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

    生意谈完，接下来秦墨他们就该离开这个药园子了。
    不过在离开前，秦墨还盘算着要跟金尧讨论一下，外面药园子里的中阶和这里的高阶灵植，究竟应该挖走多少。
    虽然他非常想全部挖走，一片叶子都不想留给后来者。这种处处陷阱的遗府，还是别有后来者比较好，他打算等出去之后就去把那处传送阵破坏掉。但灵植的数量实在太多，如果全部挖走，估计边挖边种，这活没个一年半载的还不一定能干完，他们俩不可能在这遗府里呆那么久。
    可是在他将这个话题刚开了一个头的时候，金尧来了句，“就不能把这整个空间一起收走？一株株挖，太麻烦了。”为什么要挑拣啊？他打的是连锅端的主意。
    “呃？把整个空间收走？”这个秦墨还真没考虑过。并不是他不知道琥玉｜洞天有吞噬、同化其他低等级空间的能力，而是这药园子空间套着空间，一个个面积都不小。琥玉｜洞天原本吞噬过的都是些面积不过三、四百个平方的那种微型小空间，这种面积过百亩的空间能不能吞，他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
    “不然呢？咱们在这里当几个月农民？”
    “那你刚才还和那些小花妖谈什么到洞天里打工的事情。”
    “总要做两手准备吧，万一真的没办法全部收走呢？”
    “……我还是先问问器灵能不能这么操作再说吧。”
    秦墨去跟琥玉｜洞天的器灵沟通，金尧则开始寻找这处空间内的空间节点，不管琥玉｜洞天是不是能够吞噬掉这药园子，他们总是先要离开这处空间，才能进行下一步的。
    要是在琥玉｜洞天刚恢复成极品灵宝那会儿，像这药园子这么大的空间还真吞不下去，主要是身为主人的秦墨修为太低，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现在它不是刚吸收了两块仙器碎片吗？虽然没能晋级，但本身的能力却提升了不少，就算秦墨依然那么菜，但仅仅百十来亩的空间，器灵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秦墨这边有了答案，金尧那边却出现了些小问题，这药园子的外层和里层，居然都找不到空间节点的存在。
    “找不到？难道是没有？要原路返回吗？”秦墨刚跟器灵聊完，就得了这么个消息，感觉有些懵。
    “不太可能没有，应该是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吧，不然这阵法恐怕会不连贯。”金尧说的不是很肯定，毕竟他也不太懂阵法，而且这又是个特殊的空间阵法，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
    “那会在哪儿？还有地方没找过吗？”
    这两层空间都是百多亩的面积，在各种等级的空间里，还真是属于小型的那种，整个找一遍对金尧来说花不了多少时间。该找的地方基本上他都已经找过了，连半空中都没有放过，只是……
    “就……还有那里没找了。”金尧的眼神瞄向池塘，语气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心虚，要不是秦墨对他平日里的一言一行足够上心，还真发觉不了。
    “那里？那里是哪里？”秦墨顺着金尧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不就是池塘里还没找过吗？这原因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猫科动物天生就不怎么喜欢水，特别是长毛的品种，毛毛弄湿了不容易干，黏着皮肤会很难受。金尧这两样都占着了，以前还是小猫猫的时候就不喜欢洗澡。
    “那要不，我下去看看？”反正在山海界的时候他也没少下水，空间节点这种东西，他自己是没本事找的，但琥玉｜洞天能啊。
    听秦墨这么说，金尧迟疑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没能摆脱天性的束缚，点点头道：“那你小心，有危险要及时进洞天里去。”
    秦墨：……
    下水后，让秦墨感到意外的是，这池塘里的水并不是灵泉水。也就是说，这池塘不过是个普通的池塘，在这样的池塘里居然能够种活那么多需要大量灵气供应的高阶灵植，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想想，虽然都是些水生植物，但毕竟还是扎根在水下的土壤里的，大概这就是用了万仞珠的好处吧，土地中蕴含的能量足够了，水中是不是有灵气也无所谓了。
    池塘大的那一半，要比想象中深许多，池底的面积也要比从水面上看上去大出许多，难怪那些灵植只能沿着岸边生长，也难怪那么大头黑蛟能够在这里做窝。
    池塘里贫瘠得很，可能因为黑蛟的关系，鱼、虾之类的水产并不多，水草之类的植物更是几乎没有，秦墨游了一大圈只收获了十来张品质还算不错的蛇……蛟蜕？
    大的这半边池底并没有空间节点的踪迹，秦墨决定去小的那半边看看。
    池塘底部的地势是向这小半的方向逐渐升高的，也就是说，小半的池塘这边，要比大半的这边浅了许多，所以这边的玉盘紫金莲和子母荷心萍才能长到几乎覆盖住了这半边池塘的整个水面。
    不过这么一来，想要在这一半的水下活动就有些困难了，动作大了难免会殃及那些灵植在水下的根茎之类。
    不过现在，秦墨似乎可以不用为此担心了，当他在经过两半池塘中间的石桥下方的时候，琥玉｜洞天的器灵突然发声，告诉他空间节点就在石桥的正下方。
    既然已经确定空间节点就在水下，这次金尧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下水了。
    两人离开药园子空间后，金尧忙着清理身上的水渍，秦墨则开始尝试让琥玉｜洞天吞噬这处空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进行此类操作，所以还算是有些经验的，而且洞天本身的能力增加，相对来说他需要花的力气也就减小了，这样一来，他就应该要比之前来的更加轻松。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将神识探入空间内，尚未铺开，这处空间突然震动了起来，空间壁障居然开始剧烈扭动并快速收缩起来。要不是秦墨对神识的掌控已经随心所欲的地步，立刻快速地将神识从空间内收回，有很大的可能他的神识将会被空间壁障拦腰截断。
    神识受伤到底会有多难受秦墨在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他根本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更何况刚才为了吞噬这处空间，琥□□天完全处于敞开的状态，对他的保护其实是降到最低点的，这要是受伤，肯定是要比上一次严重许多的。
    就在秦墨庆幸自己躲得快得时候，这处空间的震动开始波及空间外部以及附近的空间，莫名地形成了一股空间乱流。猝不及防之下，秦墨和金尧都被卷入了这股乱流之中。
    空间乱流如同风暴一般在整个空间阵法范围内肆虐，纷乱飞旋的空间碎片试图切割所遭遇的一切，阵法内一些不甚稳定，法则缺失严重的小空间甚至在瞬间就被这股乱流搅得粉碎，纷纷成为了这股乱流的一部分并将之壮大。
    秦墨在被卷入空间乱流的那一瞬间，就因为空间碎片的撞击而昏迷过去，所以并没有看见自己身上浮起一层莹白光晕，正不断吞噬着那些接近他身周的空间碎片。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光晕，才使得他虽然身处空间乱流之中，却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损伤。
    当秦墨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意识逐渐恢复，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大殿之内。
    没空在意这大殿位于整座宫殿的什么位置，也不在意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彻底清醒之后，他第一时间寻找金尧的去向。当再三确认附近没有金尧的身影之后，他意识到他俩是被空间乱流给分开了，也不知道金尧现在落到了哪里。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还都好好的，怎么就出现空间乱流了呢？”秦墨用神识碰了碰琥玉｜洞天的本体，召唤器灵。
    “判断失误……嗝！”刚要给秦墨解释的器灵突然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刚才吃的有点饱。”
    空间乱流中充斥着各种空间碎片，这些碎片对于别人来说恐怕是比刀刃更可怕的凶器，分分钟能匠将人千刀万剐，但对现在的琥玉｜洞天来说那可是大补之物，之前器灵吞吃的那叫一个欢实。要不是那些空间碎片多多少少会在秦墨身上留下一些伤口，时间长了恐怕要出人命，器灵还准备在乱流里多呆上一阵子，并不想那么快就选择进入一处稳定的空间内。
    不过这些，器灵是不会告诉秦墨的，它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说道：“那个药园子虽然是独立的空间，但其实也是整个芥子里真实存在的一部分。也不知道这芥子原来的主人是怎么做到把它们独立出来之后又没有切断和原本芥子空间的联系的。当我们尝试吞噬那个药园子的时候，就牵连到芥子本身了，然后就触动了空间阵法中的某一些禁制，就生成空间乱流了。这大概应该算是一种防盗措施吧。”
    神特么防盗措施，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有本事偷走一个空间啊？这遗府的主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有必要这样千防万防吗？要不是有琥玉｜洞天这种没天理的存在，谁会打空间阵法里的这些空间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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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