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些回忆，那些欢喜

    比如这里没有马铃薯的，大宋时候也一样，马铃薯是十六世纪从南美洲传到欧洲，又过了近百年才出现在华国。
    也没有番茄，也没有玉米，没有红薯，没有花生，没有葵花子，没有苹果，也没有菠萝，更没有辣椒。
    “没有辣椒？”
    话题就这么莫名被转移。
    长孙汀汀......总是有这个本事，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究竟在意什么。
    “怎么你嗜辣如命？缺它不可？”她诘问。
    “倒也没有。只是少了辣味总归是少了点什么吧？”如果你不想谈，不想说，那.....那就不提好吧？
    只是为什么......心有点凉凉的，和空旷。
    颛孙世晫眼中的星光像是被黑暗侵蚀，消失不见。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替代的。”
    颛孙世晫一怔，浑身不知道为什么就僵住了，只看着汀汀。
    有些茫然，还有些说不出的心慌，不知道被这句话触碰到了哪个点，脑袋之中一片空白，眼神怯生飘忽，嘴唇嗫嚅，只是随本能的脱口而出，“......是吗？”
    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得到个什么答案。
    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所以那些记忆被什么替代了？让你不愿意提及？
    颛孙世晫实在是不懂，有那么难以提及吗？她一直看起来挺随意放松的啊，不像是有什么记恨的情绪啊？
    所以，为什么？如果不在意，为什么不能提及？可在意吗？她的哪些表现像是在意他？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回避，她真的想弃如敝履丢掉过去吗？丢掉所有对他的喜欢吗？
    可他就在她的身边啊。
    丢得掉吗？
    因为没有用，所以总是回避吗？
    什么都否定，什么都表现的像是忘记。
    忘记她对他说过她不会看手机导航，否定她曾坚定地因他减肥，现在又撇开他们去古镇游逛的事情以及她说的那些话。
    古镇时，那是她第二次说喜欢他的当天。
    她高兴地穿上那一百大洋租的一身汉服，说是宋制的汉服，他也不懂，只觉得她真会乱花钱。
    她说她一直很喜欢汉服，一直想穿，可这是第一次穿汉服。
    语无伦次，手舞足蹈，高兴的像是个傻子。
    汉服没口袋装东西，她把东西都塞到他这里，手机、现金、银行卡，他觉得有点......怪怪的，银行卡是工资卡的那家银行卡，他不自在地随口一说，你这是把我当垃圾箱吗？
    她像是被惊到了，瞪圆了眼睛，像是可爱的猫咪，转眼间却又被逗笑了，眉眼弯弯，头上的簪花乱颤，发带飘摇，小手用刺绣团扇半掩着面，可爱又婉约。
    她说，你明明是保险箱呐。
    他想，嗯，算你会说话，这个回答还不错。
    他转身笑了笑，没让她看见。
    她一手提着长长的下裙，一手拿着团扇，小跑到他前面，转身，身上的繁复的衣裙旋出美丽的弧度，周围人来人往，莫不热闹，可她眼里只有他。
    正午的阳光那般耀眼灼目，树荫也挡不住，有光倾泻在她身上，映照在那汉服锦绣图案之上，让她看起来不似这周围人，他不由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跋山涉水才出现在他眼前。
    她澄澈分明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他，以及渴望，她在等一个答案。
    她问，哎，颛孙世晫，我好看吗？
    他笑了，说，好看，钱没白花。
    她好像有些不满意，说，你这形容太寡淡，你应该说我像是个小仙女。
    说完自己就嘿嘿地笑，不等他再说什么，欢实地往前走，不忘回头，招呼他，走啊。
    她总是嫌弃他的用词寡淡，永远只会说好看，永远只会问一句答一句，再没有多的。
    那之后，别人面前，她丝毫不掩饰她的嫌弃。
    他觉得，不需要别的什么，他的回答够了啊。
    她不分说，只是沉默保留自己的意见。
    他问她，怎么不拍照？
    女孩子穿这么好看，怎么能不留下纪念呢？女孩子不都喜欢拍照吗？他想。
    她说，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怕被别人看见什么？被别人看见和我一起吗？他当时想，你瞧，她大胆直白，热情洋溢，却也知分寸，保护自己，她其实一点都不傻。
    她喜欢他，却也害怕伤害，可如果没有结果，连念想都不给自己留一点。
    她开开心心，又叽叽喳喳，和现在冷淡寡言的她完全像是两个人。
    一个满心是他，一个好像把他当成陌生人。
    最后快要到了租约时间，她十分不舍，不愿进店，只让他和她在门口要等，等到最后的时间。
    可后来又不想等了，她没耐心了，说着走吧走吧，还了它。
    好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在前，她磨磨蹭蹭在后，最后的最后，叫住他，喂，颛孙世晫！
    啊？他迎着光，几乎睁不开眼，她站在光了，他却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记得她笑得腼腆，声音羞涩。
    你再看一眼哦，好好看看，以后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应她所说，看了一眼，转身就进店了。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她或许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接下来的第二场表白没有结果。
    所以将一切美好留在回忆里，只有记忆是证据。
    而她若是不承认，就什么都没有了。
    独留他一人，存在回忆里。
    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是吗？
    “当然。”长孙汀汀理所当然，然后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颛孙世晫，他是问了个什么傻问题。
    “川系菜在我国历史上很早就出现了，那时候也没辣椒啊，就跟土豆、玉米、辣椒、番茄、红薯这些一样，都是在明朝时候从美洲引进我国。所以就算是没有辣椒，可这不并妨碍人家爱吃辣的依然能吃到辣，川椒作为花椒的一种，青黑色泽，但可以麻辣辛香的口味完美地替代辣椒。”
    “可没有什么可以将一切完美替代。”那些和他一起的时光，长孙汀汀，存在了就是存在的，否定不了的。
    长孙汀汀：“？”
    “真的很完美替代。”从味道上讲，可以很让人满足，长孙汀汀十分郑重地重新声明，白皙瘦小的脸上满满都是郑重的意味。
    “我说，不可以。”颛孙世晫一字一句，带着执著而郑重的意味。
    长孙汀汀歪了歪头，望着颛孙世晫，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虽然灯光昏暗，但这并不能妨碍她看清他的脸，长孙汀汀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太好了，所以即便现在人影绰绰，灯光闪烁，却是一点都不影响颛孙世晫的面容深刻映在她脑海之中的模样。
    面容白皙清隽，棱角分明，双眼皮，笑着的时候眼中总是闪着灼人眼球的光，以强烈的渲染姿态，让人也忍不住心生愉悦。
    是个很好、也很好看的男孩子。
    只是此时的他嘴角和唇抿着，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执著，眼神坚定，不见平日或是怯生或是羞赧或是气急败坏，反而......带着一种山海不可平的坚定。
    What?这孩子在瞎拧巴什么？
    “随你喽。”长孙汀汀耸耸肩，眼神无谓，面上淡淡，永远置身事外的冷静，她并不在乎这种事情，也不在乎此刻颛孙世晫此刻在想些什么。
    双眸乌黑澄澈，面上沉静，淡淡转身，向前走去。
    秋香色的轻纱及褙子和藏青色的下裙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翻飞辗转，旋转出美丽而曼妙的弧度，人影转瞬间淹没在人群，消失于人海。
    不曾回头。
    颛孙世晫就那么看着她消失，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迟钝了抓住她的机会。
    “汀汀！”
    “长孙汀汀！”
    颛孙世晫急忙追去。喜欢仵作卦妃请大家收藏：(663d.com)仵作卦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