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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圣诞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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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学院大礼堂出入着布置圣诞晚会的学员,屋顶的金色‘洋葱头’也披上了若隐若现的白色大衣。整个校园内,教官们发动着刚放学的学员们清理着积雪。
    课室里,试卷被配发到每个人的手里,有人欢喜有人忧。俄语考试通过的学员们引吭高歌,而几名没通过考试的学员则垂头丧气地靠着生锈的暖气片取暖。
    “我也没考过,嘿嘿。”何冷云坐在课桌上,有点得意地看着愁眉苦脸的三人,屁股下压着那张只做了选择题的俄语试卷。
    “妈的,真被他猜中了!”雷元海看着自己五十多分的卷子,哭丧着脸说,“啊,雪莉!”
    “呵,雪莉?玛丽吧!名字都能搞错?”陈美琴看着自己和雷元海试卷没及格,暗自庆幸着。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几个考不过?”伊梅林兴奋之余,质问着何冷云,“我可就差一分噢!”
    “也不想想你们几个天天混日子,考得过就怪了!”何冷云蔑视着三人。
    伊梅林倒是挺开心,笑着走去了课室对面的洗手间,心想着他们四个华人至少又有一年的时间在一起了。
    “说的好像你没混日子一样,得瑟!”陈美琴看着何冷云少有得一副得意地嘴脸,喃喃道。
    “不过咱几个总不能一直复读吧,我估计梅林下次就能过了,你俩今年加把劲儿噢。”何冷云正经起来,跟二人说道。
    陈美琴和雷元海面面相觑,讲台边的玛丽同引吭高歌的学员们勾肩搭背着离开了教室,庆祝他们通过考试。
    “哎!真冷啊!”雷元海搓了搓胳膊说道。
    “是啊,在东山可见不到这么大的雪。”陈美琴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阿海,咱们还是要加油,早日离开这冰天雪地。”
    “嗯。”雷元海应付着陈美琴,他的眼神随着半开的课室门,望向已经远去的玛丽身上校服的裙摆上。
    “人家跟你说话呢!”何冷云拍着雷元海,提醒道。
    “算了,我也要去下厕所。”陈美琴走出课室,撇了眼玛丽的背影。
    没有暖气的走廊,温度要比课室要低很多。陈美琴刚走出课室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细心的她为了不让冷气窜进课室内,便顺手关严了课室门。
    陈美琴刚走向课室对面的厕所,却发现墙边站满了后勤系的学长们。
    “嘿,小妹妹,等你很久了哦。”里尔从人群走了出来,像一个流氓一样,单手靠着白墙。
    陈美琴认识他,他和他的哥哥马库斯是学院内有名的大人物。二人仗着他们有一个身居副部长的父亲,学院拉帮结派为非作歹。而学员们大多是没有背景的战争遗孤,很多学员为了日后能有一个好的差事,都会努力地讨好他们兄弟二人,做这对兄弟的‘走狗’。
    至于那些洁身自好的学员,兄弟二人则视其为装清高的伪君子,处处打压着他们。
    陈美琴当然知道里尔的意图,她只是有些不理解,这个有着一群女生献殷勤的纨绔子弟为什么能看上她。
    不过陈美琴也知道,这是一个她得罪不起的人,便慢慢走向厕所,用蹩脚的俄语说道:“你好学长,我要去下厕所,不好意思呀。”
    “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去!”里尔兴奋地大喊,猥琐地勾搭着陈美琴,小弟们也起着哄。
    “别这样,学长…”陈美琴抗拒着,试图挣脱搂着她的里尔。
    “噢!正合我意,我最喜欢这样亲爱的!”里尔见陈美琴的反抗,更加兴奋了,伸着头试图强吻陈美琴。
    “不要这样!走开!”陈美琴一巴掌扇在里尔的脸上,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何冷云雷元海冲出课室,两人分别一人一脚,将里尔踢开,小弟们见状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不要脸的婊子!”里尔怒吼。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斗殴,没怎么打过架的何冷云和雷元海被里尔的行动系‘小弟’打趴在地。陈美琴抱着头蹲靠在两人身后的墙角,里尔冷笑着走上前,蔑视着眼前‘清高’的中国人。
    “跑…”瘫倒在地的何冷云咽下嘴里的血水,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然后抱住里尔的腿。
    里尔骇人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他一脚脚踢在何冷云身上,享受着肆虐的快感。几十脚过后,竟觉得不过瘾,伸手向其中一个带着棒球棍的‘小弟’,索要棒球棍。
    “走啊,美琴!”雷元海大吼,然后起身一拳打在了里尔的下体。
    “妈的!”里尔怒吼,示意小弟接着动手。
    没走两步的陈美琴又被小弟们堵回了二人身旁,何冷云和雷元海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
    里尔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拿着棒球棍,冲着被小弟抓着衣领的雷元海头部就是一棍。
    刀光剑影之间,棒球棍被伊梅林握住。他一把将里尔推开,并夺去了棒球棍。
    自幼习武的伊梅林耍着棒球棍,招架着一众里尔的走狗们。何冷云和雷元海也起身,寸步不离地护着嚎啕大哭的陈美琴。
    “你们在干什么!立刻解散!”从外面进来找铁锹的教官们见到走廊里斗殴的众人大喊。
    “我们在排练圣诞晚会的节目。”一名看上去像是里尔的心腹回应道。
    “是吗,那真是有心了,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啊。”知道真相的教官扛着铁锹走近,“要排练去舞蹈室排练,这里赶紧散场!”
    “好的!”
    里尔在他小弟们地簇拥下离开了,伊梅林将棒球棍藏在身后,看着同样走远的教官,扶起了挡在陈美琴身前的二人。
    何冷云呆呆地望着走廊的尽头,那个女人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
    “美琴,你还能走路吗?带他俩到校医室。”伊梅林对着恍惚的陈美琴说道。
    “能…能…走吧。”陈美琴扶起雷元海,同扶着何冷云的伊梅林一起,离开教学楼。
    四人看着前面骂骂咧咧的里尔一众,缓缓走向医科大楼。
    天色渐晚,大雪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气温相比太阳落山前骤降了五六度,来自北冰洋的刺骨寒风带着鹅毛般的雪花打在四人身上。
    “妈的,教官们都不敢惹他!”雷元海吐了口血痰,说着。
    “这下咱们就算明年通过考试也要被分配到行动系咯!”伊梅林唉声叹气地说。
    “诶梅林,你这身手去行动系不挺好吗。”何冷云乐观着说。
    “你忘了,梅林是想去后勤系装备专业么!”雷元海提醒道。
    “对不起!对不起…”陈美琴停了下来,泪水还没掉在地上便凝结成了冰晶,“我不该得罪他…我对不起你们!”
    陈美琴没站稳,和雷元海摔在了雪地上。
    何冷云推了推陈美琴的头,被伊梅林误以为是怪罪的意思拦下了。
    “老何你这是干嘛,大不了咱们去行动系没关系!”
    “你看着我!”何冷云没理会伊梅林,他指着陈美琴说道,“难道你后悔刚才没有从了他?靠!”
    “老何!”伊梅林连忙拦着何冷云。
    “陈美琴我告诉你,你要是向那种人低头,我这辈子都瞧不起你!”何冷云边和伊梅林推搡着,边冲着陈美琴喊“他妈的,他有个牛逼的爹,我们就得做他的狗么?!我们都觉得没什么,你对不起个屁!”
    “老何行了行了,美琴不是那意思。”倒在地上的雷元海也劝道。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命运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们看到那帮走狗的嘴脸了吧,陈美琴你想像那帮人一样!?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流氓,一个纨绔子弟,然后活得像一条狗么?!”何冷云咆哮着,地上的凝结的雪块被他踢向陈美琴。
    “何冷云你别喊了!”雷元海也大吼,“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么!”
    “阿海,冷云说的没错。”陈美琴捂着雷元海的嘴,坚定的眼神看着何冷云,“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想了,对不起。”
    “好了好了,明年咱们争取一起考过,一起去行动系!”伊梅林像一个和事佬,拍了拍刚消气的何冷云。
    “嗯!”陈美琴扶起雷元海,拍了拍被冻得通红的膝盖上的雪,保暖的丝袜在这个气温下形同虚设。
    少量的教官和学员们还在不停地清理着积雪,若不是这些人,路上的积雪至少会有大半米深。四人在雪中拖着一瘸一拐的足迹,走进医科大楼。
    几天后,学院大礼堂。圣诞晚会如期举行,老师、教官和教授们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在舞池中莺歌燕舞。
    身穿学院制服的四人坐在角落,头部缝了七针的何冷云同伊梅林一起低头喝着闷酒,右手打着石膏的雷元海观赏着马库斯和里尔的舞伴,陈美琴则有些嫉妒地看着身着华丽服饰的漂亮姑娘们。
    一位身材娇小,扎着双马尾的小女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四人,稚嫩的脸上泛着红晕,微微一笑时还露出洁白的虎牙。
    女生越走越近,笑容也渐渐收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何冷云头上的绷带略显疑惑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女生走到桌边说道。
    喝得有些迷糊的伊梅林清醒过来,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
    “路滑,摔得。”何冷云也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你考试过了吧。”
    “怎么会摔成这样,你别骗我。”女生坐进何冷云和伊梅林二人中间,仔细观察着何冷云身上的伤口。
    “啊,没事儿!”何冷云举起手挡着女生,“介绍一下,陈美琴,雷元海,伊梅林,都是我的同学。这是我妹妹,何冷雪。”
    何冷雪有礼貌地依次向三人点点头,目光停留在雷元海打了石膏的胳膊上,然后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俩是不是打架了?”
    陈美琴躲避着何冷雪的目光,暗自惭愧着看向舞池。
    “啊,你误会了,他俩这伤真是摔得,摔在路上了,真的。”坐在旁边的伊梅林向何冷雪的位置靠了靠,举起酒杯,“来,圣诞快乐!”
    各自心神不宁的五个人举起酒杯:“干杯!”
    “能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伊梅林像一个绅士,优雅地向何冷雪发出邀请。
    何冷云略微不满的眼光看了伊梅林一眼,随后微笑着怂恿着何冷雪:“去吧去吧,我们真没事。”
    两个身穿校服的年轻学员很快成为了舞会的焦点,就连两台聚光灯也打向二人。
    “你妹妹跳的真好诶,冷云。”陈美琴泯着香槟,称赞道。
    “她啊,小时候就学过舞蹈,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梅林也能跳得这么好。”何冷云端着盛着白兰地的高脚杯,注视着舞池中的二人。
    “那小子深着呢,我都没想到他那么能打!”雷元海回想着几天前的斗殴,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也看向舞池。
    “阿海,你快看,玛丽在那!”陈美琴坏笑道,“真是般配呢!”
    雷元海顺着陈美琴的目光望去,不知何时,马库斯换了个舞伴,此时与他载歌载舞的人正是自己垂涎已久的玛丽。
    “呵,女人!”雷元海接着倒了一杯伏特加,正准备一饮而尽,却被何冷云凶煞的面色所镇住,相处的一年里他从没见过何冷云如此难看的表情。
    何冷云刚才也顺着陈美琴的视线看向玛丽,视线的远处,几天前那个站在走廊尽头的女人,正和两个同样风华正茂的男女有说有笑地喝着酒聊着天。
    雷元海再次将目光顺着何冷云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说说笑笑的三人。
    何冷云注意到雷元海的举动,便收回凶狠的目光,却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冷云,谁啊?”雷元海问道。
    “啊?”何冷云装作没听懂。
    舞池里,较劲的两组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何冷雪和伊梅林收获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那三个人。
    “Bravo!”两人在众人的喝彩下,回到了他们的角落。
    何冷月的目光随着二人也注意到了何冷云,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何冷雪同伊梅林刚坐下便感到气氛的诧异,四人也下意识地看向何冷云注视的方向。
    “姐姐在那里啊!”冒失的何冷雪打破了诧异的气氛。
    “何冷雪!”何冷云怒斥着妹妹。
    三人都吓了一跳,带着不解的表情看着脸色铁青的何冷云。
    “冷云你这是怎么了?”陈美琴推了推何冷云,又看着“犯了错”的何冷雪。
    “没事!我去个厕所”何冷云指了指何冷雪,然后起身愤然离开了餐桌。
    陈美琴挪到何冷雪旁边,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有什么事跟姐姐说,我罩着你。”
    “没…没什么。”何冷雪支支吾吾地说着。
    “她是你们俩的姐姐吧?”伊梅林分析着,“那天一直在走廊看着咱们的人。”
    那天伊梅林也注意到了这个跟他们同身为亚裔的女人,只是他当时以为是一个看戏的路人罢了,不过现在看上去,这个女人的相貌也确实与何冷云两兄妹很相似。
    “我操,那他姐那天就这么看着他的弟弟挨揍!?”雷元海惊讶地问。
    “阿海你个…”伊梅林没想到雷元海就这么把那天的事说了出来。
    “谁欺负哥哥了?”没等伊梅林说完,何冷雪却突然诧异地看着这位舞步优雅地舞伴。
    “还能是谁,那个里尔呗!”雷元海无视着陈美琴和伊梅林警告的眼神,口无遮拦地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何冷雪听完,哑口无言地看着远处还在跟身边人有说有笑的姐姐。她知道那个叫里尔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她也知道,和她一起提前通过语言考试的姐姐在学院的一个特殊部门培训,就在她专业的隔壁。里尔和马库斯这对混蛋尽管再放肆,也从来不敢对这些受特殊训练的学员有过多的想法。
    “小雪,你讲讲你们的这个姐姐吧。”陈美琴试图打开何冷雪的心扉,“感觉你哥和你姐的关系很差啊。”
    “她叫何冷月,受我们父亲的影响,从小就不太喜欢我们俩,尤其是哥哥。”何冷雪拿着何冷云用过的酒杯倒了一杯白兰地,“我们父母生前也不是很关爱哥哥,父亲虽然对我们都很严格,但是对姐姐,总是格外地关照,而且总说哥哥是个窝囊废。母亲对我很好,虽不像父亲那般严厉,却也对哥哥漠不关心。”
    何冷雪说完,四人默默喝了口杯中的酒。
    “哥哥对我很好,他其实很善良,有的时候自己吃点亏也不觉得怎样。但是父亲觉得他很窝囊,总觉得哥哥给他丢人。”何冷雪将半杯白兰地一口咽下。
    “你们父亲这么对待你哥哥,你有没有跟他好好谈一谈?”陈美琴问道。
    “没用的,父亲教育我们的时候,连母亲都不敢干预。我也试着跟父亲谈心,让他理解哥哥。”何冷雪又倒满了酒,“父亲那次没发火,只是跟我说那是他培养哥哥的方式,他觉得男人应该尽早尝尽人间的苦难”
    “真够过分的。”雷元海说完,赶紧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哈小雪。”
    “嗯,他确实很过分,他越是这样,哥哥就越是封闭着自己,不想跟外界接触。”何冷雪泛着泪花,大口地喝着白兰地,“有一次,哥哥的初中同学欺负他,把他的作业撕了,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怒火爆发了。”
    何冷雪顿了顿,陈美琴咬着手指脑补着何冷雪的描述,雷元海和伊梅林也对视了一眼,聆听着关于何冷云的故事。
    “我那时候碰巧路过他们班,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他。五个人都被他送进了医院,还有一个人,正是带头欺负的哥哥那个人,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哥哥在少管所呆了一年,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后来他开始荒废学业,晚上一个人偷偷去网吧打游戏。偶尔被父亲发现,便是一顿棍棒伺候。”何冷雪哽咽着,“父亲打哥哥的时候,他连挡都不挡一下,像一个失了魂的人,呆呆地冲我傻笑。”
    舞会结束了,各个专业的学员们在舞台上表演者自己准备已久的节目,所有人都沉浸在圣诞节的欢乐气氛中,除了桌上的四人。
    “后来哥哥上了高中,因为之前的案底,进了一所很烂的学校。不过还好,他在那里住宿,平时看不到父亲和姐姐。虽然每个周五回来,但是家里都不会留他的晚饭。”伊梅林边听边擦着何冷雪脸上的泪水,“哥哥没过几天舒服的日子,他的劣迹就在学校广为流传。之后他不仅一个朋友也没有,而且还是偶尔受欺负。他那会儿瘦的像一根筷子,但可能是远离父亲的影响吧,他那会比以前快乐不少。直到…”
    雷元海听不下去了,伊梅林也深吸着空气。大礼堂的灯光熄灭,学长和学姐们在舞台上表演着俄罗斯著名的舞台剧:《伊凡弑子》
    “直到高二,文理分班,在理科班的哥哥却喜欢上了画画,想成为高考艺术生。”何冷雪闭上眼睛叙述着那个可怕的周五夜晚。
    何文华将扫把狠狠地挥打在何冷云的右手上,何冷月死死地拦着试图阻止父亲施暴的她。
    “人家从小就开始画画了,你现在高二要当美术生?你不就是想借着培训的借口,出去玩儿吗!”暴怒的何文华撅断了何冷云所有的画笔,撕掉了他那还不是很精细却黑白鲜明的素描画。
    那是何冷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坚强的哥哥那么伤心,尽管她看得出来何冷云极力地控制自己,可委屈的泪水还是涌出他的眼眶。
    “你就是一块烂肉!何冷云!哪他妈有理科生当美术特长生的?你自己听说过么?你他妈是骗我们还是在骗自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何文华从工具箱掏出扳手,抓住何冷云的右手,猛砸在早已红肿充血的手背上。
    屋里回荡着何冷云绝望得呐喊,他挣脱开何文华,跑去厨房拿起菜刀。何冷云狰狞地看着暴怒的何文华和那个无情地站在卧室门口,拦着妹妹的何冷月,割开了右手的动脉。
    来不及阻止的何文化呆滞地站在原地,何冷月也出乎意料地看着癫疯的何冷云。何冷雪爆发了,她一把推开何冷月,冲上去按住何冷云喷溅鲜血的伤口。此时母亲汪慧正好从外面进来,见到家里血腥的场面,没有过多的疑问,便带着鲜血淋漓的二人开车去了医院。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俩那冰冷的眼神。永远!”何冷雪浑身发抖。
    “再后来呢。”陈美琴安抚着何冷雪问道。
    “后来哥哥一学期都没有回家,直到高二的寒假,我们一家人去了莫斯科。”何冷雪面无表情地说着,“2002年10月26日,那天是哥哥复活节。”
    “莫斯科大剧院恐怖袭击?”伊梅林记着这件事,他当年坐在电视前看到新闻联播里有这么一幕。
    “是的,我深爱的母亲和父亲都在那次袭击中遇难了。”何冷雪又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但是哥哥解脱了。”
    “Bravo!Bravo!”风光亮起,观众们欢呼雀跃。台上,饰演着皇太子的学长奄奄一息,倒在在另一名饰演伊凡四世的学长怀里。
    伊凡雷帝惊恐着搂着他儿子的身体,紧紧捂住那流血的伤口。皇太子那双绝望而宽恕的眼睛看着自己衰老的父亲那充满悔恨的双眼。
    “Bravo!”掌声经久不息,台下的观众们被两位学长精湛的表演所折服。
    “Bravo!喔呼!相当精彩的表演!”在厕所门口一直看戏的何冷云,挂着满面春风的面容走来,坐在了伤感的众人之中,“这么经典的舞台剧,干嘛都这么伤感?看呐!暴君终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哥!”何冷雪抱着何冷云失声大哭。
    何冷云一时不知所措,可当他看到陈美琴露出那心疼的眼光时,便也收敛了笑容。喜欢何冷云请大家收藏:(663d.com)何冷云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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