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八十三章 怀疑（四）

        方程心里明白这位于大夫只是因为害怕才不想多说，怕自己卷入无端的战争中去，于是他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于大夫，你是个好大夫，否则你当时可能就会直接选择沉默不语了！但你既然是个大夫，那么是不是所有关于生命的事情都应该与你有关呢？今天我义母是刚好赶上我回来了，所以被救了起来。可是如果那天我没有及时的赶回来呢？我义母和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就那么死于非命，那么你在明明对难产原因有怀疑的情况下，要如何去做呢？你说你只是一个大夫，那么大夫的职责是什么？是不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内帮助病人解决病痛、了解生病的原因、预防今后再次发病！那么......一家三口的死亡原因呢？它就不在你这个大夫应该负责、或者说应该向病人家属说明的职责范围内吗？那每一次经过你手的病人一旦发生什么问题，即使你知道这也许是其他一些外界或他人造成的，你也会选择隐瞒病人的家属、选择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告诉给他们吗？让他们永远的被蒙在鼓里，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亲人离开自己的真实原因吗？”
方程的灵魂发问很明显已经刺激到了于大夫的心灵，只见他的头都已经快要低到与桌案平齐的地方了，看上去似乎很懊恼的样子！
方程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他若是还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再逼他的必要了！反正自己来这里其实就是想要一个实话。因为义母难产的时候他不在，他也不知道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方程只是想知道义母的怀疑究竟是不是有所根据的，并不是她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散发出来的臆想。
但是倘若真的有问题，方程一定会继续查下去！
方程和余一恩见于大夫只是一直低着头不再说话，于是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既然于大夫依旧有所顾虑，那方某就不打扰了！”
说着两个人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
突然间，身后的于大夫终于开口了！
方程和余一恩两个人停住身形，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一起转过身看向于大夫！
只见于大夫站在桌案后面，双手抓着自己衣服的两边，浑身都笼罩在一种十分紧张和拘谨的状态中，内心里似乎是在跟自己做着什么斗争！
方程也不催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是，白夫人难缠的事情确实是有些疑问的！”
于大夫思考了良久，终于开口了！
而听到了他的答案，方程也终于松了口气，得到了一个相对比较靠谱的答案，义母的难产确实是有人在搞鬼！而此时，一股火气从方程的心中猛地升腾起来。说实话，他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家族内部宅斗的传统戏码，但是拿两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娃娃的命当筹码，这一点他接受不了，也确实非常的气愤！
“疑问在哪里？”
见方程似乎是在生气，余一恩问出了方程想问的问题！
“我去到白府的时候，白夫人腹中的两个胎儿还没有入盆，而白夫人本人也没有见红或者是羊水破裂的情况，只是单纯的腹痛！在临盆的各种情况中，像这种胎儿没有入盆骨、见红、羊水破裂等任何的征兆，然后就是突然间要生产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情况相对比较少，尤其是双胞胎的！一般都会是先见红的，然后再破羊水，但是白夫人这些情况都还没有，就已经疼得撕心裂肺了，这就很不正常！”
于大夫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稍微调节了一下紧张的语调和气息，便又开始继续说下去！
“一般见红、破羊水之后相隔一段时间产妇才会感觉到疼痛，而且这种生孩子的阵痛并不是一下子就很强烈的，它是一点、一点涨上去的程度，所以白夫人一下子上来就很疼这一点，也不正常！”
听了于大夫的话，方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于大夫，还有其他的迹象吗？”
余一恩又问道！
“嗯......还有一个，这个也是我在心中基本上断定了白夫人的难产有很大可能性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原因！”
于大夫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
方程一听这话，急忙开口问道！
“白夫人开始生产之后，接生婆跟我说产妇开指开到四指到五指的时候就不动了，怎么开也开不开了，肌肉好像是没有了弹性和动力一般，停滞不前了！这......就让我想到了我曾经听说过的一种民间的药！”
于大夫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
“什么药？”
方程和余一恩都焦急的看向他。
“那是一种只有黑市上才会卖的药！就是专门让产妇提前生产的药，但这个药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让产妇早产，而是让产妇难产！这种药里有一种成分，它是专门让产妇提前有生产的迹象的，它会让产妇快速的开指，但是就当产妇开指开到四五指左右的时候，它就会失去药效，并且它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产妇的肌肉失去动力和弹性，那么......产妇就没有办法自主用力的去生孩子了！而这样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产妇难产而死，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十有**会保不住！”
于大夫说这段话的时候是十分痛心疾首的，他作为一名医者，其实是非常痛恨造这种药出来的那个人的！造这种药出来，根本就是在造一个杀人武器出来！
“所以......你半路就转成了剖腹手术？想救白夫人和两个孩子三条命！”
余一恩明白了于大夫会选择做剖腹产手术的原因！
于大夫点了点头，有些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可老夫医术不精啊，还是没能扭转乾坤，将三人救回！不过......白夫人和两位小少爷就是天生的贵人，命不该绝，被方疆主您给救了！这也算是救了老夫的一条命啊，否则......老夫可能真的会一直想着这件事，郁郁寡欢而亡啊！”
于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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