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1章 一尘不染

        一尘不染，不是没有尘埃，而是尘埃任他飞扬，我自作我的阳光。
——《中天宇宙秘典名家卷林清玄篇语录章》
浊酒长剑夜击钟，半惹红尘半孤清。
世间哪有纯净地？一支玉莲出水中。
无印之山，通幽之经。
风不见一丝风，连曲径通幽之处的花瓣都不在摇曳，它们一支支、一朵朵、一片片地屏着呼吸，像是在等待见证历史一般。西方凶兽穷奇早已回到《万恶神图》之中，在那里静候佳音。
白一凡微微一握拳头，一阵阵的雷鸣之声炸裂，他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以迎接五大仙器带来的狂风暴雨。在内心深处，有期许、又渴望又有一丝丝的兴奋。无印之山上五件仙器的器灵不会明白白一凡修为临界的，即将突破而不得的焦灼；也许在平时慢慢的等就行，等待他水到渠成。现在他等不及，阿南塔龙与白莲华的出现让他慢慢地明白奥丁临终时所言非虚。
他更加想知道，十二金仙联手镇守的通天碑下镇压的到底是何人物。更想知道阿南塔龙背后那个人真地与其他几大宇宙联手？恍然之间，白一凡隐约地感觉到西方极乐界的释迦摩尼、奥林匹克山上的宙斯以及尤克特拉希尔的奥丁都不是重点，不是真正要向自己动手的人。不是他们那还会有谁？
当然有躲在他们身后更强的黑手，例如：阿南塔龙的主人！
所以踏上无印之山，觐见十二金仙就显得更加迫切了。因为阿南塔龙的出现只能说明西方极乐域地幕后；那奥林匹克呢？尤克特拉希尔背后又有谁？这一切恐怕也只能在见到十二金仙以及通天碑后才能知晓。
“你小心了，我们要动手了。”无妄岁砂见白一凡有些亢奋，还误以为他心情紧张，善意的提醒道。
“你即已同时面对我们五个，哪怕是你败了，你也可以安然离去。”白衣飘飘的羊脂玉净瓶轻轻地开口道。
“离去当然可以，但是如你不能闯过我们的联手；便不能再前进一步！”遁龙之桩缓缓地开口道。
“不去通天碑哪里，你也不算很吃亏的。再说哪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嘿嘿！”玄火之鉴倒是和气得很，态度十分的好；大有一言不合便跟白一凡混的意思。
“多谢诸位的提醒，恐怕我不能离去！”白一凡回过神来，苦笑一声。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你分毫！”玄火之鉴闻言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嘿嘿，我是说通天碑哪里我必须去……”白一凡见状又是一声苦笑，是啊，现在形势不容乐观；既然青阳子点名让自己来此，恐怕绝非一般的紧要。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闯上一闯，至于给自己增加难度这件事上。他还有另外的一些想法。
借助他们的仙气帮助自己突破，这一点白一凡在其他的地方听说过类似的先例。实力达到临界，如继续突破，可以借助外部强大的力量来激发自己的潜能。当然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另外一点，是他的一厢情愿与自作多情。那就是身为外来人员，还处处被人看重。潜意识中他有一点“主角病”甚至认为十二金仙也会对自己照顾一二，至于现在被阻；不过是他们对自己的考验而已。
这种意识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误判，同样也是一种危险的想法。
“那你就接招吧~！五行无尘之法！结！”无妄岁砂似乎看出白一凡的想法，招呼一声便开始动手。
“点燃人间生机，焚灭天地归一；莫问前路何处，铭文离位风泣。湮灭玄火！”玄火之鉴一见避无可避，第一个跳出来，手中的法印宛如蝴蝶穿花一般，急速变幻；最后整个红衣少女化为一点亮光，宛如红烛一般点燃五行八卦的离位。随着红光咋起，不过转眼功夫，连那点亮光也消失了。也就是说玄火鉴完全融入了这片空间，本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善如水，利万物而不争；润高山而汇四海！请指教！”羊脂玉净瓶也不再多说什么，洁白的长裙突然刮起一阵清风，随着一道白光抽出，道了声“指教”也没影了。
“枯枯荣荣，郁郁葱葱；年年岁岁，死死生生~！枯荣轮回术！”外人皆以为遁龙之桩乃是困束的法宝，殊不知他真正的奥妙之处在于生命之术范畴的“枯荣轮回术”。
“唉，真不想和你动手，但现在也不得不动手了。你小心点，我的是破字决。”番天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还是开始了。
“望前辈手下留情！”既然别人给面子，白一凡全身戒备着还是回了句客气话。
“乾天坤地，八方六合；朱笔金印，翻山倒河；一句千钧，镇妖降魔！金印镇天！”番天印也如前几位一般，化着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五行仙器中的其四各自拿出自己拿手的看家本事，释放五行之力；看得白一凡脸色一阵变幻，就在他站在原地思索对方破绽，寻找御敌之法之际。哪位被番天印、羊脂玉净瓶、玄火之鉴、遁龙之桩尊称为大哥的无妄岁砂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起手打开的样子。
“前辈？”有四大元素精灵使的本源之力傍身，白一凡虽眼睛看不到那几位在何处，但还是能感应到他们能量、气息在四周盘旋。那一缕缕若隐若现的力量，正在不断地攀升；而眼前这位可以抽取敌人岁月的无妄岁砂咋不动？所以不解道。
“你赢过他们四个，就算你赢了。”无妄岁砂平静地开口道。
“这……”白一凡又郁闷又感激。
郁闷的是如果无妄岁砂不动手，那四位能强大到自己压迫出潜能吗？如果不能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恐怕自己借助他们进阶的打算要落空了，那样不是白玩一场？
感激得是，这位自持身份，不愿看着五仙阵一起动手来对付自己这个后辈，也算是心存怜悯之心。可是……。
“我说话算数。”无妄岁砂依旧平静地说道。
“可是……”白一凡更加郁闷了。
“可是？可是什么？”无妄岁砂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问道。
“这个……那个……”白一凡从来都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主，你不客气我打烂你屁股的人。现在无妄岁砂一客气反而让他无计可施。
“无妄岁砂，少爷是怕他们四个太弱；怕他们输了心中不服。你还是动手吧！”就在白一凡与无妄岁砂之间因为面子沟通不畅之际，一阵雷鸣般的吼声在四周响起。
“穷奇……”白一凡闻言一阵无语，这家伙出来帮自己的忙；看在他身份不低的份上，便给了他些可以身在《万恶神图》之中，能够观察到外界、能够与外界简单联系的自由。谁知现在……弄得白一凡的老脸一阵通红；不过片刻之间他也就释然了，自己不正是这个意思吗？不好意思说出来，那这穷奇替自己说出来也不错哦。
“哈哈，你这个凶兽；没想到倒是对这位少侠如此。”无妄岁砂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恍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那个……那个……晚辈不是那个意思。”无妄岁砂的笑声让白一凡重新不好意思起来。
“也罢，让我也见识见识一下少侠的手段！”无妄岁砂含笑道。
“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暑往寒来，秋收冬藏……”无妄岁砂得知白一凡的真意，含笑着手捏法印，那道魁梧的身形慢慢地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我去，又来啦！我闪！”在无妄岁砂的吟唱中，穷奇一声怪叫，马上躲进《万恶神图》之中，再无动静，连声音都不敢外传了。
“遁龙之桩！”于此同时，那种撕扯岁月的力量再次出现；白一凡急忙祭出遁龙之桩锁住那蠢蠢欲动、欲离体而出的修为。
“小家伙，小心了！我们这是五仙阵。以五行为本，以五仙为基，五方为准，五识为……”白一凡重新释放几件仙灵，让镇守无印之山外围的五仙器大为好感；这不！玄火之鉴还怕他搞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出言提醒道。
在他们看来，白一凡身外一个修炼千年的人族；能独自面对五仙阵。不论输赢都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尊重，虽重任在身，但只要能拦住他不就行了？没必要非伤他性命不是？毕竟这样的人族实在是太少了，不！应该是像白一凡这样的生灵是在太少了。
“多谢了！”白一凡听出对方的好意，对着四周拱了拱手谢道。
“嗯，你试试吧。实在不行就开口认输，我们送你回去。”这次是无妄岁砂的声音。
“大千世界，三千大道；我知道了，嘿嘿！”望着眼前原本的曲径通幽化着一片万里河山，白一凡突然露出笑容。
“你……”
“各位前辈的岁月山河太过完美了，我硬闯恐怕这辈子也难走出这片地方。”白一凡含笑道。的确，五仙阵以五行为本，五仙为基，五方为准化着的这片世界，几乎是完美的真实世界。已经不是简单的幻影，结界之类的小法。他要凭武力打出这片小宇宙，恐怕时比登天。
也就是完美的真实世界，才让他有机可乘。因为太完美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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