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8章 万道归一

        画是凝固的音律，音是流动的线条。
——《中天宇宙秘典万法卷大道归一篇》
一笔淡墨天音，渺渺茫茫为真？
大道至简归一，清扫尘埃乾坤。
迷失之源，七彩河畔。
锁链飘荡，散发这苍茫古朴的气息，一边连接着悬浮在高空的那株翠绿色的小草，一头宛如凤凰之羽一般绚丽地映射到小灵儿的身上。大梵天停了下来、毗湿奴也放弃了进攻，甚至把圣螺收起。因为此时的法器、规则之力隐约有些不受控制般地向那道道“九彩锁链”汇聚。再不收手的话，看样子“它们”有拥抱、伏贴与“九彩锁链”之上的趋使。
画是凝固的音律，音是流动的线条。琴棋书画四道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而它们共同的中心便是节奏，可飘逸、可凝实、可狂啸、可内敛。其间的节奏则永恒不变，变的只是外在的起伏而已。
白一凡以画道之术的元力催动天玄八音的节奏，是偶然的运气与灵活，同时也是最终必然的结果。就算他现在的修为不够，无法领悟其中的奥义，待到大道至简的顿悟后，也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便是必然之说。
九彩秩序锁链，困住了魔灵的觉醒，玄冥魔皇重新陷入沉睡。小灵儿终于再次强势觉醒，只是现在的战事依旧不容乐观。毕竟他现在太虚弱了，灵魔双生，也是混沌之神卡俄斯的阴阳之本。相互之间的辖制一旦被压制一方，那么他短时间内的实力也会被削弱不少。更何况现在魔灵刚刚被压制。
也许与画道之术相结合的天玄八音可以引动浩然本源，但最终的压制还是要靠他自己去完成。其消耗不可说不大！他需要时间……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最缺的也是时间，对面的两位天尊圣神正虎视眈眈地望着白一凡与小灵儿。也许短时间内毗湿奴与大梵天被眼下的突然被震撼，一旦他们反应过来。想必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抹杀不抹杀卡俄斯先不说，除掉白一凡这个心腹大患恐怕是他们两位十分乐意的事情。
“啧啧，真是玄妙……”毗湿奴望着悬浮与空的九彩锁链，不住地赞叹。但眼中的隐隐毫光完美地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机会难得！”大梵天相较毗湿奴就显得坦白许多。
“再等等，阴沟里翻船。”毗湿奴双目慢慢地变得更加明亮。
“屠神。”大梵天稍稍一顿，紧接着脱口而出。
“嗯，那样最好。”毗湿奴见大梵天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由得目光微微一凝，不自觉地嘴角上翘。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文尔雅之意。
蛇形权杖高高悬浮，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暴涨，最后汇聚成一条万里之长的“眼镜蛇王”，口若虚空，牙似绝峰。已化形完毕便毫不迟疑地把白一凡与小灵儿两人包括那数道“凤凰之羽、九彩锁链”一同吞入腹中。这便是大焚天的“灭”字诀。
见大梵天已经使出自己的最强、拼命手段；毗湿奴也不敢怠慢。在金霞之中，三首四臂的法身暴涨，至于涨到多大；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微微垂眉，指捻兰花。一片片的星河瞬间被其捏在掌骨之间，随后那原本的圣螺像是被当着一把“水瓢”。在他伸臂抬手之间舀尽西天极乐域的乳海之水，要知道乳海当初可是长生圣药“苏摩”的孕育之地。
世间万物，阴阳相合，正奇相辅助。既然乳海中的神圣本源“苏摩”已经被取走，那剩下的便是险恶戾水。当初毒海虽被湿婆化解，乳海的根源却丝毫没有受到损伤。现在毗湿奴要以乳海的戾气恶水，炼化周天星尘，抽取他们本源之中的魔性从而破坏天玄八音的本源之道。
大梵天、毗湿奴两人联手，一外一内对天玄八音的之下的白一凡、小灵儿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
“呼……呼……”洪钟大吕般的道韵，圆方正和的节奏。让九彩锁链欲加耀眼，只是在那条万里巨蛇吞下他们之后。白一凡的呼吸终于开始不再悠长平稳。
“大……哥哥……不……不用……不用管我。你先……先离开。”小灵儿虽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卡俄斯圣灵凝化而出的他，对于战斗天赋的判断却丝毫不易于在场的任何人。现在一见大梵天与毗湿奴已经玩命了，自己又虚弱无比。仅仅靠白一凡一人利用神器、神技对抗，很明显难以持久。胜利！他想都没往那边想。
“呼，咳，小灵儿。他们虚张声势，你抓紧时间稳住就行，其他的别管。”白一凡轻吐一口暗黄色的云雾，干咳一声，尽量保持平和地回答道。
“可是……”小灵儿自然知道白一凡口中吐出的黄雾是什么，那是大梵天最强手段“蛇王屠神”中可以摧毁灵魂的毒气。
“听话，你越快，我们就越安全。”白一凡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小灵儿见状一咬牙，狠狠地说道。
“你要干嘛？”白一凡闻言大惊。
白一凡一边帮小灵儿稳住体内的生灵、压制魔灵；一边替他抗下“蛇王屠神”的噬魂之毒，要不是他以前被智慧之泉滋润、加之识海禀异、加之又有天玄八音护体；恐怕以被“蛇王”吞入腹中便生不如死，逐渐地魂飞魄散。现在小灵儿居然又准备“捣乱”。这万一被引出玄冥魔皇的魔灵，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哥，你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更不是他们的！”小灵儿聪明绝顶，一见白一凡的脸色突变，便明白白一凡担心什么。大眼睛一转，解释道。
“那你……？”白一凡闻言一愣。
“我帮你。混沌瞒天！”小灵儿微微一笑，原本盘膝而坐，接受白一凡化解体内魔灵的小身体腾地一下站起，粉嫩的小手在自己胸前快速地结了个法印，然后向白一凡那“九彩锁链”之外一指。
“嘙！嗤嗤……”一声微微的轻响，在两人的最外围出现一个乳白色的光罩，而光罩刚一撑起，便被外面的毒气炙烤得“嗤嗤”作响。
随着小灵儿的“混沌瞒天”的防御罩撑起，白一凡顿时感到轻松许多，不过等他刚回过神来后便是一阵心惊肉跳。因为这个混沌防御罩竟然是小灵儿动用自己的本源而撑起来的，也就是说他在耗“命”。一旦这种消耗过大，那魔灵便有机会再次现身，到时候耗尽元气的小灵儿想要再次重新夺回控制权，恐怕势比登天。
“停下！”白一凡急忙制止。
“嘿嘿，我没事，你瞅好机会离开这里。回头帮我砍了这个死老头的脑袋。”小灵儿微微一笑道，只是那因为使力而僵硬的肌肉无论如何发出的声音也让人感觉不出愉悦的情绪。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有！”白一凡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激动与紧张过，那怕是当初老蒙奇遇难也没如此的失态。
“没有办法，唯一的出路就是你先离开。”小灵儿坦然地回应道。
“你既然能扛住，为什么不与我一起离开？”白一凡着急道。
“魔灵在，我就算离开，它会随时现身。在这里有着七彩河滋润，魔灵现身的频率会小得多。”小灵儿终于说出了他自己的苦衷。也许他本来就知道玄冥魔皇就是他自己，只是不愿意对毗湿奴、大梵天承认罢了。
“魔灵限制你的离开？”白一凡闻言一愣。
“唉~！”小灵儿一声长叹。
“我去看看。”白一凡眉头紧皱片刻，突然开口道。
“……，啊？”小灵儿闻言一阵无语，魔、圣本就一体，看看又有何用？就在这时，毗湿奴的大招也透过“眼镜蛇王”的身躯，砸了进来。令外面的混沌防御罩一阵晃动。
……
茫茫的黑暗之地，浑身金光闪闪的白一凡，终于找到两个正在打架的“小朋友”，不用说正是卡俄斯一分为二又两位一体的圣灵、魔灵。眼前的战局本来圣灵占据上风，但不知为何经过时间的推移，魔灵反而越战越勇。
白一凡知道，这可能就是外面小灵儿施展“混沌瞒天”的结果，导致了本源严重消耗。
“都是你……”战斗之中，魔灵的余光感应到了白一凡的存在，在缝隙之间扭头对白一凡不住地冷笑。
“是我，小恶魔。”白一凡二话不说，反讥的同时抽身便冲向魔灵。试图帮助圣灵赶紧地、永久地压制魔灵。
“嘿嘿，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在这里还敢挑衅我的威严，找死！”魔灵一见白一凡冲向自己，顿时大喜。他说的不错，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卡俄斯的本源之地，同样也是他与圣灵的本源之所。谁占领这里，谁便是卡俄斯的完整体。在这里完全由他与圣灵说了算，因为不管是法则、还是契合他们都占据了绝对的主场优势。
一般情况之下，就算是比他们层次少强一点的存在，也不敢到这里与其交手。这叫“我的地盘，我做主”。更何况白一凡这个看似比他们修为层次还低上不少的脆弱人族！
然而，真的如魔灵所想？
万事皆非绝对，毕竟阴阳相合，万道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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