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行首之争

    “公子，外面的人都太可恶了，竟然说公子的四篇词加起来都没有沈星一篇来的好，真是气死人了！”不看人，不听声音，光从说话内容上来判断，便知道这是檀云说的。因为也只有她才会在曹奕面前这么没有遮掩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哼！要不是公子不让我把之前写的四首词的内容说出去，我早就跟他们理论了！”檀云还是气鼓鼓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气的，现在沈星爬得越高，到时候摔得也就越疼！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公子我的实力吗？这江宁第一才子的头衔，虽然我一点都不在乎，谁要谁拿走，但是谁叫他是沈家的，何况还是沈彦的哥哥，不坑他坑谁呢？”曹奕坐在一旁看着书心平气和地说道。
    “嘻嘻，公子，你真是太坏了，真不知道到了晚上鱼玄机姐姐表演的时候沈星知道了公子所写的四首词具体内容是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内心的状态是怎么样的……”说完似乎自己脑补出了具体的画面，檀云自顾自的傻笑着。
    曹奕也抬起头脑海中回荡着刚才谭云所说沈星有可能恼羞成怒的场景，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神情，随后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似乎内心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
    因为腊月廿二这一天白天是不设比赛的，只有晚上才有。主要是为了留出时间来让今日参加比赛的十六位姑娘好好地应对一位位才子、金主恩客的拜访，周旋于各个因彼此争风吃醋而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人之间，稳住局势，控制气氛，让他们能够一致对外，先联合起来让自己晋及到八大行首。
    所以不管是今日还是明日正式决选出花魁，白天都是空置出来的，到晚上才是正式的比赛。一来晚上才有更多人有时间来观看比赛，第二个就是让这些行首候选人在白天的时候可以有时间见一见自己的支持者，鼓励一番，拉动一下他们的积极性。
    等到了下午快要出发去醉仙楼的时候，金风楼中鱼玄机所住的小院子里，鱼玄机正在锦儿面前一直试穿衣服，并不时询问锦儿哪件更好看。
    “小姐，你说那沈彦沈公子所说的，他哥哥所写的那首词真的比曹公子写给你的四首词还要好嘛？”锦儿坐在凳子上，抬着头问道。
    鱼玄机翻了一个煞是好看的白眼，无语道：“别人不知道实情也就罢了，锦儿你是沈星写的词也看过了，曹公子所写的四首词你也都看过了，其中两首还帮忙一起谱的曲，难道你还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词作更好吗？”
    锦儿闻言缩了缩脖子，笑嘻嘻的道：“嘿嘿，我这不是没有小姐你那么聪明嘛，我虽然自己感觉曹公子写的随便哪一首都比沈星写得好，但是这不是大家都这么传嘛，且也不知道曹公子怎么想的，怎么就任由他们说三道四的，一点都没有江宁第一才子的霸气。”
    “那是曹公子为人豁达，不计较虚名，你看他什么时候把江宁第一才子的名头用在青楼里过，如果是别人顶着这个名号，我想巴不得每天都来青楼一趟吧，现在有那么多青楼姐妹们都想着可以和曹公子发生些什么，愿意自荐枕席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曹公子他还不是从来不会过来寻花问柳。”
    “就是，曹公不去其他青楼也就罢了，为什么就连我们这里都不过来呢？怎么说曹公子也一直对小姐蛮好的，又花钱让小姐代言，又送词给小姐，但是平时却从来不过来，真是令人不解。”
    “哈哈，你这小妮子我看你是思春了吧，这么惦念着曹公子。”鱼玄机一边选着衣服，一边开口调笑到。
    “小姐，这件衣服不错，之前曹公子还夸过来着……”锦儿突然手指着鱼玄机提在手中正对着铜镜比划的裙子说道。
    “真的吗？曹公子有夸过嘛？”鱼玄机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旋即反应过来是锦儿骗她，气恼的说道：“你这死丫头捉弄人都捉弄到我头上来了啊！”
    “哼，小姐明明自己就很在乎曹公子，还硬要说我……”锦儿抗议地说道。
    随后屋子内就传来两人的嬉笑打闹声。
    “其实小姐才不在乎能不能获得花魁之位对不对？”锦儿柔柔的声音传来。
    鱼玄机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当花魁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被一些大人物给盯上，到时候稍有不慎甚至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我啊，成为八大行首就可以了。”
    “对啊，我听颖儿姐姐……额，现在叫麝月姐姐了，她就一直跟我说，让我提醒小姐你，真成为了花魁，到时候李妈妈就舍不得给小姐你赎身了，说你到时候就从下金蛋的宝鸡变成了下金蛋的凤凰了，李妈妈这么爱财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你赎身。今日我仔细想了想，麝月姐姐说的其实很有道理的，小姐你看光昨日一天你就收到了一千三百多束红花，算起来也有一万三千多两银子呢，就算除去给官府的两成，再刨去一些利税什么的，金风楼也能拿到八千多两，这还只是一天时间，若再加上今天和明天呢，只怕这数字还将会更多，而且拖着今年不让小姐你赎身，明年保底又可以赚这么多……”
    “哎！锦儿你不要再说了！”鱼玄机瘫软在床上，这个时候的她才是感觉到最无力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让她依靠……可惜现在经常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些人，却都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要么家中早已妻妾成群，要么是还未结婚，但是家中又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青楼女子嫁入门的。
    “小姐，你说万一真的有人愿意出钱给你赎身，那到时候怎么办啊？”
    鱼玄机凄然一笑，“还能怎么办呢？到时候卖身契都捏在别人手里，如果对方人还不错，那么嫁给他也无妨，至少我也算是去年的花魁，今年的八大行首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娶回去总能给他涨点面子的吧。”
    “如果……小姐我是说如果，对方人并不好呢？”锦儿怯生生地说道。
    “那我只好一死了之了，就是可惜……”至于可惜什么，鱼玄机却并没有说出来，锦儿也没有问，两人似乎都非常有默契的就此停住。
    过了许久，锦儿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曹公子能帮小姐你赎身该多好啊……”
    “是啊，该多好啊……”鱼玄机无意识的重复着。
    等到了酉时，基本所有要参加今晚比赛的各大青楼红牌们都已经提前到达醉仙楼了，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鱼玄机和锦儿也是早早的就过来了，鱼玄机还在金风楼的时候，就已经把今日表演时的妆容和服装都已经穿戴好了，所以只需要在上台前稍微补下妆，整理下就可以。因为她是昨天排行红花榜的第一名，今天是她是要进行压轴演出的，此刻时间还很充裕。左右闲来无事，俩主仆便自己来到了西楼三楼曹奕的专属雅座，之前代言香皂的时候，鱼玄机还相当于在醉仙楼里上过一天班，所以对于醉仙楼里的情况也非常熟悉。此时不需要别人带领，便自己逛了过来。
    不过等到了后之后却发现曹奕不在，本来鱼玄机还想过来跟他商量下今天晚上唱那首词比较好一点，现在看来只能自己决定了。
    “曹公子去哪了，麝月你知道吗？”鱼玄机向雅座里的麝月问道。
    麝月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红袖，一般公子的事情红袖姐都知道，如果连红袖姐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一般就没有人知道了。
    “嗯，公子白天一直都在的，刚才说有事出去一下，也没让我们跟着，所以鱼姑娘我也不知道公子去做什么事情了。”红袖抱歉的看着鱼玄机说道，不过内心中想到之前公子问自己要的东西……她若有所思。
    再呆了一会儿后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鱼玄机和锦儿只好告退，下去准备比赛了，至于晚上要表演什么，她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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