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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间明月照彻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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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身上泛着淡淡银光的人,此刻正被他明目张胆地冒犯着,他有些忐忑不安。
    他怕这个人也是个幻境,那便稍纵即逝。
    此人身上是温热的,长发也是温热的,还有一阵狂乱的心跳。山河也怕这会是真的,那便会引起对方强烈的不适与膈应。
    但山河此刻只有一个奢求:来救他的人,能否顺道救他的心?
    恍以为朝天歌会将他推开,山河咬了咬唇恳求道:“请等一下……稍候片刻……好吗?”
    山河言语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抱着不撒手,身体却诚实地微颤着。
    稚拙的动作让原本不知所措的朝天歌,更加不知所措了,他不敢动,脸却红到了耳根,无处安放的手停在半空,暗暗吸了口气,努力使沸腾起来的心潮恢复如初。
    “好吗?”山河轻声追问,恍如抓着根细嫩柔软的救命稻草般诚惶诚恐。
    这声恳求真是揉进心里的一味苦药。朝天歌眸子里闪现一抹暗淡的光,良久,才答应了,“嗯。”
    沉稳有力,和他此时的心跳一般。
    山河终于心安了,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却抱得更使劲了,仿佛竭尽全力在他身上寻求些温存暖意。
    朝天歌一言不吭,却被撩拨得直皱眉头。
    山河将头伏在朝天歌肩上,放肆地盯着他耳后的长发,那认真的模样像在数着头发有几根。
    阴兵们不知从何时起就隐退了,没有了鬼哭狼嚎,只剩沉重的静寂笼罩着二人。
    朝天歌的手悬得有些麻了,他以为的“片刻”真的只是“片刻”而已,不曾想过了半个时辰,山河依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害得他的心潮如此跌宕。
    无奈地侧过脸看他,谁知他竟然睡着了。
    无声一叹,刚轻掰开他的手,却又被情不自禁圈上了,好似意犹未尽,更有股得不到满足而耍赖的劲,没有丝毫的收敛,似个小孩。
    朝天歌的脸早已红得发烫,山河这般粘着不放,怕是要惹火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微哑的声音道:“我带你回家。”
    停顿片晌,他竟真的松开了手。朝天歌轻转过身将他背起,任他双手紧紧箍着。
    “没有家了……”山河有气无力地嘟哝着,像是说着呓语,脸却蹭得他耳朵发热,朝天歌停下了脚步,眼中浮荡着凄楚神色,轻声问道:
    “可有想去的地方?”
    背后没有了声音,朝天歌继续往下山的道走去,这一路纵有邪祟也不敢侵犯。
    “阿爹……”听着他低低□□,朝天歌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垂眼一看,惊见他手腕正淌着血,竟如此大意到他受伤了都不知?
    朝天歌怀愧地将他就地放下,在两块大石中间,避了些风。见他双眼紧闭,丝毫不得松懈,想来他并非睡着了,而是意识涣散了。
    朝天歌过意不去,端着他冰冷的手,掌心相对,灵力释出。
    淡柔的光从指缝中透出,朝天歌垂眸凝视,惊骇发现他手腕处竟还有些许发丝埋在血肉中。
    这种东西并不常见,朝天歌却也知道这东西一旦侵入肉|体,那便奔着神识而去,换而言之是能占据人神识、主导意识的精怪,生生世世长在幽冥府,如今竟也钻出地面了么?
    而山河之所以轻易受制于人,想必与这长发精脱离不了干系。
    朝天歌拧眉抿唇,抽出一只手,迅速勾了道敕令符推入山河前臂,再往手腕处推出,那些黑色毛发竟慢慢从伤口处钻出。
    待毛发钻出三寸有余,朝天歌把心一横,直接上手将毛发夹住抽出,这么一拔除,山河全身禁不住一阵抽搐,迷糊中□□喊痛,如同抽筋剥皮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而这抽出的带有血丝的毛发,足有三尺来长,再长些能环绕胸膛三圈了,人也就基本无救了。
    这种抽筋之痛,山河已亲身体验了三次,散魂一次,噬魂一次,还有这次,每一次都触目恸心,朝天歌不忍直视,心中便一次比一次沉重,忍不住想:他何须遭受这般苦难?
    心头一酸,他便黯然泪落,那近乎严肃的神情中夹着愧痛之色。
    而方才那一阵痛也把山河疼醒了,醒来时惊见着朝天歌专注地为他修复创伤,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温存,寒气尽消。
    这是他肖想已久的红衣!他又惊又喜,频频打量确认朝天歌是否会在眨眼中消失不见。
    “朝天歌……”山河弱弱地叫了句。
    朝天歌忽地手一抖,匆匆一抬眼就又垂下目光来,比做贼还心虚。
    “这是真的么?”山河明朗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不是幻境。”
    他还来不及高兴,就想到了难堪的一幕,心想:那岂不是被他见到了那个脆弱不堪模样的自己?
    山河心中惴惴,那种丑态,实在可悲又可笑。
    他四周环顾了一眼,问道:“我们还是在尸山乱葬岗啊?”
    朝天歌问道:“嗯。你想回城?”
    山河顿了顿,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直面那个空荡的家。
    “你不是回鹿无了么?”他把话题转移了,“怎么会来此地?”
    朝天歌如实回道:“把事情安排了即可。”
    山河在耐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朝天歌停顿半晌,终于道:“收到消息,来了临台地。”
    “是风行者么?”
    “是斗幽宗宗主隐久。”
    “我知道他……”山河突然想起了一壶老道来,“我遭了他两次的道。”包括老道驱车上天那次。
    “是三次。”朝天歌正儿八经,“此地一次、临阳城一次、你家一次。”
    山河一瞬直了背,感到脖子有些凉飕飕,刺骨的疼,伤口还在。
    他只知道在临阳城看到哑姑娘是幻境,还有老道亲口告诉他的那一次是幻境,除此之外还有?
    见他不解,朝天歌并不打算隐瞒,道:“我来之前,尸山乱葬岗你见到的都是幻境。”
    “那风行者……”山河有些发蒙。
    “是他驱动的风,但他说的话,你不要信。”朝天歌声音里透出一股冷肃。
    山河晃了晃头,有些不知所以,“那哑姑娘……”
    “临阳城所见亦是假。”
    “那一壶老道……”在临阳城上空驱车赶马的景象,他还记忆犹新。
    “在你身旁躺着的才是真的。”
    意思是,老道赶马也是假的,幻术还是梦境?
    山河皱着眉,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如何得知……是你救了我?”他这才恍然醒悟。
    寒夜冷彻骨,朝天歌将他的手放好,起身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你不打算扶我吗?”山河抬头看他,眼神甚为无助,“我走不了了,脚也受伤了。”
    朝天歌目光移到他的脚,问道:“如何伤的?”
    “头发勒的。”山河悠悠答道。
    朝天歌随即蹲身下来,抓起他的脚就要检查,山河冷不防往回缩:“你怎么……”
    “别动。”朝天歌神情严肃,轻轻将他靴子脱掉,再将山河的脚搁在他的大腿上,拉起裤脚,仔细看了看,脚腕有些红肿,所幸只是勒出了红痕,并没有长发精的影子。
    “想不到还真让大祭师再伺候了一次,真是……”山河有些嘴贫。
    朝天歌蹙了蹙额,手指轻碰他的脚腕,惹得他一顿求饶:“诶诶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虽然死不了,但还是会痛的。”
    而他这副不死躯,也只有再死一次,复活时连带着伤疤一起修复,否则就与常人无异,该挂的伤疤一个都不少。
    “你感觉如何?”
    “废不废我不知,但走不了路是真的。”
    朝天歌默默地将他靴子套上,之后转了个身,“先离开再治疗。”
    此地阴气太重,实在不适合活人久待。
    山河双眸登时一亮,欣喜地攀上他的后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让宵皇祭师背他,难免有些激动。
    山河不住地窥视着朝天歌的脸,伏在他后背,不禁浮想联翩。
    “斗幽宗在临阳城设陷,引他们前往,二人便中了幻术。”
    山河急问道:“他们?云陆道长和一壶老道?”
    “嗯。不过,没事了。”
    “是你救了他们?那云陆道长呢?”山河醒来就只见到一壶老道了。
    “追风行者而出,如今应也回了城。”
    “那隐久呢?可还在城中?”山河担心的是他们二人会再次中他招。
    朝天歌道:“你不在,他便不在。”
    言之有理!问题是他担心隐久会不择手段。
    朝天歌似乎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道:“你不必担忧,阴兵巡城,有情况会知道。”
    原来在他浑浑噩噩时,朝天歌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事,还考虑得如此周到,让他无后顾之忧,他心中一暖,眼角闪着泪光道:“谢谢你!”
    好似没有什么比这一句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情了,话虽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郑重,毕竟这三字实在太过容易了,容易到有些敷衍的感觉。
    朝天歌停下了脚步,道:“不客气。”
    “看吧,他都觉得这是客套话了……”山河有些后悔刚说的那句话,可凭他满腹的文采竟然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这令他有些挫败。
    朝天歌并不知道背上这人心思迂回成这般,竟想这档子事了。
    “可有想去的地方?”朝天歌再次问。
    如今下了尸山乱葬岗,要么回城,要么北上将地。
    山河沉思片晌,低低地道:“我想去个地方。”
    朝天歌这才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就在将地与临台地交界,也在临阳城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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