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难道秦始皇真太监了……

    没容得赵端深思，卫真便着急催促道：“少主，咱们的尽快赶回寺人署，信陵公子要亲眼看一观，你是否成为了阉人！”
    “啥？”赵端闻听，只觉头皮发麻，下体冷风嗖嗖。
    魏无忌这厮这是要对老子赶尽杀绝啊！
    卫真看出了赵端眼中的惊骇，也无奈的喟叹道：“望上天护佑，骗过信陵公子，若出破绽，在下也只能弃了身家，和你一起亡命天涯！”
    赵端很感动，握住卫君卫真的手臂，重重点头，又看看身边的卫君之女娟儿，由衷的说道：“若能逃过此劫，娟儿妹子就是我亲妹子！”
    卫真凝视赵端，严肃说道：“若不嫌弃就让娟儿做你妻妾吧！”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卫真这是在招婿，自己立时心中踏实下来。
    卫君和自己相识不过一天一夜，其实适才在宫门口他本可以和自己划清界限来自保，然而他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帮助了自己，若说他不图点什么，自己心里实在难以踏实。
    卫真无子嗣，也许其女就是他立身的最大慰藉。
    卫真又说道：“重耳四处流亡半生，也有一朝成为霸主时，在下看好少主，此时虽然落魄，未必日后没有转运时。那夜繁阳你替父去死，在下观之心怀激荡，对你评价极高，今日帮你，为你，也是为我！”
    话都说到这份儿，等于卫君交了底牌，若是不答应，卫君卫真心念一转，自己很可能也就成为了真太监，再说卫君卫真也是出自真心实意，自己也就不能再虚伪客套。
    根据自己了解的历史，今日不是卫元君的劫难日，大可以放心依靠。
    赵端想及于此重重点点头，忍着嘴角的剧痛一字一顿回应道：“君不负，我不负君！”
    一旁的娟儿羞红了脸，见到赵端嘴角淌出了血，连忙膝行举起丝巾为赵端擦拭。
    卫君欣慰一笑抱起娟儿，来到墙角地洞口，回头亲昵呼唤赵端：“此地道可通向寺人署，小婿随我来！”
    卫君突然改了称呼，自己听来是如此别扭，天啊，自己也就十岁，就已有了家室啊！
    没时间感叹，卫君卫真不会有事，可自己的吉凶祸福天知道！
    走过一段黑黢黢的地道之后，便见到一孔光明，走到光明的尽头，见到了一口水井。
    宫室之下有地道，赵端早已不觉稀奇，这应是远古人类挖穴而居风俗的一种延续和发展。
    刚一露头，卫君的心腹侍从卫叔，就欣喜的喊道：“快续下水桶，吊主公上来！”
    “信陵公子人到哪了？”卫真急问。
    “转弯就到！”有侍从趴在房顶屋脊上，回头对卫真回禀道。
    “快，先送少主，进宫刑蚕室……”卫君抱起赵端放入木桶中，急催道。
    赵端再次进入昏暗的蚕室时，二尾子也已醒来，正在呲牙咧嘴的呻吟。
    二尾子一见赵端便呜咽哭泣道：“憨子，真疼啊！我见你父骟猪骟马，那些畜生就不觉疼呢？”
    废话，你又不是马牛羊，如何晓得他们被阉就不疼呢？自己嘴角受了几针，疼得扎心，整个命根儿被人割了，能不疼吗？
    “二兄，受苦了！”赵端跳入宫刑案台中，抱了抱二尾子，深情安慰道。
    寺人令吴夏疾步走来，命令二尾子道：“张嘴，快张嘴儿！”
    二尾子本能张开嘴，吴夏出手麻利的往二尾子口中塞入一块楔子，在左右寺人帮助下，迅速封堵好了二尾子的嘴巴，随即尖声叮嘱道：“少主，你务必机灵些，魏公子转眼就到，此事关乎我等性命……”
    吴夏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卫君卫真恭敬的问候声：“见过王叔，那小子还在昏迷！”
    蚕室门户开启，外面的凉风刮入房中，接着屋中一众寺人小碎步溜着墙根离去，信陵君绕着宫刑案台转了两圈，突然伸手去揭二尾子裆部的纱布，赵端随即感受到身下二尾子的脑袋在拼命摇动。
    “哎呦！”赵端立时发出疼痛呻吟。
    突然二尾子不动了，一定是疼得昏死过去，赵端也紧闭双眼，不再呻吟。
    “果然割了，看来吕不韦这回未使诈！”信陵君转身对卫君说道：“留住此子，待会儿出城，我会重树他周王少子的身份！”
    啥？信陵君这话何意？事情还能再反转？
    就在赵端心中疑惑重重时，信陵君向卫君卫真神秘说道：“吕不韦其实乃我扶植的门客……”
    啥？吕不韦是信陵君的扶植出来的门客？赵端对此惊异不已。侯赢和司空马可是说过，吕不韦是西周国公子周最扶植出来的人。
    又听吕不韦说道：“我让他在秦国为相就是为了乱秦。今日谋划事关重大，我不多讲，日后卫子就会明白。
    此子乃是秦王的双生子嗣，阉割了他，乃是出自秦王子楚之意……”
    寒啊！竟然是自己父亲要阉了自己。可谓冷血不过帝王家！
    信陵君如此说，倒也证明了自己和专儿就是秦王子楚的种。可是为何专儿和自己长得又那般的酷像呢？
    吕不韦又说道：“吕不韦许诺我魏国可顺利接收韩国的管城。卫子，你也晓得管城关系我魏都大梁的存亡，我这才出手相助了吕不韦，将此子阉割了。
    可是吕不韦日益显达，他对我已不似当初那般恭敬，如今身居秦国相邦之外，自不会甘心再做傀儡，大有摆脱我之意，为了我魏国数百万子民着想，本公子就得想办法制衡他……”
    听到关键之言时，屋中顿时安静了起来。
    突然传来了卫君诚惶诚恐的话语：“王叔，莫要怀疑我，我私下里是和吕不韦有些接触，可也只是帮助照料他在卫地滑台的父老，吕不韦曾也收买我，让为其谋事，我也只是虚意应付而已！大王对我有提携之恩，小子没齿难忘，绝无背叛大王和王叔之心，望公子明察……”
    信陵君突然笑道：“我说卫子有不臣之心了吗？你能守住本心最好，你若投靠吕不韦，自有苦头吃，
    吕不韦其志不小，他为在秦国立稳脚跟，谋划周王子行刺秦王公子之事，目的就是凭此恫吓苟延残喘的东周国君归附秦国，不费一刀一兵尽收三川之地，从而成就他的功业……”
    史书确有记载吕不韦灭东周国被封十万户文信侯之事。
    “东周国灭，下一个就是你卫国，你虽是一介附庸，可是大王对你不薄，给了你人前光鲜，你若投靠秦国，那也只是吕不韦身边的一条走狗，孰优孰劣，你自己思量……”
    卫君慷慨激昂说道：“小子绝无此心，小子愿向天帝赌咒发誓，若是口是心非天诛地灭！”
    赌咒发誓若能灵，那世间就美好了!
    “信你，若不信你，王叔就不同你谋划制衡吕不韦之事了。下面你听清了，此子醒来之后，要对他清此事始末，非是我魏人要阉他，而是他的父王母妃要阉他。尽数其父其母的偏心，让其从此憎恨秦国。
    秦国不帮他，我们来帮他，他不是想当周王子吗？我们就让他重新做回周王子。假以时日，此子成了气候，不仅可以制衡吕不韦，还能抗衡秦国，可谓一举两得！”
    信陵君的话烧脑，所言意欲何为？明明适才和吕不韦谋划了一出偷换秦王子嗣的阴谋，怎么又要让自己成为周王子呢？
    姑且听之，信陵君这样的人物口中所言，表面一个意思，暗里又是一个意思，为达目的，一句话不知会i拐多少弯。
    自己先前就大意了，本以为信陵君会以为自己是周王子，谁曾想人家从根上就认定了自己是秦王公子。
    由此，自己也觉察出了吕不韦和信陵君关系之亲密到了一种无法猜测的地步。
    卫君疑惑问道：“不是周王子缭和周王子禅都被击杀了嘛，如何在当着天下封君的托出此子呢？”
    信陵君说道：“那皆是死士而已，所谓王子缭，不过是一介孩童，随便找个十岁小童，你说他是他就是，说他不是就不是，天下封君见识广博，自不会当真。不过若是周王子禅现身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卫君惊问道：“王叔难得能找来隐世多年的王子禅？”
    “对，长者就在中牟云梦泽隐居，被我数请才情了出来，为了就是对付秦国，制衡吕不韦！”
    卫君好奇问道：“王叔见过王子禅？听说王子足有一百二十多岁，不知是真是假？”
    信陵君点头似是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中，悠长的呼了口气，喃喃说道：“长者仙风道骨，言语通达，我和他说上两句话，立时就不再迷惘了！”
    “我吕不韦非是对手而是同盟，不便做出难堪之举，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卫子出面了，放心也不会让你太为难……”信陵君说着就和卫君耳语了起来，自己也就听不到他所言，除了最后一句：“如此如何？”
    卫君立时躬身作揖道：“王叔贤达，此举圆通，小子一点不为难，相反还能得到吕不韦的青睐和感激！”
    “那就等到此子醒来，就如此行事吧！”信陵君拍拍卫君卫真的肩头说罢，便离开了宫刑蚕室。
    卫君卫真将信陵君送出寺人署，飞奔回来，满脸笑意对赵端说道：“你小子命不错，信陵公的计划是……”
    赵端听了卫君的报喜，哭笑不得，自己又要做回周王子了。
    就在这时，寺人署院中传来了卫君侍从的呵斥声：“你们是何人？为何偷偷摸摸翻墙入院？”
    接着就传来了腹黑那粗犷的嗓音：“快将我家少主交出来？”
    随即又传来了一个年长者的呵斥和扇脸声：“傻儿，闭嘴，不可再称那子——少主！”
    赵端听了心里很热乎，这人一定就是腹黑的父亲了。
    腹黑之父随即话语软了下来的：“没事，我们只是过来看看那冒充周王子的小子！”
    很快有近侍向卫君禀告：“报，主公，我等抓到两个翻墙的秦人细作！”
    卫君一惊看向赵端。
    腹黑和其父如此偷偷摸摸还翻墙，他们这般行事是为何呢？
    赵端从案台上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饰，对卫君卫真说道：“外面之人乃是腹氏父子，一定有事，君上可试探一番！”
    卫君出门问道：“两位意欲何为？”
    ……
    卫君很快就又回来对赵端说道：“他们要见你，不方便和我说！”
    赵端疾走两步欲要出门，卫君在后面笑了：“你都被阉了，哪能走得成路？上担架，让人抬着你吧！”
    赵端恍然大悟，立时止步。
    腹黑老父一见赵端，便躬身一揖到地行了一个大礼，开门见山俯身对赵端低语道：“你父难啊！自保尚难，也就顾不上你们兄弟！少主千万千万不要怨恨你父王！”
    赵端不禁蹙眉，不可思议的看向不住向自己点头的腹黑父亲。
    秦王子楚可是继立了秦王，身为了一国之君如何还这般苦命？这已经超出了自己正常的认知范围了。
    腹黑之父说罢便拉着腹黑向院墙走去，翻墙之前两人又向赵端做了一揖。
    这时寺人署的前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传来了赵姬歇斯底里的的呼喊：“憨儿啊？你在哪啊？他们真的对你执行了宫刑？天杀的吕不韦……”
    赵姬似乎被人堵住了嘴巴，只听见呜咽之声，很快呜咽声也消逝了，不多时外面的嘈杂声也远去了。
    卫君的侍从回禀道：“秦姬被吕不韦劝走了！”
    能听到赵姬这番撕心离肺的哭喊，自己心里倍觉温暖异常。
    怔愣在墙边的腹黑父亲也醒悟过来，再次向自己拱完手，便翻墙离去了。
    卫叔前来禀告道：“报主公，都尉殷地领着司马公和史子求见！”
    “快请入内！”卫君热情喊道。
    瞎子司马季主被史襄搀扶着满脸悲情的摸了过来，面对赵端一声连着一声的长吁短叹。
    赵端向司马季主耳语几句，司马季主脸上立时露出难以掩饰喜悦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悲情之色：哀叹道：“听闻信陵君驾临濮阳城，老叟便后脊梁骨发凉，果不其然啊！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命还在！”
    史襄愤慨说道：“我揍他母的，这里面不简单，司马太公和小子还不知你受刑，可濮阳市中就有了你被阉的传言，适才我还接了一桩买卖，有人出百金让我写篇秦王公子正遇刺被斩断命根儿，相邦吕不韦遮掩真相的小说，难不成也真有此事？”
    赵端顿时惊呆了，脱口问道：“啥？有此事？那出重金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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