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必要之恶

    伊德琪皱眉思索，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深入斯连教国的禁地，直达地底深处，结果发现，斯连教国最禁忌之地中，藏着一幅画像？
    “你们发现没有，画像中的人，和绝死绝命长得有点像。”法雷尔将昏迷中的绝死绝命翻了个身，撩开她黑白二色的额发。
    伊德琪和巴里特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两人的眉眼颇为相似，只不过特别不同的点是，绝死绝命的头发是均匀的黑白二色，而画像中美人的头发却是飘雪般的洁白。
    画像中的美人笑容明媚而温婉，任何人看见这幅画像，就像一束阳光透过瞳孔射进自己的心里，绝死绝命则永远如石雕般冷漠，嘴角紧紧抿着，没有任何幅度。
    “这画像有什么用？我还以为是世界道具呢。”伊德琪掂量了下手中的画像框。
    “可以用来舔啊。”法雷尔目光灼灼。
    “拿去古董店卖，应该能卖不少金币。”巴里特说，“只不过古董店老板要有被斯连教国追杀的觉悟。”
    伊德琪将画像扔到精灵头骨堆中，三人撇下被捆成粽子的绝死绝命，在周围胡乱搜寻，寻找有用的战利品。
    死之神斯尔夏纳的圣堂中除了惨白色的头骨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巴里特掂起一个小而圆的头骨，前后琢磨片刻，惊讶道：“这是一个精灵孩童的头颅。”
    他又在头骨堆中巡视一番，用龙皮靴子踢出了好几个头骨。这其中有女精灵的头颅，也有小孩的头颅。
    伊德琪额角不由青筋直跳，斯连教国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连小孩和女人都能下得去毒手。
    搜寻无果后，“最后的守道人”冒险者小队沿原路返回，在他们离开神殿时，绝死绝命眼皮睁开一条缝，正幽幽醒转。
    走到祭坛所在神殿时，伊德琪发现先前被冻住的霍齐亚·加里枢机大主教已经不知所踪，他破开了禁锢魔法，偷偷溜走了。地上只有一具守卫的尸体，鲜血在守卫的脖颈下流成一滩殷红血泊。
    从出口回去时，气氛已经大不对劲。街道上的夜巡官点着火把四处奔跑，有人在黑暗中大声呼喊着什么，极远处骑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响若轰雷。三位冒险者趁着夜色，悄悄溜走，往自己的住宅方向潜行而去。
    回到家后，天色未亮，夜晚依然深沉。洗过热水澡，褪去一身疲惫，伊德琪躺在丝绒棉枕上，陷入沉沉睡梦。
    ……
    清晨的一缕曙光刺破窗户，温馨的阳光斜斜撒入落地窗，窗外的布谷鸟落在枝头上，唱着清脆的小调。
    伊德琪猛地睁开了眼，翻身盘腿坐起，深深皱起眉头。
    床前站着一位老人，老人白眉高高挑起，炯炯有神的双眼中蓄满怒火，只是被强压着没有表达出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位老人正是艾伯特，水明圣典的圣典长。他应该是瞬移过来的。
    “你跑到我床前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伊德琪心虚地高声质问。
    “您昨晚貌似也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艾伯特语气中满是怒意。如果不是伊德琪有个“神使”的名头，估计他会立刻喷出火来。
    “咳咳，我嘛……深夜出去逛一逛，体验一下民俗风情。”伊德琪穿着睡衣跳下了床。
    “民俗风情？所以您去了我们的禁地？还打晕了我们的绝死绝命！您知道她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吗？她是我们教国的希望！”
    “如果你们只有一个绝死绝命的话，还是不要希望依靠她来对抗魔导国。人家一个半精灵小女孩，肩上的胆子太沉，会压垮她的。”伊德琪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没有奢求她来对抗安兹·乌尔·恭，但她是我们必胜的钥匙。”
    “必胜的钥匙？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也许您不必要知道。尤其是您在地下禁地大闹了一通，不仅是我，有很多人都会怀疑您。”艾伯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呵，有趣。”伊德琪顶着一头刚起床的蓬乱头发，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身肃穆长袍的艾伯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步行到客厅，巴里特早已起床，他沏了一壶红茶，氤氲的茶香弥散在清晨的空气中，甘美的茶水在白瓷杯中雾气蒸腾。
    “喝茶？”巴里特递了一杯茶给艾伯特，艾伯特没有拒绝。温暖的茶水暂时堵住了他干渴的喉咙。
    艾伯特放下茶杯，嗓子湿润后又要开始痛斥伊德琪的恶行。伊德琪灵光一闪，反客为主道：
    “我在地下的一个圣堂中，发现了大量的头骨，其中居然也小孩和女人的头骨？你能解释一下，这些头骨是怎么来的吗？难道斯连教国的军队，有屠杀老幼病残的恶毒嗜好？”
    “杀死异族不是罪孽，是通往神国的路。”艾伯特异常平静道，“那些头骨，是修筑地下神殿的精灵劳工。我们将他们从森林中抓来，修建地底教堂和祭坛。”
    “等修完地下神殿后，你们就全部杀了他们？以免禁地的消息泄露出去？”伊德琪不由睁大了眼睛，严厉地盯着艾伯特，想要从这位虔诚信徒的眼睛中看出一点忏悔。
    “这是必要之恶。”艾伯特轻声道：“这份恶，由我来承担。”
    “必要之恶？不要夸大其词了！”伊德琪厌恶道，“我完全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必要？”
    “您知道如何对抗近乎全知全能的魔神吗？”艾伯特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要用疑问句来回答疑问句！”
    伊德琪冷冷盯着艾伯特，手中的茶杯急速旋转，指甲在陶瓷上摩擦出一圈粗粝痕迹。
    终于在气势上压过了这位兴师问罪的老人，伊德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好吧。”艾伯特笑容苦涩，他解释道：
    “如您之前所言，我国绝非魔导国的对手。斯连教国的沦陷，是我们圣典长预料之中的事。
    “对于掌控恐怖魔法力量的魔神来说，我们藏在大脑中的记忆，于他而言，就像一本摊开的书，任由他翻阅。在这样的极端境遇下，如何才能保守秘密？
    “在我们看来，只有不知情者和死人不会泄露机密。但是地下祭坛的修建，地底空间的挖掘，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所有参与劳动的人，都是潜在的泄密者。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所以我们只能让我国的死敌精灵来修筑地下神殿。”喜欢咆哮少女战异界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咆哮少女战异界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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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