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蝴蝶效应

    收下了商凌的金子，秦阳热情地把商凌带到自己住的院子。
    这是一种表示亲近的方式，秦阳明显感觉商凌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小院里，今晚没有去找小姐妹聊天的冬雪，为秦阳摆上茶具，乖巧地返回了房间。
    秦阳亲自动手，为商凌冲泡好茶水。
    自己也端起茶杯，品尝了一杯，这才对着商凌平静地说道：“你家主子的意思，我明白。我既然收了太子丹殿下的郢爰，自然也会尽力去为燕国周旋。”
    秦阳这么一说，正在品尝茶汤的商凌连忙放下手中茶碗，对着秦阳抱拳道：“商凌替燕国百姓，多谢百里公子。”
    秦阳端起茶盏，为商凌续了一些茶水，然后摇摇头道：“不过以你家燕王的能力，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国与国之间，唯有实力才是决定两国关系的基石。”
    “现在的局面，是秦强燕弱。而且是秦国越来越强，燕国越来越弱。就算我能在秦国朝堂为你们燕国拖个几年，最终燕国都逃不过被秦军灭国的结局。”
    “难不成，你家太子如此煞费苦心，只是为了多当几年燕国的太子？”
    这是秦阳从知道商凌的来意后，一直揣摩不透的事情。和秦王的雄才大略比，太子丹他老爹燕王，在各国就有老迈昏庸的名声。
    太子丹的做法，其实真的就是在为身患绝症的病人，稍微拖延一下死亡的时间。实际上根本改变不了燕国的最终命运。
    除非，太子丹有什么办法，能让大秦这架战车彻底的熄火。
    秦阳的说辞，没有让他在商凌的脸上看到一丝无奈的颓唐。
    反倒是从商凌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莫名地自信。
    “怎么？看着商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你们燕国的样子，难不成本公子说错了？”秦阳带着探究地意味问道。
    “当……”
    商凌得意地声音戛然而止，一双三角眼略带深意地看了秦阳一眼，满脸得意地说道：“这一层，就请百里公子无需多担心了！燕国终究有存活下来的办法，只是事关国家机密，请恕小人不能告诉公子。”
    看着商凌的模样，秦阳哪里还不明白，这太子丹确实是想到了保存燕国的办法。
    保存燕国除了要燕国本身发愤图强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秦国这架所向披靡的战车熄火。
    而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等他杀掉赵高，然后刺杀秦王成功。雄才伟略的秦王一死，秦国必定需要暂时调整国家方略，扶持秦国新君平稳接管权力，这样一来，确实能为燕国至少争取十年左右的发展时间。
    但有一条，自己根本没有联系过太子丹，太子丹也不可能知道他还活着，还在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地能力计划着刺杀秦王。所以……
    想到这里，秦阳心中一动，有胆子替太子丹刺杀秦王的，其实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穿越，导致刺秦失败，却又改变原来命运，顺利逃走的荆轲。
    秦阳低头喝茶，掩饰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慌。太子丹派别人来刺杀秦王，秦阳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生死。但如果派的是和自己相熟的荆轲，秦阳扪心自问，自己肯定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刺秦的结果不论如何，刺杀秦王的刺客，最终都免不了被秦宫侍卫乱刃砍死的结局。
    秦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加快刺秦的步伐，只要自己先荆轲一步，杀死了秦王，那荆轲就可以避免走回历史的老路，导致最终惨死秦宫。
    心中有了事情，秦阳自然没了和商凌勾心斗角的兴趣。说了一下彼此今后传递消息的方式，又漫不经心地扯了一会儿闲篇，商凌这才推说有事，离开了百里家。
    看着商凌离开的背影，秦阳强按下派人跟踪的念头，吩咐了许杉，把那箱金子明天送到小河村的田庄交给赵楚楚。这才带着满腹心事，返回房中睡觉。
    与此同时，燕国的首都蓟城。
    这个座落于后世首都一代的古代城池，正在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燕王宫，燕王喜在几名心腹近臣的陪同下，登上王宫中的高楼，看着黑夜中，几条长长的火龙，正在不断向燕王宫的方向靠近。
    惨烈地厮杀声，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燕王喜枯瘦地手掌，死死地抓着高楼的栏杆，双眼燃烧无比着愤怒地火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是寡人的江山，这是寡人的王位，他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
    面对燕王喜愤怒地叫骂，在场的心腹之臣，每一个敢上前搭话。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收到下人的禀报，太子丹竟然尽起驻扎在蓟城附近的新军，偷袭了蓟城城门的守军，然后长驱直入，奔着燕王宫就这么红果果的杀了进来。
    蓟城内得到消息的大臣，立刻进宫通知了依旧在美人怀中呼呼大睡的燕王喜。
    老迈的燕王喜得知自己的太子起兵谋反，当场就命令驻扎在城内的公室卫军还有王宫禁军，拦住太子丹。燕王坚信，只要能够坚持到天亮，蓟城附近驻扎的各路人马就能过来勤王。
    可惜等他们来到燕王宫中的高楼上观察时，却发现被燕王喜寄予厚望的公室军和禁军，在面对太子丹的新军时，竟然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太子丹的新军已经由城门口杀到了燕王宫的宫墙之下。残存的数百禁军，面对杀得兴起的太子丹新军，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松木火把燃起的火光将燕王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燕王喜和大臣们从宫城的高台往下看，太子丹身穿甲胄，骑着骏马，在一队持盾士兵的护卫下，缓缓靠近了宫城。
    “父王，胜负已定，不要再多造无谓的牺牲了，还请您写一份诏书，将您的王位传让给我。我保证，一定让父王在王宫之中，颐养天年。”
    面对宫城下，太子丹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辞。老迈的燕王喜气得浑身颤抖，他虚指着城下的太子丹，却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大军之中，太子丹骑着骏马，手中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宝剑，看着宫墙上，依旧不肯痛快认输的燕王，想起今天晌午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拿着手中宝剑，斜指宫墙，以自己最大的嗓音喊道：“投降的，免死！不投降的，除了大王，一律杀无赦。”
    “遵命！”
    围着燕王宫的上万太子丹新军轰然应诺。
    杀气腾腾的应诺，让还跟着燕王躲在燕王宫内的诸人脸色苍白。
    新军是太子丹近几年为了对抗秦国，亲自操练起来的嫡系军队，太子丹的命令，会得到新军的绝对遵从。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可不会管他们是什么贵族还是大臣，到时候都会成为新军的刀下鬼。
    燕王喜身边的几位近臣，看着燕王喜依旧一副打死不会投降的模样，不由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趁着燕王喜身边的禁军统领不注意，一个近臣举起一直拿在手中的剑，朝着禁军统领的后背就狠狠地刺了进去。
    “爱卿，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还不明白情况的燕王喜，扶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禁军统领，对着杀人的近臣大声责问。
    几位平日里最受燕王喜宠信的大臣，此刻却是都拿着长剑，围着老迈的燕王喜，眼带杀气地齐声劝说道：“大王，臣等斗胆，在此请您退位让贤，将我燕国的王位让给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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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