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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忽晚山河已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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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宵皇境内的焚川人气颇旺,玄宗各门自东西南北闻声赶来,纷纷涌入焚川,展开了无日无夜的搜寻行动。
    宵皇人这次索性广开大门,但限玄门中人在焚川内只可搜寻不可闹事,为时三日,期限一到则必须全员撤出,还这片土地以清静。于是乎,在宵皇祭师的首肯下,从前只闻名不见面的同道中人也在此地碰了面,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客套寒暄后也就各自行动了。
    而各教派在宵皇境内的一切行为,必有两名巡司跟随监察,确保他们能在限定时空中活动。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众人闻风而至,以诛杀妖孽为由头,面上一团和谐,内里都在争取时日,并暗使绊劲,以图及早得手,但遍寻三日无果,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山河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此事很快在玄门中内传开了,有说当日疾风骤雨,妖孽应是被哪路高人作法摄走;有说他是跌入哪片荒山野林里了,可不只一拨人在焚川掘地三尺也不见其踪迹;也有说,宵皇境地有许多不知名的凶猛野兽,许是被禽兽啃食了;更有甚者,说那阵风将他吹出了宵皇境外,落入了穷凶极恶的蛮人手中……总之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众人凭风头而动,哪种说法更靠谱,便趋之若鹜,结果也只能空手而归。
    而作为宵皇人,此事之后就再也不插手这些是非恩怨了。
    但此前因与山河有往来的宵皇祭师,也在监司会上饱受质疑与弹劾,长老们责其身居高位,不仅没有担起风化之责维持名教,还几酿巨祸,险些让宵皇千百年名声毁于一旦,实在功不抵过……劈头盖脸一顿下来,宵皇祭师也被罚往风行小筑反思静养,族中大小事务暂由几大长老接管。
    得知那妖孽被大祭师散了魂之后,鹿无城中人言啧啧,各种说法都有,难免会传入朝天歌耳中,区区一个别院终究还是会进些风雨。
    拾泽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去祈楼,可祈楼暂作休整,任何人不得入内,他又急忙忙赶往风行小筑,一进门就被若悯拦住了。
    他脸色苍白,泪眼朦胧地看着若悯,小心地沙哑问道:“悯姐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双手颤抖地抓着若悯,看她欲言又止,拾泽就再也止不住眼泪哗哗落下来。
    “天歌哥说过的,生死是不能开玩笑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呢?”他慌乱地摇头,想起了朝天歌曾经的话,宁愿认为他们说话不作数,或者有心欺瞒,如此他就可以都不当真了。
    若悯才勉强安慰了自己,这会儿又见拾泽如此期待另一般答案,实在于心不忍,她想编个故事抚慰他,可公子交代过了,要对他实话实说,犹豫半晌她愀然道:“阿泽~山河公子他……确实死了。”
    “为什么啊?!”拾泽连连后退,哭了一路过来,到风行小筑前才强忍住情绪,直到这时就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对谁都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呢?
    明明他可以保全自己的,为什么还要出来送死呢?
    若悯看着揪心不已,可无论如何安慰,拾泽就是蹲在地上纵情地哭。
    小筑内的朝天歌听着这哭声,便将整张脸没入了澡池中。
    若悯抚摸着他的背,黯然神伤道:“阿泽,你再这般哭不停,我又要难受了,要是我们都哭了,公子可怎么办啊?”
    拾泽幡然起身道:“我要见天歌哥!”
    倘若连天歌哥都避而不见,那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若悯不让进,他就一直顿足喊道:“我要见天歌哥!我要见天歌哥!!我要见天歌哥!!!”
    为什么哥哥们都那么让人伤心啊?
    “阿泽,你进来……”
    小筑内传出软而无力的一声,拾泽一把擦去眼泪,抽噎着冲了进去。
    若悯长长叹了一声,他这般模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最难受的人依旧是公子罢了。
    朝天歌一身中衣,长发湿漉漉披在一侧,虽是端坐着,却是一副放任散漫的颓丧样。
    拾泽看到如此模样的朝天歌,先是一愣,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出不来了,只顾抿嘴使劲憋着。
    朝天歌垂着眼,淡声道:“想哭就哭,想说就说……要骂就骂吧。”
    这些日子以来不消责骂声,只是拾泽的骂,他会认真听。
    拾泽紧拧着眉,死死握着拳头,难受得鼻子眼睛都通红了。
    “你一定在怪我,对不对?”朝天歌也见不得这般憋苦的拾泽,他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嬉笑怒骂直抒胸臆的,即使是哭也要痛痛快快的,如此将痛苦藏着掖着,实在不像那个直率少年。
    而拾泽却怪自己情绪总是收不住,要是成长起来了,一定也能学会克制,只是太不好受了,他吞声忍泪断断续续道:“他怎么就……不等我、回去啊……”
    他没有怪朝天歌如此施刑,只因他也知道,族规上那分明冰冷得可怕的规定,山河是犯了这个错吧,才遭了此罪,可是……可是他依旧难以置信,那夜,他还开开心心给山河熬粥,还带着他四处躲避监司的眼线……
    是了,他扑通一声跪地,垂头哭道:“天歌哥~是我不好,我以为能避开监司的……一定是被他们看到了,他们才会怪罪山河哥哥的……”
    “阿泽……”朝天歌声音微哑,他不忍告诉拾泽那是山河当众认的罪,怕他得知真相后,会更加想不明白,或卷入更为复杂的人事纠葛当中,“此事不怪你。”
    “要是我能早点回来,说不定……说不定就能阻止……不,我一定会带他走的!即使……即使……”
    朝天歌目光淡柔:“那日,你……”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地道歉,“我……不应该追红绫的,我应该,先找山河哥哥的。”
    “红绫?!”朝天歌心中一怔,难道他为了破结界,放出了红绫?
    是以,拾泽为追杀红绫而让尸煞逃了出来?
    “阿泽,这一切阴差阳错罢了。”
    真不怪你……
    “天歌哥,你能起死回生的对吧?你可以跟阴司沟通,让他们把山河哥哥还回来的对吧?我们还能再见的对吧?!”拾泽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朝天歌。
    朝天歌微恸,缓缓摇了摇头:“……那是散魂……”
    “我们还有招魂鼓!可以用招魂鼓朝回来的啊!”
    “阿泽……他的魂散了。”朝天歌泛红的双眼透着坚定的光。
    “他的魂……散了……是不是……回不来了?”拾泽嗫嚅着,揉捏着衣角自说自话,像只受了伤的小鸟亟待抚慰。
    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朝天歌没有作答,拾泽却哽咽了起来,哭得更厉害了。
    朝天歌急忙起身绕过案台坐席,向他伸出了手去,要拉他起来,怎料他一抹涕泪,夺门而出了。
    心被抽了一下,火辣辣疼,朝天歌身形一歪,倒靠案边,面具也掉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惨白沉郁的脸,他喘息片刻,起身徐徐回了榻,双眼微合半醒半睡。
    是夜,城主朝鸣寻一身便衣挑灯而来,行至风行小筑院门前,抬眸看了看,踌躇一会儿,还是轻扣响了门,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门,便是一声喟叹转身,才要离去,门却开了。
    开门的是若悯,她见来人是朝鸣寻,颇感意外,微顿片刻,忙行礼道:“若悯见过城主。不知城主深夜造访,可是……”
    “大祭师他,还好吗?”朝鸣寻不浓不淡的语气询问着。
    若悯想将朝鸣寻迎进院内说话,他却道:“我就不进去了,恰好路过,顺道过来看看。”
    “城主不进门又如何看呢?”若悯如是道。
    朝鸣寻有些尴尬,便以夜深为由,就要离去,谁知若悯又道:“这深夜来回行曲折山路,多有不便,只好请城主屈尊一夜,下榻院中小舍。倘若城主这般匆忙离去,公子得知定会责怪若悯招呼不周的。”
    朝鸣寻哑然一笑,知道若悯所言皆是客套话,于是道:“想必大祭师也不愿见我。”
    若悯默认了,道:“公子他只是有些累,精神不振。”
    闻言,朝鸣寻长眉轻敛:“许是前些日子动了功,他食欲如何?”
    若悯摇了摇头:“不大好。”
    “怕是又要消瘦了。”他喃了一会儿,交代道,“我来此一事,你不必同他讲。”
    若悯颔首,朝鸣寻顿了顿就转身离去了。
    看那个挑灯的身影须臾消失在曲径幽深处,门内侧齐刷刷地探出了几个头来,皆是巡司。
    “咦?城主怎么也来了?”其中一人好奇道。
    “他会关心大祭师?”“难说,难说……”“他就不带上城监,打打小报告?”“实在少见,实在少见……”另几个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好啦,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若悯让出一条道,三五人就都识趣地从里头出来,不敢逗留,向她作揖拜别后匆匆下了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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