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包子

    等她煮完粉, 端着小锅子到处走了一圈，发现厨房最里头还有个小房间，带桌子和椅子。她便将椅子搬到了任意门门口，坐在通风的地方开始嗦粉。
    螺蛳粉的味儿是真的大, 楼天宝似乎都能看到气味一股一股地往门外飘。楼天宝靠在门上吃得舒服, 回头一看, 厨房正中的灶王爷居然捏起了鼻子。
    楼天宝眨了眨眼, 觉得有点对不住他老人家。她赶紧吃掉了粉, 把锅洗了晾起来，又去开窗通风。
    清理完厨房之后, 楼天宝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好，这个时候再开始给两位大老爷做饭，她就能顺利回复自己的三次【接下来推荐做的是】了。
    楼天宝对着屋子正中央的灶王爷鞠了个躬, 跨出尚有余味的03号任意门，手一抬收掉了门上的钥匙。
    03号任意门带来的隐匿观房间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眼前只有一扇古朴老旧的书房门。
    下一秒, 娜娜立刻从客厅里移动到了二楼。
    女鬼白色衣裳突然出现在了楼天宝的脸前, 像是幕布一样盖住了她的脑袋, 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娜娜神经质似的左右移动身体, 蹿了一会儿才矮身问道：“没了？”
    楼天宝赶紧点头：“没了。”
    娜娜又靠近了一下, 往楼天宝身上闻了闻, 她露出一副非常嫌恶的表情：“好臭。你吃掉了？”
    楼天宝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要为她清理阵法来着，她再次点头：“吃了，都吃了。”
    娜娜往后退了几步, 还将想往楼天宝身上扑的小鬼头拉了回来。她说：“去漱口, 太臭的食物我也不吃。”
    楼天宝答应了一句, 她赶紧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拿了一瓶水出来。她也知道自己嘴巴里味道很大，还好娜娜根本不知道螺蛳粉是什么东西。
    楼天宝站在炉灶前，使用了今日最后一次的【接下来推荐做的是】。
    【……其实我推荐你不应该吃那份牛奶冻的。小鬼头想吃的就是奶冻。请你再搞一份奶冻吧。】
    额。
    楼天宝愣了一愣。那她岂不是还得开一次03号任意门？这不行，开任意门是拖延时间的举动，要是再召唤一次，她铁定要露馅。
    03号任意门中有冰箱，娜娜的古宅里没有。本来奶冻是要用新鲜牛奶、吉利丁片、奶油与砂糖制作并冷藏一段时间的，但是楼天宝有01号任意门，她的货架上有奶冻粉和咖啡冻粉。
    感谢旺X，这个牌子在一果制作出了一种即冲即食的冻装物体粉末，用热水冲了，放凉就直接会变成冻。
    不过，这个奶冻粉的生产日期似乎是有点问题的。
    楼天宝看了一会儿外包装，心想算了，反正小鬼头反正也不会拉肚子，吃了又不会怎么样。
    楼天宝用热水冲好了一碗奶冻，包上透明薄膜，放到门口加速冷却。
    娜娜的古宅中温度不高，热水烧出来过一会儿就冷了。她等了大概十分钟，奶冻就做成了。
    白白的奶冻做好了，楼天宝刚想将它端去客厅，但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感，她便去了一趟屋外，将地上的死鸟捡起来，往碗里浇了些鸟血。
    楼天宝将这碗鸟血牛奶冻端到了娜娜面前。
    小鬼头趴在她的肩头，张着黑漆漆地大眼睛，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娜娜从楼天宝手里接过碗，小鬼头立刻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伸出自己的脖子，一口咬在了勺子上。
    小鬼头吃的极快，一碗牛奶冻很快见底了。吃到碗底了他还没吃够，直接从娜娜的手里抢过碗，坐在沙发上，将脑袋埋进碗底舔了起来。
    娜娜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微笑的楼天宝。
    她说道：“宝宝这关算你过了。我的呢？”
    楼天宝微微颔首：“马上给您去做。您再稍微等我一下。”
    娜娜看她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样子，内心感到一阵不爽。
    不过，她还是不能否定面前女子的能力，能为自己拔除法阵，还能给孩子做出满意的食物，等会儿或许还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楼天宝退到了厨房里，她拍着胸脯，重重舒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她的三次使用机会已经重置。她立刻使用了一次【接下来推荐做的是】。目前面对的是无解问题，不用金手指根本过不了。
    【接下来推荐楼天宝到屋外库房中，将左起第五只缸里的肉拿出，做成一笼包子。】
    楼天宝皱着眉闭起眼，她感到十分难受。
    库房里只有人肉，这是要她做人肉包子？
    趁着技能的页面还没消失，楼天宝就问：“能不能不用人肉？用别的动物的肉做肉包子不可以吗？”
    【不可以，必须是娜娜亡夫的血肉做成的包子，才可以让她满意。】
    必须是娜娜亡夫的血肉……娜娜与亡夫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楼天宝感到一阵头疼，她将人类送到娜娜家已经有悖她行事的原则，现在又要她做人肉包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她真的做了人肉包子，那她的底限就没有了。要在末世里坚守底线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楼天宝觉得，就算自己丢掉了性命，也不能丢掉她对自己人格的尊重。
    不行，不能这么做。
    楼天宝转身走进客厅，她直接走到了娜娜跟前，跪了下来，说道：“娜娜姐，我知道你恨你的丈夫，但是，我可否用自己的肉代替您库房内第五只缸里的肉？我宁愿用自己的肉给您做菜。”
    说完这些，楼天宝还给她磕了一个头。
    她抬起头的时候，娜娜正撑着下巴，用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楼天宝看。看得格外认真，还有一丝好奇。
    娜娜开口道：“你真的和我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楼天宝依然跪着，没有起来。
    娜娜：“你知道了我想吃的菜必须用我丈夫的肉做，但是你又不愿。我不是副本里的BOSS，所以你不用他的肉做菜，也不会无法通关。但是我的执念就是因他而起，你必须做些什么。”
    娜娜叹了口气，她伸出惨白僵硬的左手，放到了楼天宝的脑袋上，慢慢摩挲了两下。
    “这样，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鬼，给你一个机会。”她拍了拍楼天宝的脑袋，“我帮你用阴霾道，带一个人过来。如果你能和他一起想出办法，那我也算你达到了要求。阴霾道里带来的人我会原封不动送回去，不会为难他。”
    场外援助。
    楼天宝立刻答应了：“谢谢娜娜姐。”
    娜娜摇摇头，她一伸手，将身旁的空间化作了一片阴霾。
    这片阴霾与白日遮住阳光的那种完全一样，楼天宝一时间愣住了。
    娜娜：“快说，你要找谁来？”
    楼天宝赶忙用了一次【接下来推荐做的是】。
    【推荐楼天宝找赵壹。】
    楼天宝笃定地说：“我找赵壹。”
    娜娜将手伸入了阴霾之中，用力一抓一提，一个黑衣男子就被她从阴霾里拖了出来。
    被娜娜从阴霾中提出来的赵壹整个人呆住了，跪在地上的楼天宝也呆住了。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了一句：“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娜娜将赵壹丢到地上，拍拍手上楼去了。
    呆愣之中的赵壹环顾四周，冷不丁与一旁好奇的小鬼头对上了视线。他立刻起身掏兜拿朱砂，楼天宝看形势不对，慌忙冲来拉住了他：“不能杀，自己人！”
    赵壹：“……啊？”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楼天宝：“不好意思啊赵壹，我把你扯到这么件麻烦事里了。是这样，娜娜让我给她做一道菜，现在我知道她想吃什么了，她想吃她老公的肉做的人肉包子。肉在外边库房里。你帮我个忙呗，回去佛果补偿。”
    赵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呵，我还以为你早进副本了，没想到在这儿搁浅了？你还真行。”
    楼天宝懒得和他斗嘴，往他的伤腿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说道：“别闹别闹。赶紧帮帮忙，不然我就要变人肉包子了。”
    赵壹这人就是嘴巴上毒了点，他见楼天宝的确很是苦恼，便收住了自己的毒舌。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左手往前一拢，将自己的异能展现在了楼天宝面前。
    【百因必有果】：这是一个时空停滞的小剧场，可以算是空间异能。一旦发动异能，赵壹可以瞬间进入因果小剧场，并用此小剧场体察周围一特定人物的过去故事。限制为一天三人。不过，根据赵壹想知道的问题，小剧场会给出“悬疑类”、“罗曼史类”、“事业类”、“恐怖类”等电影风格剧场，赵壹可以在外界完全静止的小剧场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然小剧场也有商店，也有仓库，赵壹还可以用小剧场雇佣员工等，这些不做赘述，毕竟不是系统类异能且实战能力不是特别的高。
    楼天宝：“哇，好厉害啊。”
    赵壹觉得这没什么，他咳嗽了一声没接话。
    他说道：“我这个能力还是刷副本比较有用。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看一看娜娜过去的故事吧。”
    楼天宝跟着他进了小剧场，赵壹随手拿了一小包爆米花递给她。楼天宝问了一声：“多少钱？”
    赵壹皱了皱眉，说道：“一块游戏币。不用给我了，请你的。”
    楼天宝摇摇头，还是从物品栏里拿了一块钱出来给他。
    他俩在小剧场里找了处位子坐下，开始看娜娜的故事。
    -
    娜娜的故事是喜悲剧，带荒诞意味的恐怖故事。楼天宝喜欢看恐怖电影，她的兴趣一下就被吊起来了。
    娜娜原名【Nak】，是一名住在河岸边的姑娘。她与爱人马克婚后的生活原本很幸福，可好景不长，马克被征召入伍，娜娜在家中等待丈夫时，难产而死。
    死后的娜娜以为自己还活着，她在家中一直等啊等，等到了归家的丈夫。丈夫不知娜娜已经死了，还和她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村人偷偷告诉马克娜娜死亡的真相，马克心生恐惧，于是找了和尚过来将娜娜封印在了村中的寺庙里。
    楼天宝看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渣男。”
    赵壹对她嘘了一声：“这个有有什么渣的。他是人类，当然会害怕。你要是变鬼，我肯定第一个把你封印了。”
    楼天宝：“……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可是他发妻，就算变鬼了还是尽心尽力地侍奉在他的左右，你说这么好的田螺姑娘哪里去找？我要是个男的，我非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赵壹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他皱着眉看向楼天宝，问道：“你喜欢居家派的？”
    楼天宝立刻不说话了，她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安心看电影。
    赵壹看她怂了，心里大概知道了几分，从鼻子里哼笑一声。
    被封印起来的娜娜起初十分痛苦，塔内暗无天日，娜娜在长久的关押中逐渐变成了一只法术高强的怨灵，她冲破了高僧的封印，并在村落中兴风作浪，一时间众人惶惶，只得为她建立了一座祭坛，给她奉上画像，服饰，化妆品等等东西。
    因果小剧场中，成功冲破封印的娜娜坐在自己的祭坛边，她的身侧都是精美的贡品，但她却遥望着站在祭坛远处，早已头发花白的丈夫。丈夫颤颤巍巍地跪下给她磕头，娜娜却摇摇头，双眼中留下了两行泪水。
    画面上出现了“FIN”的字样。
    赵壹抬起了手，说道：“我需要再看一遍。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楼天宝抬手阻止他倒退画面，反过来问了一句：“你问的问题是什么？”
    赵壹：“我问不了具体的问题，我只能以娜娜和丈夫关系为切入点去还原短片的场景。原本以为会看到一部爱情电影，谁知道这么悲。”
    楼天宝看了一眼大屏幕上仍在流泪的娜娜。
    她说道：“的确挺可怜的。不过，我觉得也不用再重看一次了。你往前倒一下画面。”
    赵壹倒出了他们吃饭的场景，饭桌上就有几个肉包。楼天宝指着包子说：“肉包子是丈夫马克喜欢吃的东西。马克在知道妻子已死之后，特意将带有佛台上斋菜的馅料放进包子里，做好了拿给妻子吃。妻子由于是鬼身，立刻呕吐不已现出了原形。这是马克第一次对妻子发难，也是妻子怨恨的原点。再往后看……”
    赵壹将画面放到了最后。
    最后的祭坛上，也放着几只包子。但是娜娜却一手打翻了这些包子。
    楼天宝说：“那些包子是马克授意别人买给娜娜的，但是娜娜并不吃。马克从娜娜死后，就深受她的折磨，却想不通娜娜为什么不肯接受包子的原因。这是因为，她从来只吃马克做的肉包。我想问问你，你的电影商店里能不能买到电影里的东西？”
    赵壹十分惊讶地看着她：“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回商店里刷出来的东西，不是马克的肉包子。”
    楼天宝：“……我觉得我运气也没那么好。”
    赵壹：“是拍摄现场的双人体验券一份。”
    楼天宝：“……我忽然觉得我运气还是挺好的。”
    赵壹无视她这番打脸宣言，花了一千块游戏币将体验券兑换出来，对她伸出手：“走吧，我们去现场问马克买包子。”
    楼天宝笑着点点头，赵壹对她说：“以防万一，带上防身的武器吧。”
    “他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我觉得不必。”
    楼天宝摆摆手，表示不用。
    体验券在赵壹的手里自体燃烧了起来，周围的场景也在一瞬间变回了【泰五祭礼】那样的小村落。
    楼天宝与赵壹一眼看到了走在前方的马克。这一位不是青年马克，而是垂垂老矣，满头白发还弯腰驼背的老马克，他的手中还拎着一只放满了肉包的塑料袋。
    看来体验券送他俩到的时间线是最后一幕之前。
    马克的脸上环绕着一股黑气，眼睛里带着一层厚厚的痂，这是他被娜娜伤到了。
    他叹着气，走过了两人身边。
    楼天宝在心里想了一番说辞，又问赵壹要了牛眼泪，三两步走上前去拦住了马克。
    赵壹站在一边，看着楼天宝自己行动。
    楼天宝没有一上去就问他买肉包子，而是询问他想不想见一见自己的妻子。
    马克愣住了。
    “我不想见她。我，我害怕见她。”马克下意识拒绝了。
    楼天宝说：“您一直受到娜娜的折磨，就不想亲眼看看，她为什么不接受你的包子吗？”
    马克已经上贡多年，的确非常想知道为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楼天宝给他滴了牛眼泪，马克再次端着包子去了祭坛。果不其然，娜娜很快现了身，并一巴掌掀翻了祭坛上的包子。
    “骗子！我要你的肉包子，你每次都拿这个骗我……”娜娜再次哭泣起来。
    使用了牛眼泪的马克看到了娜娜，也看清了她哭泣的表情。
    马克的表情十分黯淡，楼天宝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您还是亲手做肉包给她吃吧。”
    马克摇摇头。
    他说道：“她不会原谅我的。”
    楼天宝咬了咬嘴唇。
    忽然，祭坛上的娜娜勾勾手指，将马克拉到了自己近处。她还对楼天宝做了个手势，让她挡住马克。
    老年马克见娜娜的脸一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吓得连连往后退。楼天宝却是不让他跑，干脆堵住了他的退路。
    “你究竟明不明白，为什么你一次次贡包子，我还会出现。”
    祭坛上的娜娜说完了，她抬着下巴看地上缩成一团的男子。
    娜娜又说：“我没有杀你，而是选择让你在村子里继续活下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还爱你。我要是真的恨你，就应该抽筋扒皮，让你不得好死，可我没有，还让你每天晚上睡得舒服。你不愧疚吗？你只会表面功夫，背地里根本没有想过要道歉。”
    趴在地上的马克哀嚎了起来。
    他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知道你偶尔也会来看我，我就躲进了佛坛底下，我不敢看她！娜娜，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去自杀，我去陪你！”
    他用自己枯槁衰老的双手去拥抱娜娜的脚，坐在祭坛上的娜娜却一下挪开了身子，马克只扑了个空。
    赵壹走过来，小声对楼天宝说：“其实你可以直接把马克剁了做成包子，这个他不是真实的他，那个娜娜也不是真的娜娜。这里只能算是个小的子世界，这两个人物只是他们现实里的映射。”
    楼天宝摇头。要是楼天宝想用马克做包子，那她可以直接用库房缸中的人肉。
    马克在祭坛上捶胸顿足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哽咽着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娜娜走下来，将地上的包子捡起，放到了马克手里。
    她说道：“给我亲手做一次肉包。必须要有诚意。我想吃带有你诚意的包子。”
    衰老的马克满脸泪痕，楼天宝叹了口气，给赵壹递了个眼神，两人一起搀扶着他，离开了祭坛。
    两个人站在屋外等了一会儿，马克在屋子里嚎啕大哭，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又过了一点时间，他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盆新鲜的包子出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面无血色，眼下还有浓重的黑气。楼天宝接过了他手里的盆，说道：“我们再去一次娜娜的祭坛前。”
    赵壹扶着马克，楼天宝端着肉包，三个人再次来到了祭坛之前。
    这一次，娜娜没有打翻放到祭坛上的肉包。她将包子捧在手心里，抬头看向马克。
    跪在地上地马克以为她要原谅自己了，爬到了她的脚边，十分虔诚地看着手拿肉包的娜娜。
    黑发白衣的女子本面无表情，此时却莞尔一笑。笑得格外温婉，楼天宝皱眉看向她。
    娜娜一掌击穿了马克的胸膛，鲜血肉糜溅的到处都是，将手边的肉包全染红了。
    娜娜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说道：“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就在她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再次燃烧了起来。楼天宝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在场景消失之前，将盆子里的肉包收入物品栏中。
    临走前，楼天宝看向倒在地上的马克。
    他面色安详，还带着一丝微笑。
    这里的马克，终于解脱了。
    两人顺利返回了因果剧场，此时的楼天宝，双手上沾着马克的血水。
    她可没时间洗手，转头对赵壹说：“走吧，我们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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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今晚评论有红包！
    虽说我不想把这么血腥的一章放在今晚emm
    娜娜的故事是真的，泰国那边将这位女鬼供奉起来，据说祈求和合与产子很有效，但是很恐怖还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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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19-12-30 20:55:05~2019-12-31 20:5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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