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她也不能将人赶走啊，就让钟大娘把张姑娘住的东边屋子收拾好这姑娘住进去，这姑娘到的时候也只有一身衣裳，橙子又捡了自己一些八成新的衣裙和鞋袜给送过去了。
    路芳路姑娘吧，面上虽显得有些虚弱，与人交谈还可以，至少不是哭哭啼啼的，不怕生。
    对橙子的安排温声道谢，也不卑不亢的，坦然入住。
    不管是过去，现在，如将来，曾经的过往，这个男人会有各种生死朋友，兄弟同袍和下属，手中权利越多，责任越大，道义和名声，都意味做为妻子的她不可避免和他的各种友朋故旧打交道……
    看来自己的男人是要当个盖世英雄，踩着云彩开始救苦救难的旅程。橙子必须做好做好强大的心理准备。
    幸亏每次单胜都带回大把金银财宝，给的起钱就要对得起出钱的老板。
    她或许对单胜有些许好感，但是古代让她警惕。这不是个对女人有很多善意的地方，再多好感也不行，她只想活到玉器再显灵。
    顺其自然，顺势而为，只要不影响她现在安定的生活，什么都好说。
    路姑娘也有自知之明，与钟大娘和两个侍女小青，小荷都很容气，要求也不过分，能自己动手都不会麻烦别人。
    这让橙子很满意，有个不算难相处的客人谁都会松口气。
    她不会不闻不问，但也不刻意去亲近，保持适当的距离对大家都好。
    路芳倒也很善与人相处，虽不常来找橙子说话，倒时常找钟大娘和小青小荷聊天，侧面了解橙子屋里和谷里的一些规矩行事。一起请教做衣服针线什么的，她手也巧，还特意做了一个绣了花的荷包送给橙子。
    "别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绣个荷包还使得，夫人不嫌粗糙便好"。
    "这已是很好，我也只会缝个线罢了，这绣花就老做不好的。路姑娘若是门闷了，可以跟钟大娘出去走走看看，谷里每隔几日也有商队进来摆集市，缺个什么只管买来，每月给你3两银子花用。"别小看3两银子，购买力很强的。
    "夫人收留已是帮我良多，我可以做些针线荷包去换钱的。"
    "这很好，找点事做比闷在屋里头瞎想好得多。你想挣银子是你的事，我给是我的事，也不是常给，你不必多想。"
    "如此多谢夫人，您也别叫我路姑娘，听着别扭，叫我芳娘就好。"
    "对了，芳娘可曾订过亲事，这谷里男多女少，姑娘更少，若别人问起，我也好说话。"
    "我……"，路芳略有些哽咽，"哥哥在外参军，突然就传成是叛军，那时并未查实，我爹爹怕凶多吉少，先悄悄地把我送到可靠的朋友处，不成想消息是真的，爹娘也去了……，爹爹那朋友又悄悄给我弄了个身份去他妹妹那，那家人并不知实情，开始还好，得了他兄长的银钱对我是很客气的，后来他兄长没了消息，也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最后还想把我卖给一个地主做妾，幸得单统领来得及时，要不然我真会被生不如死了。"
    ……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多想。"
    "可兄长是被无辜枉死的，爹娘也受此连累而被杀，还有我未婚夫一家，他与我兄长同在一营，也不知他家可有人侥幸逃生……。那些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之亡的狗官还在享受荣华富贵，我恨死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这样我可以去报仇雪恨。"芳娘已是泪流成河。
    "坏人害死这么多人，终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橙子安慰她，听多了关于仇恨的诉说，已经谈定得出经验了。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多少人的命运因此改变，活在仇恨中的人无可奈何的成为一颗棋子，为仇恨而终，为仇恨而死。
    "如今我还在重孝，不会去想其它。我已发下誓愿，仇一天未报，我就一天不会成亲。"
    "……"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黄姐姐听了此事，只微微一笑。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每天活在仇恨里，做梦都想把那些害死我亲人的仇家统统折磨死，也让他们尝尝被碾成尘埃碎片的痛苦"。她又十分冷静地说道："可是他们还是在京城活得好好的，遇到我丈夫之前觉得自己快死了，还谈什么报仇仇不是天天说着想着梦着就能报的。所以啊，我只有好好的活着，握紧手上的权力，一步一步的谋划才是道理。"
    "黄姐姐，你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我虽不像你这样有想法有谋划，只是想，人的全部不是只有仇啊恨啊的，总这样人是会变得很累很苦的。仇恨可以不要忘，但可以先放一边，让自己变强大，静待时机就是。"
    黄夫人赞许地看她。
    怪不得她是我的菜，这脑子，这胆量，妥妥的女强人生。
    进入盛夏单胜依旧没回，这个不日可够长的。
    橙子现在也很忙了，黄姐姐央她帮自己打理一下产业，因为前前一个被喂狼了，前一个管事，就是那个断袖少年的爹，病了。
    儿子都走了，原因就不说，总之病得起不了床。
    黄美人一求，橙子头晕晕地就接下来了。
    她主要是管一下帐目和库房，刚听说的时候橙子吓了一跳，这可是都要紧位置，必须是十分可信之人才能担当，她向黄夫人摆手说自己胆小，怕出错了连累她不大好。
    黄夫人却笑说，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人都是从什么都不懂开始学的，以你的聪明肯定很快上手的，正因是要紧的位置，我除了你再无可信之人。"一脸我看好你我相信你的表情。
    ……硬着头皮也就接下来了。
    刚开始帐目看得头大，主要没有阿拉伯数字看得方便，用文字写数字记，要在心里过一遍。好在很快适应，重新做两本进出帐，盘点库房做好登记本，把下面做事的人教了几日教出来也就舒服自在了。
    怎么也是高考考出来的□□学生，学的数学没还给老师。
    想像中的不服气挑事挖坑基本没有，主要黄夫人太霸气，橙子又是能写会算的，家里男人和谷主都在外面一车车往回拉银子，惹不起……
    下人也是很眼利的，看穿着，气质，面容，觉得橙子一幅大家小姐架势莫名就会拘谨和小心。
    没人找她麻烦，只有钟大娘和两个侍女在外常被人问好和塞小礼物。
    刚开始三人有些犹豫，过来问橙子意思，她只说，我屋子的任何事都不许外说，若是求人办事，不要乱答应，若是让我没脸我不像夫人那般让人身上少点东西什么的，也就是请你回自家吃饭算了，明白
    三人小心点头连忙表忠心。
    打一棍给一甜枣，我也有点小权利开始学管理这门课了。
    给三人每人赏了一支金簪子，又把黄姐姐给弄的几份点心分了下去，让钟大娘也给路芳娘送过去。
    芳娘倒安静，这段日子脸上都养了好些肉出来。手巧，绣各种花样的荷包被谷里的众人喜欢，私下问她亲事的人颇多，都是通过钟大娘和两位侍女问的，好在三人也识相，没直接问芳娘，先来知会了我。
    都让我挡了，理由是为家人守孝，守完孝就出谷寻未婚夫去的。
    反正出去后也没谁去追究……。
    夏天快过完了，单胜也没回来，也没有稍来一纸半句，橙子感觉自己开启了闺中怨妇系统模式，装模做样的给黄美人伤感地来了句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黄美人开始听得愣了一下，然后橙子哈哈大笑，气得她把手帕给扔了橙子脸上，促侠鬼一个。
    怨是不会怨的，伤感也就是过一把女文艺青年的瘾，顺便博美人一笑。
    真实李清照的年代里，深闺妇人常年累月不见自己丈夫一面是常事，整天腻在一起才叫耽于美色呢。谷主毕重都是短的一两月，长的半年八个月的不在谷里的，都属平常事。
    于是橙子问黄美人，你不怕谷主在外边被野花摘走
    黄夫人她骄傲一笑，能摘走的不能摘走有什么关系，男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我也是，所以连翻脸都也不需要。我现在有钱有人，除非来一个和我同样本事的女人抢我的东西，即使有也要看斗不斗得了我。
    橙子竖起大拇指，牛人。只有崇拜仰望的份。
    橙子看管帐目，了解深了，知道黄夫了总会以一些名目支取银钱进她的私库。
    她对橙子也很坦白，她养了一队私兵。有男有女，专们训练他们做耳目杀手的。
    橙子面上淡定，回头却吓得一身冷汗，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啊。毕谷主知不知道这个事黄美人怎么这么自信她靠得住不会背叛她!
    总之，见步走步吧。她的神经也越来越大了。
    立秋了也没有回来的男人又打包了一个快递回来给她。
    一对姐弟外加一个侍女。
    一进到屋，那侍女就冲她呼到："你就是单公子的娘子吗我们家老爷小姐可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快把最好的房子收拾好让我家小姐少爷歇息，这屋子脏死了还不快打扫干净,……"
    ……
    这哪捡来的奇葩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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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