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撞墙

    “四哥，我记的我说过，这种会死人的活儿，我不接的！”（叶）
    “我……我知道，可我现在……我现在手里要是有人的话也不至于求你了，再说这事儿，也不见得……”（成）
    “算了，舍命陪君子吧……”
    说下怎么回事儿，……这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接到了一个任务，有恐怖分子劫持了一个炼化厂……没错，炼化厂，就是那种大型的石油化工厂，要是爆了的话，起码儿得疏散半个城市的那种……
    警方的同学厚着老脸来找到成汤，请方舟派人来配合行动，……说白了，就是去当替死鬼，给警方吸引火力，争取时间的，……老同学说，我也是上头逼的……
    刚好成汤这边儿这几天的活比较多，能打的人都出任务去了，实在是腾不出人手了，叫说风小叶现在只是一个挂名儿的员工，并不是有合约的佣兵，……但是现在手边能用的也就是风小叶那一组新来的菜鸟了，没看见连成汤自己都亲自出马了么……
    有句话，士为知己者死，现在到了效死命之秋，……叫说自己毕竟是在人家这里呆了这么久，现在真要用到自己了，说不去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
    有人可能问，这种反恐的事儿，不是警察的活么？……怎么让保安公司的人打头阵啊？
    叫说警察多精贵啊……要是万一挂掉一两个，抚恤还是小事儿，对警方的形像影响可不好，……保安公司就另说了，本来他们也是佣兵，死了都没人管的专业替死鬼……
    于是成汤这一行就很不情愿的被请来了，……其实如果是方舟的人自己的行动，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制定周全的方案，来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这一回事情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时间，甚至者来不及召回外围的人员，……这回完全都是听人家指挥的，而且明摆着的，就是让他们去吸引火力，挡子弹的，
    现在方舟公司这支临时组成的突击队，……或者说敢死队，都穿着那种危险作业的防护服……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看看周围各种大罐，反应塔，这玩艺儿要是爆了，凭你穿什么都不好使……由其是化工厂这种地方，只要有一点儿火星儿，搞不好可能整个厂区都得飞上天了……
    不过成汤现在，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担心，这个以后再说，
    ……
    现在炼化厂的外围，各种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停了能有一百多辆，警灯闪闪的，搞好好像大都会里的霓虹灯一样，
    ……
    没进过化工厂的人可能不知道，当你一进到厂区里面的时候，……里面各种吸收塔，精馏塔，储存槽罐……几十上百吨的大型反应设施，那种巨大的钢铁骨架，那种钢铁巨人给人所带来的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震撼了……
    由其是风小叶，他大学里可是专业学化学的，知道这些玩艺儿有多危险……
    前些年，风小叶他们学校里面，就有学生到化工厂里去实习的时候，发生了事故，……当时的休息室就在装置上面，结果整个装置爆了，一个班的学生被连锅端了……还有次，一个女工程师带着俩工人去检查管线，等到发现有一处高压阀门有泄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三个人分着三个方向逃跑，那个女工程师还是没躲过去，直接被蒸气给喷飞了，肉都糊在了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
    现下，成汤这个老鸟，带着风小叶等一众菜鸟正在小心翼翼的从各种巨大而又危险的反应装置的夹缝中间，缓缓的向被恐怖分子占领的中控室靠近，一点点的蹭过去，……因为要避开监控探头，还不得不走这种路线……
    风小叶在其中，左顾右盼……他毕竟是学化学的出身，到了这种环境里，也不由的不好奇，虽然自己现在并不是来实习的……
    “叶哥，你老实点儿行不行？”
    ……
    所有人都被告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因为一但在罐区发生枪战，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片火海，最后谁都出不去，……现下几个人里面，除了带队的成汤是有用枪的实战经验的，其它的人，最多也就是打过靶子而已，……这些人真顶到了上面，能起多少作用，成汤心里面也不好说……
    风小叶现在也揣着一支枪，不过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用这个东西……他算是这队人里面，除了成汤以外，唯一一个之前亲手杀死过人的，但是那时候他用的也不是枪，……枪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玩儿“打地鼠”这种游戏时候才会用的到的……
    现下，这伙“送死小分队”已经进到了最危险的塔区里了……
    ……
    “四哥，……你怕过死么？”（叶）
    “嗯？怎么问这个？”（成）
    “你从来都没怕过么？”
    “这么说吧……在战场上的时候，人就已经不是人了，那个时候，也想不起来死不死的了，虽然旁边一直在死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但是那个时候，真的就没有想到怕的时候……但是……”
    “但是什么？”
    “记的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意大利的那件事儿吧？（叶，？）……当时我在瞄准镜里面，看到目标的身边，有俩个人，……他们是一男一女，也都是华人，应该是一对夫妇了……”
    “怎么了？”
    “那个男的，……我发现，他就跟我长的特别的像，就像另一个我似的……连我的几个哥哥都没有和我那么像的，”（成）
    “啊呵？”（叶）
    “当时我把目标点倒以后，现场一片混乱，一看死了人，旁边儿的人都在逃命，……我就看到那个男的，在危险的时候，把女的压在身底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个女的，……我就在想，如果我不当佣兵，可能也会和那个男的一样儿，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个男的，那可能就是我的另一种人生的轨迹，……就那么一回，我有想到过……”（成）
    ……
    中控室，
    这里面有至少五名持枪的恐怖分子，身上可能还有起爆装置，而原先中控室里的工作人员都被当作人质，绑成了一团，……一路上，成汤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这里千万要小心，可不是游戏里面，输了还有机会再来一盘的……
    ……
    这时候中控室外面已经有一组警方的人在布置了，只不过没有敢贸然进入，还在等方舟的人，……看看这伙儿送死敢死队已经就位了，警方的头目点了下头，表示可以行动了……
    ……
    中控室的正门被从里面顶死了，如果强行突破，会弄出很大的声响，会提前惊动里面的恐怖分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但是从警方给的地图来看，中控室还有一个不常用的防火门，但是这个门平常是从里面锁死的，没有钥匙是不能从外面打开的，
    现在方舟的临时队员们，就聚集在个防火门的周围，与里面的人只一墙之隔，都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恐怖分子的说话声音，
    成汤回头看看他们，……心说，这次行动，几乎等于强攻，无论成败，伤亡恐怕不可能避免了……也不知道手下的这些人里面，有谁会死……也许到最后，只能剩下自己一个，也有可能一个都剩不下来，……
    ……
    “双喜，撬门，……注意，千万不要弄出声响，……门开以后，我先进去，你们千万不要贸然往里面冲，由其不要一次性的全冲进去……”（成）
    一个队员拿出撬棍正要撬门，被风小叶拦住了……
    “四哥，等下，……这个，让我来……”（叶）
    ……
    之前说过，风小叶的第二个师父，可是个小偷，撬门压锁什么的事儿，那可是家常便饭，……就是银行的金库，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开过，何况是这种普通的安全门了……
    ……
    之前谁也不知道，风小叶这人居然还是个开锁的行家，成汤心说，这回带他来还真带对了……众人忍住了兴奋，静静的等着锁开的那一瞬间，
    “就像平时训练那样，俩人一组的交替掩护，如果不行，千万不要硬来，……这里面有四把AK，千万……”（成）
    ……
    不动声响的，门被打开了，……然而风小叶却没有等成汤，自己一个人先冲了进去，
    里面的人看到有人从背后闯进，先是吃了一惊，……但是毕竟，这个中控室里面的空间还是太大了些，离风小叶冲到他们的近前，还是有一段距离，何况中间还有那么些设备形成的隔断，……风小叶所善长的是拳脚功夫，枪法却是不行的，……在这段时间和空间里，风小叶的功夫是使不上力的，但是恐怖分子们手里的枪可刚好是最佳的射程，
    ……
    有人可能问，这种强行突破的任务，为啥不用闪光弹？
    没有去过化工厂的人不知道，……化工厂的中控室，并不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几乎是一间厂房的大小了，就跟电视里面演的，火箭卫星发射时候的那个，有大屏幕的指挥中心差不多少了，……在这其中，还有许多精密控制设备和透明屏障形成的隔断，地形比较复杂了，用闪光震撼弹什么的，效果不好，还容易闪到自己人，……
    而且这种行动，如果不在第一时间里就将所有的恐怖分子一齐制服……只要是剩下了一个，让他引爆了爆炸物，那就全完了了，不然的话，警察怎么不敢随便往里冲呢？
    ……
    瞬间，四把自动步枪朝着风小叶开始倾泄火力……密集的子弹在他身后打出了一串的火花，许多精密的电脑设备被打成了粉碎的零件……
    风小叶的身法再快，绝计快不过子弹，……然而却可以抢在其枪口转向瞄准自己之前，预判出射击的方位，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从子弹的空隙下逃生，
    然而中控室里面的地形还是很复杂的，没有那么多的腾挪空间，……只是一秒钟的事儿，风小叶已经被压制在了一个死角，再无法出来，
    虽然只是在这么一秒钟的时间里，风小叶吸引了恐怖分子们最强的火力，但是这一秒钟的时间的牵制，已经够了，……在这个空档里，成汤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探出头来，瞬间，成汤两手举双枪齐射，左右开弓，四名戴着头套的恐怖分子立刻翻倒在地，每人头上一个大窟窿，
    几乎又是同时，一声响，被堵住的中控室前门被破开，这是警方的突击队冲进来了，门口守着的另一名恐怖分子措手不及，立刻被按倒在地……总算是没让成汤他们抢了全功，
    为首的警察对成汤等人做了个V字形的手势，才刚要和成汤打个招呼，成汤对着他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从他的头盔边沿擦过，……一回头，另一名没戴头套的恐怖分子被爆了头，手还放在引爆器上呢，只差一点儿……叫说成汤老早就防备着人质中可能还有恐怖分子的同伙儿藏匿呢，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些人，……警察们不禁汗颜，
    ……
    咦，叫说风小叶在那里怎么这么半天没动静儿了？……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叶子，叶子！你怎么样？”
    成汤对风小叶藏身的那个角落焦急的喊道，……毕竟刚才是四把枪同时对他开火儿，谁也保不齐什么事儿都没有，
    ……
    只见捂着脑袋的风小叶从一堆碎片里钻了出来，
    “没事儿……没事儿，不小心磕桌角儿上了……”（叶）
    “切……”
    ……
    当然了，这件事情，事后自然是警方英明神武，在危极关头击毙了所有恐怖分子，从穷凶极恶的歹徒手下救出了被劫持的人质，救下了整个化工厂，也拯救了城市……上头自然是要开表彰大会，给立功的警员们授勋了，
    ……方舟公司的佣兵们，虽然干的是最危险的活儿，可是这个时候反倒是没有方舟的人什么事儿了，警方不过是从上头批下来的大笔奖金里面，拨出一小部分，来作为支付给方舟的委托费……本来佣兵也不是个能随便暴露在阳光的职业，
    之前成汤还以为，这次的任务这么危险，又是带着一群菜鸟，死伤是不可避免了，……然而除了风小叶的脑袋撞到了墙上以外，居然是零伤亡……
    ……
    “叶子……”
    “嗯？”
    “原来你真能躲子弹啊？……我当初还以为你说着玩呢……”（成）
    “呵呵，那没什么……”
    不过成汤给风小叶的震撼也不小，……那种反应速度，那种身手，看样子成汤并不止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那么简单，……如果当时真的要让成汤来对他开火儿，自己能不能躲的开，也很难说，
    “还有啊，叶子……以后行动时间要听统一指挥，不要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去蛮干……你要干什么，至少得跟我们打个招呼……”（成）
    叮……我还以为有什么好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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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