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不够折腾的

    “行。”徐禛答应，夹了几个饺子放在一旁晾凉，提快了吃饭的速度。
    “二叔说没说我爷怎么了？”程幺幺基本已经没心情吃饭，和梁慧一样，机械性的把饺子往嘴里添。
    “你二叔没说。”
    “赶紧吃吧，去看看就知道了。”梁慧在一旁催促，把她盘里的饺子给程幺幺匀了几个。
    一家人吃完饺子，收拾上路。
    翁婿两人各自一辆车，把车开的飞快，穿过告诉，来到乡下。
    进屋了以后，程老太太正和老爷子别扭，老爷子和她说话，一声三喘，再带着几声咳，瞅着怪严重。
    “爸，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上市里医院去看，小韩的朋友就是院长，找人给你安排，你啥都不用管，钱的事儿更不用惦记，医药费我都给你出。”
    “我不去……”老爷子依旧坚持：“你把老大都叫回来干什么？不够折腾的，咳咳。”
    看见徐晔舒也跟来了，背过身去，不想把病气过给小孩子。
    一家人面对老爷子的倔强，算是没了法儿，梁慧和朱悦两张嘴，再加上程科和程力轮流劝，就是不动！
    最后还是徐禛说了一番话，让老爷子心中有所动摇。
    “爷爷您放心，就算有大毛病，我朋友家里时代都是医生，内科看的好，能治。”
    “是啊爷爷，您就去看看吧，韩家人医术好，您去一趟，让他给您瞧瞧。”
    “爷，您就去吧。”
    “爸……”
    “我这要是癌症，那没的治，我知道……咳咳。”老爷子心里头做了最坏的打算，老太太和旁人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咳出一口血，越觉着越像。
    “那就更得去看！”程老太太脸上挂着泪，“我求你了，你去看看行不行？就算是癌，治不好也能多活两天，你这么挺着你以为光你自己遭罪？我们心都是石头做的，我们都不担心啊！”
    “爸，你这是让我们不孝啊！”程力心情导致，四十多的大男人，眼圈都浸了泪。
    “去去去，那就去吧。”老爷子面对一大家子的苦口婆心，终于松口。
    刚好，程科和徐禛开着车，再上二老，程力开着面包车载上一家三口，走高速赶往蓓城。
    韩斯年早就接到徐禛的电话，安排医生在诊室等着呢。
    怎么说，也是徐家长媳的亲爷爷，韩斯年不敢怠慢，带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在大楼底下等着。
    “阿稹。”
    “嗯，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走，我们进去吧。”韩斯年搭着徐禛的肩膀，走在最前头。
    程幺幺领着徐晔舒跟在后面，然后是被程力和程科扶着的程老爷子，最后才是梁慧和朱悦这对妯娌。
    韩斯年直接带着程老爷子去检查，抽血、照X光片，而后带去病房，安排内科主任联合为他会诊。
    “医生，我老伴的情况怎么样？”程老太太在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崇光医院的情况。
    眼下，她就急着想知道第一手消息。
    “老人家，您先稍安勿躁，刚才我们给老爷子做了初步诊断，咱们先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分析分析。”带头给老爷子诊治的医生耐心的安抚。
    程老太太讪讪的点头，眼底的担忧，挥之不去。
    医生将程老爷子安排在病房里休息，同家人一起等待结果。
    下午，徐孟州和赵筜儿得知程老爷子有病，在崇光医院，特意提着东西，跑来看了一眼。
    “真是麻烦你们了。”程老太太心情压抑，可还是笑着招呼。
    徐孟州和赵筜儿坐下，和程家人说了会儿话，顺便带来徐家二老的慰问。
    直到傍晚，程老爷子的诊断出了结果。
    医生还没有宣布，众人瞧着韩斯年的表情就不太好。
    “怎么样？我老伴儿严重不严重？”程老太太一眨眼睛，干涸的眼底浮上两行泪，连声儿都颤抖着。
    程老爷子别着咳嗽，眼巴巴的瞅着医生。
    医生却道：“没什么大事儿，回头吃点药，输液几天，情况稳定了就能回家养着，病人家属，咱们借一步说话。”
    韩斯年给徐禛使眼色，徐禛会意，把程科和程力叫走了。
    梁慧和朱悦以及程幺幺和孩子在病房里陪着二老。
    程科出来就问道：“医生，我爸真的没事？”
    医生发出一声叹息，说道：“确诊为肺癌晚期，如果发现早一点，及时治疗，还有回旋的可能……眼下，也只能保守治疗，拖一天算一天了。”
    程科：“……”
    无人的走廊陷入持久的沉默，这时候，身为医生的韩斯年都开不了口，说些冠冕堂皇的安慰。
    “大哥，你说爸他怎么就……这么别啊！”程力捂住脸，一个大男人，哭的不能自已。“我就说让他早点检查，他非说没事没事，这老爷子怕是早就知道，才故意不来医院。”
    程科闭上眼，眼泪流下，他用手抹一把，却抹不尽。
    “先让咱爸住着吧，保守治疗看看……”大病当前，连医生都有他们的无能为力，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常人。
    “那就先为老爷子安排一次化疗，家属们要尽量安抚他的情绪，病人情绪好，才有利于病情的稳定。”医生叮嘱之后离开。
    程力和程科回了病房，徐禛留下，和韩斯年交待住院问题。
    老爷子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回家，徐禛希望老爷子在最后的日子里头，能过的舒适一点。
    韩斯年说让老爷子放心住，医护人员和护工他都会安排好，一定把老爷子的时间留到最长。
    程老爷子肺癌晚期的情况，除了程老太太，全家人都知道了。
    梁慧和朱悦偷偷在背地里哭了一场，说老爷子一辈子为了儿女省吃俭用，这才刚享几年的福，就要没了。
    梁慧也后悔，这些年没有和程科经常回去陪伴老人，现在子欲养而亲不待，她跟程科商量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俩啥都不干，就专心致志的照顾老人。
    徐晔舒傍晚就被徐孟州和赵筜儿带走了，程幺幺和徐禛在病房里看护到半夜，被程家二老撵走了。
    程幺幺回家的路上一直默默流泪，她知道是人都有这一天，就是抵不住伤感。
    早前苏小满离世，她没送人，感觉苏小满还活着，况且她本身对苏小满没那么深的感情。
    可是程老爷子不一样，他在程幺幺印象中，一直是慈祥的，哪次回村，都对她特别好。
    虽然小的时候她没再他跟前长大，可并阻止不了她对爷爷的依赖和喜欢。
    想到老爷子要没，她这颗心，就闷得痛。
    徐禛也没有说让她不要哭的话，默默的陪着她，抵达车库，和她坐在车子里，她流泪，他为她递上纸巾。
    “我们回去吧。”直到程幺幺自己调整好心情，徐禛才护着她，回了屋。
    ……
    程老爷子乍开始确诊的头几天，程家所有人头上都被浓浓的阴云笼罩。
    赵新月和梁大安得知老爷子在住院，特意买了东西，过来探望。
    梁慧怕梁大安这个大嘴巴兜不住话，都没敢告诉他老爷子病重，就说是小毛病，养养就能好的。
    梁大安和赵新月坐了个把钟头，离开。
    程幺幺另一边，还有别的事。
    这天，是赵楠的忌日，本就心情沉郁的她，又想念起朋友，清早起来就开始头痛。
    不过她还是忍着，和徐萌、徐行以及赵家父母弟弟妹妹一起去祭拜。
    本来罗瞳也是该去的，但她怀孕了，不宜来墓地，只能由程幺幺代劳。
    时隔一年，赵楠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崭新的，如同她的年纪一般，定格在了二十三岁这一年。
    赵家的人在墓前说着话，提起来徐晔明，大家都忍不住哭。
    赵妮哭的最为凄惨，肩膀不停抽动。
    徐晔明自从会说话之后，就喊她妈妈，怎么该也改不过来。
    赵妮就想着姐姐还活着该有多好，这样小明一生下来就有妈妈疼爱，她只是一个小姨，根本给不了他足够的母爱。
    她能感觉到徐晔明比任何同龄的小朋友都要黏人，更需要呵护和关注。
    而且，正因为这天是赵楠的忌日，徐晔明从下生以来，没有过过百天，没有过过生日，更不存在什么周岁宴这样的庆祝仪式。
    往后这个孩子每当生日的时候，都会因为母亲的去世而感到自责。
    赵妮心痛，哭的不行。
    赵母和赵父怕她惊扰赵楠安息，把她拉起来，强硬带走。
    程幺幺和徐行仍然留在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里仍然保留笑容的女子，惋惜，惆怅。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程幺幺问道。
    徐晔明不是徐行的孩子，这一点，她和徐禛是知晓的，并且不会干涉徐行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一直帮他保守秘密。
    可是他不能一直一个人单下去，他总要有一个妻子，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孩子。
    徐行这一年已经走出来不少，状态似乎恢复到以前，只是较从前更为冷淡，很少会笑。
    “先……这样吧。”徐行闭了闭眼，一行泪便落下来。“你爷爷病情怎么样了？最近太忙，都没有抽出时间过去看一眼。”
    “就那样吧，我也想通了，既然挽回不了，就在老人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他。”
    “如果我们能早知道有意外该有多好。”
    “意外如果能早知道，就不是意外了。”程幺幺看了眼徐行，拍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抚。
    徐行弯下身体，指尖在墓碑上抚了抚，对赵楠说：“我们走了。”喜欢独宠暖媳：甜饼娇妻超软萌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独宠暖媳：甜饼娇妻超软萌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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