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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一梦再绕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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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飒飒,祭台处飘起一把红伞,一个青影乘风而上,俏丽身姿亭亭玉立。
    绑着铃铛的双脚轻轻踩上红伞末端的葫芦,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从天而降,随着那红伞飘上了祈楼顶端,在皎洁月色中只余下一道青红拖影。
    在场的三生人视而不见,毫无举动。
    繁密的树林中飘出了几片树叶,随风悠悠飘荡上了祈楼,眼见的即将靠近祈楼,却被莫名一股锐气割得粉碎。
    山河躺在树干上,一手作枕,一手採着树枝上的黄色果子往嘴里送,一只脚悬空晃荡,悠哉悠哉。
    果子入嘴没嚼上几口,眉头就急皱了起来,山河立即起身吐了口中的山野果子。
    “这么酸?还是临台地的果子甜啊。”山河扔了手中的果子,斜斜看了一眼祈楼檐端的圆月,恰巧风铎也挂在圆月中,随风摇摆。
    山河又顺势躺了下来,无奈道:“果然又布了结界,看样子要进去还需费些心力。”
    说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了吾名,吾名皱着眉头,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山河。
    山河摸摸它的头,思忖道:“这女妖三番四次躲进祈楼,宵皇祭师不可能觉察不到的,何况祈楼还设有结界,理应有所反应才是。”
    语罢,他又望向那方高楼,似审视又似期待着什么。
    而这几夜几乎都能见到盲眼女妖追逐红绫的情景,只是每每追到了祈楼处,便不见了她们的踪迹,山河若有所思,将吾名放下道:“你在此处望风,我得亲自去会会那个小子。”
    说罢,他便向不远处的高树跃去,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卷了卷,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清脆哨声穿过密林,穿过祈楼,再飞向祭台。
    不知何处飘来的哨音,抑扬顿挫,连绵不断。在场的三生人面面相视,目光正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少顷,一番剧烈的躁动声与嘈杂声铺天盖地卷来,成群的赤目乌鸦从祭台那方底下窜起,直涌向祈楼。眼见的要冲进祈楼了,却被那层蓝色的结界阻挡在外,于是纷纷用嘴啄、用爪撕裂,如饿虎扑食般激烈,黑压压一片盖住祈楼,十分灵异可怖。
    三生人们顿时脸色大变,这种现象从未见过。
    不知是三生人的惊呼还是乌鸦扇动翅膀的呼啦声,现场当即一阵哗然。
    当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讶异与震撼中时,便有一人率先打破了震愣,大声喊道:“快守住祈楼!”
    无论发生什么现象,三生人首要职责就是守护祈楼与祭台。万物虽有灵,但会攻击祈楼的乌鸦,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这一声喊算是把震惊的众人拉回了神,在场的人幡然醒悟,登时匆忙聚到祈楼外,将腰间的挂牌摘下,对准祈楼外的乌鸦群齐齐发功作法。
    山河遥遥望去,心道:“原来那腰牌还有此等用处。”
    十几道蓝光从他们的腰牌中射出,堪堪刺穿了乌鸦的双目,乌鸦纷纷哀嚎坠地,但只要哨音不停,那祭台下的乌鸦便不断上涌,数量庞大屡消不绝。
    三生人站不住脚了,相顾失色,所幸这些乌鸦并不攻击人,但只要进了祈楼,就大事不妙了。
    “怎么办?快撑不住了……”好几人连续发声,举着腰牌的手颤抖得厉害。
    那层结界不堪重负已千疮百孔,眼见的乌鸦就要钻进祈楼了,纵观全场近二十人,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接连不断的乌鸦整得惊慌失措。
    一时之间,鸦啼声、人叫声、杂碎声一并揉碎了这寂静的夜。
    外头动静如此之大,里头的人也坐不住了吧。山河眉目含笑,静观其变。
    想来要请出大祭师也并非难事,只不过这个“请”的方式有点特别。
    “快禀告大祭师!”不知何人的话刚一出,只见一道强烈的银光自内向外射出,乌鸦哄然散开,逃命似地拥挤着跳下祭台。
    山河骤停了口中的哨音,一瞬挺直了背,双目盯着祈楼。
    这群乌鸦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落荒而逃,这算是最失败的一次应援了。山河摇头慨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大祭师果然不好对付!
    眼见祈楼外的那层结界散落下来,山河心想这大祭师总该出来了吧,可等了许久也不曾见他露面,原本还想着用这群乌鸦声东击西,引出深居简出的大祭师,但结果并不如意。
    山河反省了一下自己,还是认为这场动静闹得不够大。
    随着乌鸦的落荒而逃,在场的人纷纷松了口气,看着祈楼外一片狼藉模样,来不及感慨就都动手打扫收拾了。
    大祭师一出手,便有应有的成效,于是宵皇人有恃无恐,多年来不怕强敌入侵,也不惦记他人疆土。
    山河再度盘算着,手诀捏到一半,却发现密林小径上隐隐有人走动,而那沉稳的气息却一波接着一波缓缓而来。
    望风的吾名登高远眺,果然瞧见小径上走来三个白发的老爷子,前头还有一老妇人引领着。
    山河咂嘴道:“大半夜登山,这老人家精神抖擞啊。”
    细看才发现前头领路的竟然是那日喊魂的老妇人,也就是那群年青人口中的老执事了。
    “竟然是她?”山河一脸不可思议,心中有疑:老执事这个时候领着一群老爷子上山做甚?
    回想老执事看他时的那个眼神,山河至今心有余悸,可就这会看她的神情却并不像刚丧子那般的悲痛模样,而是出奇的平静。
    三个老爷子胡子发白,看似已到了耄耋之年,却仍旧神采奕奕,一派从容地向祈楼走去。
    而那些个三生人倒也手脚麻利,这会儿已经将祈楼收拾完毕,乌鸦的残躯也只好成筐倒入悬崖下。山河不由想,处得高也是有优势的。
    扒开密林树叶,山河目光追寻到那几个人,只见他们到庑殿楼外,不知老执事与三生人说了一句什么,他们就都免搜身、免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山河哼道:“原来守礼如法的大祭师也还会有区别对待的时候。”转念又想,“这些人即使修为不高,但也不好对付……”
    严格算起来那几人的年纪加起来都没有他的大,但他还是童心未泯,也不喜与老者打交道。而即使刚才那几个人的修为加起来都没有大祭师的高,但看他们的待遇,貌似也来头不小,否则楼外的三生人不可能是另一副态度。
    山河懒得揣测,百无聊赖地靠在树旁静待时机。良久,那几个人还没有出来,想来大祭师也是无暇他顾,既然祈楼结界已撤下,也正是个好机会,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往祈楼方向跃去。
    山河以手捻诀,默念咒,密林深处便卷起一阵大风,风卷残叶浩浩荡荡往祈楼席卷而去,这回针对的却是底下的三生人。
    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莫名的大风刮得三生人睁不开眼,纷纷以袖遮脸,也极其郁闷今夜的祈楼为何怪事不断。
    “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刮起了大风?”
    “无端起风,恐生变,诸位切勿擅自离开!”
    ……
    而山河便是乘着这样一股风直上祈楼。
    祈楼顶与石峰相接,广大而平,外一侧有护栏,而靠近悬崖一侧反倒没有护栏。
    山河双脚触地,一股子清寒骤然袭来,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件破遮风已经遮不住什么风寒了。
    见祈楼上有个坛,规模没有底下那个大,一旁的石碑上刻有三个字为“拜月坛”,旁边还有几列小字写着:拜月坛,逢仲秋祀月日亥时,主祭夜明神,配祀二十八宿及周天。
    山河走近只见坛方广四丈,高四尺六寸,面白琉璃,六级阶也都是白石砌成,山河缓步走上台阶,见坛面以白色琉璃铺砌,顿觉如月之清辉冷光,他站在台面上望月,忽有种置身月中寒宫的错觉。
    月明星稀,皎皎白色将祈楼照得通亮,往下望,四面八方开阔而深邃,山河深吸一口气,舒展了眉头,将背上的斗笠转到胸前,就直接在坛上躺了下去。
    一瞬间多日以来疲倦的感觉就在清辉月色中慢慢释放,他手脚大张,一脸惬意舒服地望着夜空中的月以及为数不多的星。“幕天席地做我自己,”山河喃喃,数着天上的星星,“这么个好地方,给个不解风情的人,倒是可惜了……”
    几句咕哝后,倦意布上了脸,山河昏昏入睡。
    黄昏破旧的街道上,一阵风带来了一股浓浓的腐味,街上的人急忙逃回去关门闭户。只见一少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走过来,脚丫子血肉模糊,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红脚印,他背着大鼓,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与惊恐厌恶的态度,他都无动于衷,踉跄又固执地向前走着,走一步就颤一下……
    眼角滑落一滴泪,山河从苦痛中惊地翻身坐起,他竟不知为何会哭醒过来。而他的正前方,拜月台下,赫然站着一个人,那副鬼面具再次出现!
    吾名那边也刚传来了信号,那班老家伙已走出了庑殿楼,正往密林小径而去。
    月光下,大祭师高冷英挺的姿态,凛然不可侵,心形异常厉肃。
    山河惊愣片刻,匆匆拭去眼角的泪水,随即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实则内心波涛汹涌,本以为进了祈楼,明日谈判至少占据地利之势,偏巧此时又被大祭师抓个正着,该不会被他瞧见了刚才的窘态吧?现在又被他瞧去了正脸,这回再戴上斗笠,也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好巧,又见面了。”山河有些心虚地嘿嘿笑着。说这话时,他已经主动忽略了先前承诺过的话了。
    但迎上那似剑的目光,山河的笑容逐渐消散,略显局促不安,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只好扇着斗笠以缓解尴尬紧张的气氛。
    大祭师没有接话,静伫片刻,再看山河那原本好看的面容却配以嬉笑的态度,总让人觉得很不正经又不真诚,大祭师忽而一记风刀狠狠甩了过去。
    若不是山河闪躲得快,那记风刀怕是要将他劈成两半了。
    看身后石壁上的刀痕,只消偏移半寸,那深深刀痕就该嵌进山河脑壳里了。
    他跳起叫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出手,这样有失身份啊。”
    “下来!”祭师盯着山河的脚,冷声道。
    山河循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那双踩在坛面上的脚,鞋面倒是洁净,只是鞋底……
    白玉似的坛面上那几个灰色脚印十分醒目,让他不忍直视。
    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的山河自知理亏,可一旦从拜月坛上下来,又必会是一番苦斗。况且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得出一条行事准则,那便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因此他自然选择化干戈为玉帛。
    而此时尴尬之余,他更觉是个好机会,一计上心头便佯装不好意思说道:“哟?踩脏了啊,真是对不住了啊,下来下来,我这就下来……”
    大祭师的目光紧跟着山河的脚移动,本以为他依言就从拜月坛上走下,谁料他没走出几步,就愣是把伸出脚收了回去,大祭师的双眼登时直了。
    “只是……”山河犹疑了,背着双手在拜月坛上迟迟不下来。
    “只是什么?”大祭师急声追问道。
    “只是刚刚追个贼上来,不小心伤了脚,现在走不动了,下不来了……”山河眉眼低了低,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几次交流之后,山河觉得对付此人来硬的显然不行,于是换了另外一种沟通方式。
    “你!”大祭师声音冰冷得可怕,没想到对方能如此耍无赖。
    “你家里进贼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吗?”山河很是好奇。喜欢不死鉴请大家收藏:(663d.com)不死鉴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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