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这个夜晚意外地美好

    和陈怀森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戴栀都是那个相对安静的人，陈怀森基本上都是充当找话题的那个人，所以戴栀很少能看到陈怀森发呆的画面。
    车窗外的霓虹灯勾勒着少年清瘦的侧脸线条，头发也长长了不少，遮住了饱满的额头。
    灯光交替间，少年的侧脸一时曝在灯光底下，一时又隐于黑暗之中。
    戴栀把头转回去，偷偷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对着陈怀森的侧脸拍了一张照片。
    手机里，少年的侧脸被窗外的霓虹灯映得格外好看。
    戴栀看了眼照片，怕被发现，急急忙忙把手机锁了屏。
    出租车到小区外面就被拦了下来，戴栀和陈怀森下车，一前一后往里面走。
    晚上难得有些风，迎面吹着，白日里的燥热感都消失不见。
    戴栀落后陈怀森几步，时不时踢一下路上的石子。
    陈怀森放慢了步子和戴栀并肩而行，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回去。”戴栀踹开一颗小石子，“都订好车票了。”
    “不是还有两天假期吗？”陈怀森疑惑。
    “想提前一天回家。”戴栀说。
    其实老爷子也不太想她明天下午就回家的，因为想和她多待一会。
    但戴栀有自己的想法，老爷子也没有不赞同，甚至车票都是老爷子帮着订的。
    为此老爷子还说，明天要送戴栀去车站。
    戴栀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老爷子应该是想直接把她送到家的，但因为谭之月的原因，便歇了这个心思。
    “你呢，”戴栀抬头去看陈怀森，反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七号下午。”陈怀森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你到时候去车站接我吗？”
    少年的眼底映着远处路灯的光，似藏着万千星河，让人有一瞬间的心动。
    风好似停了，戴栀耳廓发烫，脸也有些发热。
    她偏开头不去看陈怀森，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说：“看情况吧，如果我正好坐车到学校的话，就等等你吧。”
    陈怀森笑，笑声低低地，似响在戴栀耳畔。
    他不确定般问了一遍：“真的吗？”
    戴栀伸手默了默耳朵，冰凉的指尖让耳朵不再拼命发烫，她维持着平日里淡定的模样说：“说话算话。”
    “那我七号下午两点的车，从定阳去远安需要四个小时，我大概六点到车站。”陈怀森对她说。
    “知道了。”戴栀应了一声，为了表现出并不想等陈怀森的样子，戴栀又说：“我一定会在六点之前到学校，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车站等你了。”
    对此，陈怀森也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
    戴栀却被他笑得耳朵更烫，莫名有种被人窥探出心事的感觉，但仔细想来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怕让他知道的，于是凶巴巴地开口：“笑什么笑。”
    陈怀森止住笑，格外认真地回答：“因为我觉得今天很开心。”
    戴栀怔住，抬头去看陈怀森。
    陈怀森的声音在此刻宁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能在遇见你，还能和你再去小学逛一次，我很开心。”
    那些曾有的遗憾被填满，新的故事也正在进行。
    他非常庆幸能再遇到戴栀，非常非常庆幸。
    庆幸之余，好像有与之前不一样的情绪藏于心底，形容不出。
    风似乎又起了，撩拨着面对面站着对视的两个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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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