一礼,又顾虑道,“会不会周公子不买我了,又来了王公子、苏公子呀?”
“按照周家在扬州的势力,只要他放弃了你,他人是不敢再有想法的……你放心吧,只要周公子答应放弃这次买卖,我立刻让贾正理散布消息,让他人打消了娶你的念头……这样的话,妈妈一着急,就只有廉价……廉价……”
杜十娘笑道:“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廉价处理破烂货了。”
纪绪也笑了:“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想又如何?再是破烂,你也别想得到……我是李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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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绿帽子
《元典章》规定:低贱职业要戴“绿帽子 ”(戴绿头巾)。
至元五年(公元 1111 年),准中书省札,凡娼妓之家,其家长亲属男子均要戴绿头巾。由此看来,元代已经有了特殊行业的着装规定。
后来,“绿帽子”隐含的意思是伴侣的一方和其他人偷情、相好,另一方就被称做是被戴了绿帽子。而被人戴绿帽子是件很不光彩、很丢人、丢脸面的事情。
接下来,我就跟大家讲一下“绿帽子”的故事:
故事一
古代汉民族是重色彩的民族。汉武帝之后,随着儒家礼乐制度的建立,服饰的尚色制度也逐渐建立起来,服饰的颜色成为区别贵贱、尊卑的一种手段。唐代官制规定,六品、七品官着绿服,八品、九品官穿青服。白居易被贬为江州郡司马,官列九品。所以,他在《琵琶行》诗中用“青衫”代称自己。他的《忆微之》诗云:“折腰俱老绿衫中”形容仕途坎坷,人老白首仍屈身于低微的绿衫行列中。元明两代,乐人、风尘女子必须着绿服、青服、绿头巾以标志所从事的贱业。
故事二
当时的蒙古是没有娼妓的,化外之人,想要就要,大草原上的男女只要愿意,马上就会天当被子地当床。等到挥军南下进了中原,就很是看不惯号称礼仪之邦的中原人开设的妓院了。于是元朝统治者规定红尘女子着紫衫,在妓院里做工的男人戴绿头巾,以示与正常人的区别。延续至今,就诞生了中国男人最怕的一顶帽子:绿帽子。
中国男人怕这顶帽子怕到了发疯的地步,所谓中国男人最不可忍的两件大事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惧怕延伸到女人身上,就是“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别以为只有中国的女人被贞节牌坊给束缚住了,事实上同时被束缚着的还有中国男人。妻子没了名节,就意味着丈夫有了绿帽子。于是,一幕幕刀光剑影就围绕着这顶绿帽子展开了。上至官庭,下至平民百姓,多少人为了这顶绿帽子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
故事三
赵翼《二十二史札记》卷三46汉公主不讳私夫条:武帝姊馆陶公主寡居,宠董偃十余年。主欲使偃见帝,乃献长门园地,帝喜,过主家。主亲引偃出,偃奏:“馆陶公主庖人偃,昧死拜谒。”帝大欢乐,呼为主人翁。
董偃十三岁入府受训练,大概就叫“童养男”吧。不过董偃有一项特大优点,“温柔爱人”,这种先天性格加上后天培养出来的面首特点,颇得当时一些趋炎附势之辈喜爱,甚至有人为他献计献策。
其实武帝早就知道馆陶公主有宠,这时候才说我想看看这里的“主人翁”,公主顺势带出董偃,董偃也知趣,带顶绿帽子,这也是今天“绿帽子”词的另一种来源。
既然被赐予“主人翁”之号,于是他便在皇上面前以此自称,俨然一家之主般,逗的武帝大乐,宠幸有加。
于是董君贵宠,天下莫不闻。
后来,东方朔向武帝柬举,比董偃为淫首,武帝遂减少与董偃的交往,董偃宠日衰,至年三十而终。
[2] 君子不器
第一种理解:“君子不器”,其中这个“器”的普遍解释就是器具,是有形的,既然有形那就是有界限的,有界限就有满盈。所以孔子说君子不器,就意味着君子的行动、思想是不器的,君子的气量是宽广而非狭隘的。君子应该心怀天下,心系苍生。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有一定的道理。
第二种理解:这种解释更直白。他们把君子不器的器直接作为某些具体的“物件”来理解,是具体到一些个体的,有特定大小形状的物体,是有具体用途的“专门”的物体。这样一来,“君子不器”就被解释为君子不应该像某些具体的物体般的,用途单一,而是相反的君子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全才”,应该是懂得全面发展的人。这也正是前不久我的理解,现在看来未免过于草率,过于浅薄。
第三种理解:还有人把“君子不器”中的器简单的理解为“工具”。也就是说孔子在强调君子不是他人的工具。我觉得这一理解更鲁莽,所以还是直接看第四种理解吧。
第四种理解:《易经.系辞》中有一句这样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其中形而上的是无形的道体层面,形而下的是万物各自的相,是已经到了物的表层方面了。所以按照这样的思路,我们认为“君子不器”中的“器”至少有这样一层意思——那就是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不能被物的形象与用途所束缚,君子应该去领悟而且回归到无形的规律的道之中,应该思考现象背后的本质。君子应该是有思想的,懂深度思考的。
纵观孔子的思想,他是特别强调君子的,所以他对君子的要求必然会高于对平常人的教导。而这个“器”却是所有人都拥有的一些物体,甚至是所有人都会有的一些“形”,某种外在的表现。所以作为君子,必须是从庸常的大众中脱颖而出的,所以对君子必须要强调“不器”这件事。
君子不但要超越众人,还要超越自己身上的“器”,那就意味着要走到“道”的层面上。所以,总体来说,第四种解释更有说服力。
其实,对于“君子不器”的解释,我们可以更深的概括思考一番。
今天我们都知道,从哲学层面上来说,道和器是不可分离的,所有无形的规律,恰恰寄存于那些有形有样的物中,所以君子必须要超越简单的物,而从“器”中出来。这样就是从单一的,或者有限度的“容器”以及“身体”中出来了,上升到“思”的境界中,从而就能以不变应万变,不拘泥于一隅。
总之,把“君子不器”这句话放在《论语》的为政篇中,肯定说明它的意思不会是表层的那么简单。在孔子看来,只有悟道修身,才能担当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任。只有有了自己对“道”的把握,才能使自己不止于成为他人的工具。只有超越对实用和功利性的价值的无限追求,而上升到对大道的追求,才能称之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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