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游戏】（十一）

    于是, 楼天宝一声不吭返回了新生儿病房，再次取出了一套防护服穿好。
    评论区一下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 不知道她这是打算做什么。
    楼天宝朝空气比了个V字, 旋即闭上双眼，走入污染区内。
    她快速走到了刚刚死者的病房中, 走到了床边打开抽屉，拿出了死者遗留的钱包，她闭着眼快速往外走, 行走过程中，似乎还能感觉到不断有人凑上来看她手里的东西。
    楼天宝将钱包带到了污染区边缘，旋即摸出塑封袋, 闭着眼将钱包放入塑封袋中走了出来。
    她将这只钱包直接丢入高污染的垃圾堆，并快速打包垃圾。
    等东西装好衣服换好, 她才张开眼将垃圾拖下了楼梯, 一直拖到了大楼之后的焚烧处, 直接丢入火中。
    做完这些，楼天宝这才拍拍手，回过头来。
    此时的医院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上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不像深夜的一员。
    楼天宝松了口气, 这就是顺利进入隐藏关卡了。
    她对炸成一团的评论区说：“那个麻辣方便面, 推广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你写的时候不用太夸我, 我不太习惯过分曝光。”
    说完这番话，楼天宝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从来没说过这种婊里婊气的话，好像还挺带感的。
    -
    时间倒退十分钟。
    楼天宝在洗澡的时候不会受到直播影响，于是她利用这段时间，与客服进行了一次详尽的分析。
    客服看得很仔细，她给楼天宝倒推出了整个楼层的剧情线，又结合纪小小和娄冷冷两人的线路，推出来死者的钱包里，藏着整个剧情的起爆点。
    起爆点是钱包之中的一张符咒，这张符咒上带着瘟疫诅咒，只要看过这张符咒的人，双眼就会被感染，同样，如果与这些病患对视，普通人也会被感染。
    客服知道这次她必须出手整理全部的线索，因此完全没给楼天宝插嘴的机会，客服从每一层每一位互动者的举动，推到了发热科死亡病人的身份，她在推断的时候，用了一些衣物、用品的细节。
    仿佛古时候的神探夏洛克一样。
    楼天宝听完了，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开了天眼？”
    客服道：“这倒不是，我的位面和你不同，我可以随时暂停你的所有世界，查看细节。不过我只能就着你的提问回答，不能说太多。”
    楼天宝明白了。
    客服就是一个拿到了GM权限观测仪的上帝，只是她没有上帝之手，无法操控楼天宝。
    客服又说：“我今天和你说的太多了，如果后期被检测出来，可能会进一步缩减我的权限。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帮你，这次的任务太重要了。”
    楼天宝很想问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在什么地方，但她明白这又是一些不能问的问题，于是没再继续追问。
    她和客服的通话很快就被切断了。
    楼天宝丢完垃圾，回头过来看到的就是恢复正常的医院。
    医院里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不再是站着不动的雕塑了。
    她绕出后院走向大门，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护士长。
    护士长见她来了，连忙走过来，十分急切地说：“你总算来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发热科那边好像跑了几个病人，都藏在其他楼层里，我们赶紧想办法把这些人找出来。”
    楼天宝应了一声：“找出病人就可以了？”
    护士点头：“没错。但是我们觉得难度很大，多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你也一起吧，将防护衣穿上，进医院去搜人。”
    楼天宝拿过她给的病人资料，看到了这些病人健康时候的照片。
    她抬头对护士长说：“这种传染病确定是人传人，传播途径查明了吗？”
    护士长道：“暂时不明，现在所有楼层所有房间都封锁了起来，他们都被关在了病房中。”
    楼天宝说：“让所有人闭上眼呆在原处，我们几个分头行动。”
    护士长不知道楼天宝已经从客服那里明白了这一关的秘密，她只是按照楼天宝说的做。
    接下来半个小时，楼天宝便与护士长几人搜查各个病房，将那几个病人找了出来。
    找到这些病人的瞬间，医护将病人控制住，并将这些人的眼睛蒙上。
    一通操作下来，楼天宝顺利抓住了所有病人，没有损失一个队友。
    等她回到病号楼一楼，护士长笑着对她说：“你开了个好头。希望未来也能有更多人才到我们医院来。”
    楼天宝点点头。她目送着护士长离开，拿出白球眼镜，先看了一眼观众人数。
    【观众数字：304957】
    数字还在不断往上跳。
    楼天宝等了一会儿，评论区里的人都在刷礼物，有多有少，楼天宝等他们不刷了，这才开口说话。
    “感谢观众老爷们的支持，我说到的事情算是做到了，希望后面大家能一如既往支持我。我先去休息，等会儿见。”
    楼天宝将白球眼镜摘下，走出了大门。
    一片白光闪烁后，她到达了新的场景。
    这一次，她走到了一处日式庭院之中。
    楼天宝看着周围的枯山水，燃着蜡烛的石笼，不断添水、弹起并发出清脆响动的竹筒鹿威，耳边还有远处小声的木屐声，确认自己是到了一二三四果同有的，一个名叫“日本”的东方国家的古典庭院。
    她的浴场风格也来自那个地方，但不同的是，这里的年代显然更久远，楼天宝记得自己好像再哪个游戏里见过类似的场景。
    “你表现不错啊。”
    身后有人冲她说话。
    楼天宝转过头去，她和笑眯眯的辛泊凉对上了视线。
    辛泊凉赤足站在木质走廊上，他也不穿西装了，一身普通亚麻居家服，黑色直筒裤。
    他对楼天宝招招手，让她到长廊上。
    楼天宝走过去了，按照他的示意脱掉了鞋子，走到府邸长廊之上，又随着他走入和室内。
    辛泊凉手上还拿着一杯麦茶，他领着楼天宝走过两道推拉门，他走入一处高于榻榻米的小房间里，对楼天宝招招手，让她一起坐进来。
    楼天宝：“你要做什么？”
    辛泊凉将杯子放在小房间中央的高桌上，说道：“吃饭，聊天。”
    他拍了拍手，外边便响起了女子碎步走动的声音。
    好几位穿着白色围裙的和服女子鱼贯而入，端着各式菜肴到了地台边。
    地台就是这小房间的名字。
    中间有四四方方一格，向下凹陷，可以放脚。
    上方就是四方台，两边放着坐垫。
    辛泊凉给她指着周围地上的柜子，说道：“那是地袋，做柜子用。”
    他又反手指彩绘门上方的柜子：“那是天袋。”
    几位女子放下了食盘，转身出去的时候为他们带上樟子松木门。楼天宝能透过这门看到外边依稀的树影。
    辛泊凉递给她一副筷子：“这里景致不错，你先吃吧，我们边吃边说，不是什么大事。”
    楼天宝忽然有点紧张。
    她将筷子放下，说道：“你还是直接和我说吧，我听完再吃。”
    唉，她就是心里不能藏一点事。辛泊凉发觉了这点，于是说道：“那我和你说。”
    他将那杯茶水推到楼天宝面前。
    “你有没有发现副本里的问题？”
    楼天宝：“前三个副本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你这个也是。不过，你是关卡式副本，每关风格不一致也很正常。”
    辛泊凉：“也对，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我以前也玩游戏。”
    楼天宝：“不过……你想法好像有点太多了？第一第二第三关就算了，第四关我还以为是闹鬼医院，没想到是疫病医院。”
    辛泊凉顿时一脸惊喜，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你不觉得细节到位吗？”
    楼天宝看他一脸信封，只好说：“是挺到位的。防护服护目镜什么都有。”
    辛泊凉摇头。
    “你忘了我的异能？我可以预测未来的灾厄。”
    楼天宝吓了一跳：“前面四关都是灾厄吗？”
    辛泊凉摸了摸下巴：“应该不是全部。我只参与了设计和运营环节，至于副本会长成什么样，就和我的想法没有关系了。不过，这个副本里的信息我只留给你一个人，未来你去其他世界的时候，可以多留一个心眼。”
    楼天宝明白了。
    她说：“辛泊凉，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还是个好人。”
    辛泊凉客气道：“只在一些时候是好人。我的异能本是用来救人的，那就让它再多发挥一次用处。另外，四果世界的末世，有没有给你什么启发？”
    四果世界，也就是吃不饱的末日世界。
    楼天宝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末世中的遭遇，说道：“还是挺明显的。我在末世之前，经常感到饥饿。越是靠近末世，我就越容易饿，频率越来越高了。”
    辛泊凉：“然后某一天，你的记号疼了。是不是这样？”
    楼天宝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末世并不是瞬间到来的？而是拥有一个累积的阈值？超过阈值末世就会降临？”
    辛泊凉道：“我问过其他从一果到来的异能者，他们和我说，一果在末世到来前的三个冬天都有不正常的超低温现象；二果世界来的异能者则说末世到来前的三年期间，各地经常有一些小型怪兽出没；三果的异能者告诉我，末世到来前，世界各地的灵异事件显著增加。”
    楼天宝：“那为什么我在一果二果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些情况？”
    辛泊凉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这是因为，你没有进入上层，你一直处在社会的中低阶，也就是被安抚的阶层。社会认为你是齿轮，而不是风向标，你自然无法看到隐没在地平线之下的风景。”
    “进入上层社会并不容易。”
    辛泊凉点头：“没错，这不能怪你。你的出身阶层决定了你接触到的信息，你接触到的信息又框死了你的思维和眼界。这也是为什么，顾景成‘偶尔’能做得比你好的原因。”
    楼天宝有些不快：“你提他做什么，我不喜欢和别人做比较。”
    “不是你不想比就可以不比的。他在每个世界里都是中上层人物，就算原身不死，他也有办法和对方联手。”
    ……那的确挺厉害的。
    楼天宝道：“你的意思是，我最好每次转移去新世界的时候，立刻去找顾景成？”
    辛泊凉看着她，停顿了两秒。
    “你好像不太愿意找男人办事。怕还人情吗？”
    楼天宝：“欠他人人情很麻烦。我宁愿别人欠我人情。”
    辛泊凉摸了摸脑袋：“那好吧，我也提醒过你了，你到了新的世界，也可能会遇到别的情况。比如说……末世在十年后降临。”
    就像谛听这一次遇到的情况。
    谛听体质特殊，他并不怕衰老，但楼天宝只是个普通人。
    她会老。
    她会死。
    楼天宝并不怕这个。
    她道：“不知为什么，我在前三个世界里都是魂穿复活，我的岁数从未成长。我不担心这个问题，就算五果六果世界都要我等十年，我的身体也支撑得住。”
    辛泊凉看着她，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怕？”
    楼天宝淡淡地笑了：“我要是害怕，这个时候也不会和你面对面坐着交谈了。”
    这倒也是。
    辛泊凉信服了，他点点头：“我要说的就这些。或许我还会想起其他事情，等我处理好其他玩家再碰面。你吃饭吧，我不打搅你了。”
    他刚想起身走，楼天宝却抬手制止了他。
    “怎么了？”辛泊凉问。
    楼天宝端起一旁的刺身放到自己身边，她又给自己斟了一小杯清酒。
    她撑着下巴，面上带着客气而不失气场的笑，将酒杯送到自己嘴边。
    “和我说说其他人的情况吧？”
    辛泊凉转过头来：“你是想听转播？还是想听八卦？”
    楼天宝立刻道：“都听。”
    辛泊凉立刻抬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块透明的玻璃板。楼天宝不知道桌底还藏着这个东西，有些惊讶。
    辛泊凉给她调了顾景成、谛听、纪绒绒和孟浩四个人的组队录像出来。
    他们四人没开直播，但辛泊凉对他们很感兴趣，于是便擅自录影了。
    第一关他们跑着跑着就通过了；第二关里纪绒绒还假扮成马尔佳娜出来给盗贼们跳舞，斟酒，楼天宝立刻问辛泊凉能不能把这段视频发给她。
    辛泊凉眨巴两下眼睛，说好的。
    第三关里，谛听与孟浩两人发挥了作用，拉弥亚被直接击杀了。
    第四关，也就是疫情医院这一关，孟浩本想来谛听这里帮他，谁知双眼染瘟，直接废了。
    楼天宝看着孟浩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实话说，这一关并不容易。楼天宝都得依靠自己的金手指才能通关，其他人还得先想办法找到死亡病人的钱包，且不被钱包里的东西影响，这着实是件难事。
    等他们离开了关卡，楼天宝看着纪绒绒搀扶顾景成出去时，脸色才稍有缓和。
    楼天宝：“最后这一幕也发我。”
    辛泊凉忍不住笑了：“好。”
    -
    辛泊凉走了，楼天宝便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回顾起他们四人打副本时候的情况。
    顾景成不属于自己的队伍，但另外三个属于，她需要多看看。
    刺身，螃蟹，天妇罗，渍物，怀石料理，以及楼天宝绝对不能错过的番茄蛋包饭和拉面。
    她喜欢日式料理的清淡口味，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她还将桌上的麦茶一口喝了。
    味道似乎和寻常的麦茶有点不一样。
    吃完东西，楼天宝从地台里挪出来，走到了和室中。门外再次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长相差不多的和服女子们将碗筷全收掉了，又有四个人走到室内，从四个角开始，将地台抬了起来。
    楼天宝一脸懵逼。
    原来这东西可以抬起来？
    【地台】其实是一种可以看做小房间的家具，几名女子将拉门拉开，挪走了地台。
    最后又有两位和服女子，一位推着被褥，一位拿着浴袍，两人将东西放下便离开了。
    楼天宝看那浴袍，心里又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里的浴池会是什么样，她拿着浴衣在走廊上找了一圈，找到了全木的浴室。
    浴室里头的空间不大，只能容纳两人同时进入洗浴，不过，浴缸是柚子木做的，十分清香。
    楼天宝坐在浴缸里，伸展四肢，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等泡完出来，外头的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央，圆圆一轮挂在黑夜之中，楼天宝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月亮周围，有一圈鲜红色。
    红月，不是好兆头。
    楼天宝的脑子里猛然跳入了这么一句话。
    她皱起眉。太奇怪了，难道说下一关也对应着未来某个世界的末世？
    可是按照这个场景……难道说，她会穿越到古日本去吗？
    楼天宝没学过古日语，即便看得懂一点现代文字，要她穿越过去也太为难她了。
    或者……这里可能对的上某个副本？
    难道说辛泊凉的预测能力，还能对应上副本？
    楼天宝拿出了男爵给自己的恐怖副本挑战任务册，在上面仔细翻找了一下。
    果不其然，最近一页就有一个日式恐怖背景的A级副本，名叫【秽神村】。
    册子画面上，有着一轮鲜红的月亮。
    任务册对副本的提示很少，只有一句话：村落里的恐怖正在蔓延……
    楼天宝合上书册，决定下次见到辛泊凉时，好好询问他异能的事情。
    她觉得有点累了，但又不想在辛泊凉安排的日式屋舍里睡觉，于是拿了任意门钥匙出来。
    楼天宝先是切到2号任意门，但转念一想，2号任意门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浴场，于是又开了04号任意门。
    001正在小屋里待机，整个人跟一块木头一样。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忙走出来看，就见楼天宝穿着日式浴衣，踩着木屐走入了庭院里。
    她对着001挥手：“我过来看看。”
    001忙走过来。
    楼天宝问他：“小祖宗在哪儿？”
    001指着树林入口出的巢穴道：“在那边。他不喜欢原来的小巢，重新做了一个更大一些的。”
    楼天宝借着月色，缓步走近巢穴观看。
    这居然是一只海螺形状的巢穴。只是，这只海螺不是倒扣的，入口就在底部，人蹲下身子，往里一钻就能钻进去。
    楼天宝摸了摸外壳，她惊愕地回头问001：“这怎么是木头做的？”
    001负手而立，他好像一个和家长交流孩子进步的幼儿园老师，脸上带着一层浅浅的笑。
    “这是他新琢磨出来的。我只是在旁默默看。他随便拿了一些木材过来，然后就敲敲打打，拼拼接接，一座海螺小屋就做成了。”
    楼天宝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很贫瘠。
    她问001：“小屋里干净吗？你有给他定时清理吗？”
    001点头：“他挺注意干净的。”
    楼天宝弯腰往里探头看了一眼，摸了摸嗅了嗅，确认没什么问题，矮身钻了进去。
    001在外惊呼：“楼小姐？”
    楼天宝探出一只手对他挥了挥：“没事，里头挺好的。我去看看小家伙，你到门口守着，要是有人进来了，你就叫我。”
    说着，她整个人钻了进去。
    楼天宝原本以为里面的空间不会多大，顶多也就一个多一点的小屋那么大。
    谁知她往里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居然比外头大一些。
    仔细看过，楼天宝发现原因是木头的搭建问题。她总以为这么笨重的海螺内里会很沉闷，却没想小祖宗自己给分了两层，海螺里还有个挑顶，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进来，但一点也不觉得冷。
    楼天宝在二楼层层叠叠的织物毯子里找到了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祖宗。
    她先在床边静悄悄地看了一会儿，上手摸了摸织物，似乎是用织物纤维编出来的。
    小祖宗除了有建筑天赋，还能编织东西，楼天宝叹了口气，好像自己周围的人都比她厉害。
    看了一会儿，楼天宝也有点困了，她便躺到床上，悄悄靠近小祖宗。
    小祖宗的休眠周期是一个月，但它不会睡死，挠他痒痒，或是恰他的狗鼻子，他还是会醒过来的。
    楼天宝轻轻挠了他几下，小家伙就睡眼惺忪地醒过来了。
    楼天宝道：“抱歉打搅你睡觉了，我要给你挤掉毒腺里的液体。”
    小祖宗在001的早教课程熏陶下，已经听得懂基本的人话了。
    他见楼天宝示意自己要张口，于是乖乖张开嘴巴。
    楼天宝把他抱到门边，揉着他的腮帮子，仿佛挤包子一样……“吱”一声，毒腺里的液体就被挤出来了。
    小祖宗还配合地往外吐了一口口水，把剩余的一点也给吐掉了。
    楼天宝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紫毛脑袋。小祖宗就细细微微地喵了一声。
    他还不会说话，依然只会猫叫。
    ※※※※※※※※※※※※※※※※※※※※
    注意：本回两人将对小祖宗的称呼改为了“他”。
    之前一直是它。不是语病哈，是因为这时候才将小祖宗看做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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