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惩罚

    他忙上前握住袁希然的手，触手温润细腻，他本来浮躁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卫成文感觉到袁希然手心的凉意，心疼地说到。
    “兴哥还没睡下呢，我这个做娘亲的哪能就先歇下了，听着他如此用功我也高兴。”袁希然微微垂首笑着说到。
    卫成文扶着她到软榻上坐下，只看到她修长的脖颈温润如玉，仿佛泛着一层白光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卫成文这样想着就不由得凑了上去……秦嬷嬷见了赶紧领着屋里的丫鬟们退下去。
    屋里一时间春意盎然，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屋檐外伺候的丫鬟们听着屋里的声音不由得都红了脸。
    等到袁希然喊要热水的侍候，都已经夜半三更了，两个人重新擦洗干净以后方才上床。
    “老爷，您今日因何事烦躁？”袁希然偎依在卫成文的怀里，摸着他的胸口轻声问到，因为卫成文向来是只有在遇见重大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放诞，不加收敛。
    卫成文脑子里全是卫成泽说的那番话，听到袁希然的询问，他想着袁希然向来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便和她将卫宛的事前因后果地说了一遍。
    袁希然一听自然就抓到了最重要的东西，看来是三姑娘想攀高枝，而且现在看来这个高枝是让她给攀着了，但是这支高枝却会让卫家变成如同在大海中翻滚的小船，随时有可能倾覆。、
    自己将来的几十年可是要生活在卫家，而且还有两个儿子的前程，袁希然自然上了心，要是真的如二房的二老爷说的那么严重的话，这门婚事是万万退不得的。
    袁姨娘想着便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古往今来，多少世家都是倾覆在王朝的皇位之中，如今二房那边很明显已经是太子那边的人，要是我们再站了三皇子，那人家只会说咱们卫家左右逢源，到时候恐怕两头都不拉好。”
    卫成文闻言不由得闭上眼暗自赞赏，他一向就是喜欢袁希然的这份睿智、冷静与理智，只是难为她跟着他做小了。
    “然儿说的对，只是现在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卫成文的脸上不由得划过一丝疲惫。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昨天老爷您不是和二老爷去娄家吗？你们可以给娄大人分析一下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才是。”袁希然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卫成文解着微弱的灯光向袁希然的脸上看去，只见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此时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卫成文不由得怜爱地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帮她盖了盖被，也赶紧睡着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只是卫成文和卫成泽怎么也没有想到娄家的人会在一大早就来到卫谨，而且还是退亲。
    “娄大人，您这是怎么说的？”卫成文看着一大早来退亲的娄大人娄弘问到。
    “前几日我听娄云忱回去说了这个大体的情况了，那这样的话只能说咱们两家是有缘无份罢了。”娄弘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到。
    “结为儿女亲家，实在是今生的缘分，有没有缘分全部在您的一念之差。”卫成文笑着和娄弘打岔道。
    “不是我不愿，是我们娄府根基尚浅，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对不起我们的列祖列宗。”娄弘面色沉重地说到。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看来这门亲事娄家是想非退不可了。毕竟涉及到肃王……
    既然做不成儿女亲家，两家的交情却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卫成文虽然很是不愿，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他只能着人去把娄云忱的庚帖拿回来。
    娄弘退了亲以后借口有事，没有在卫家多留，急匆匆地走了。卫成文看着手里卫宛的庚帖，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戴福，去把袁姨娘和三姑娘叫过来。”他用手敲着桌子上的庚帖说到。
    戴福忙微微颔首一溜烟就跑去请孙姨娘母女了。
    一炷香后，卫成文的书房里。
    “娄家来退亲了，你们知道这件事吗？”卫成文看着恭谨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孙氏母女，瞧瞧这就是她宠爱的女儿，瞒着他就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孙姨娘母女闻言不由得心下暗喜，她们倒是没有想到娄家的动作竟然这样的快，那是不是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亲事的卫宛就可以和肃王府定亲了。
    看着面上划过喜意的两个人，卫成文神色不辨地问到：“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是好事情，卫宛就可以趁这个机会纳进肃王府了呢？”
    “是呀，老爷，您也知道咱们宛儿长的可是一等一的好，值得世间一切的好男儿。”孙姨娘还没有发觉到卫成文的情绪，仍在沾沾自喜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们这厢刚刚和卫成文交代完毕，娄家就来主动退亲了，这下卫成更不会说什么了，毕竟高嫁可是给家族添光的事情。
    “呵！”卫成文看着孙姨娘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孙姨娘抬头看向卫成文，在看到他眼里的冷意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她赶紧收了自己喜悦的神色。
    孙姨娘眼角瞥过还在暗喜的卫宛，还有满脸肃然的卫成文，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恐怕现在事情有了变故，要不然卫成文可不是这番反应。
    “老爷，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吗？”孙姨娘将手掩在宽大的袖子里，在行礼的时候，不经意地轻轻地拉了拉卫宛，示意她也收起脸上的喜意。
    卫宛跟在孙姨娘的身边久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忙收起自己脸上的喜意，头也不由得越发地低了。
    “长的一等一的好？你也不想想这京城是什么地方？就宛姐这样容貌地，京城里又有多少，肃王殿下向来是悦美无数，他会因为宛姐长的好就来提亲？”已经无力回天的卫成文只觉得心下郁卒，他不由得冷冷地嘲讽道。
    卫宛闻言，脸色不由得“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孙姨娘也满脸惊愕地看向卫成文，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不用多说了，宛儿收拾行李去莲溪庵住一段时间吧，至于肃王那里，就说宛儿得了恶疾不能见人，需要出府养病。”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个人，卫成文只觉得心间一阵的烦躁，他不由得不耐烦地说到。
    “父亲！”卫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卫成文，父亲这是要把自己关起来吗？不，她不能去莲溪庵！她要是去了莲溪庵，那么她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要说肃王府了，恐怕以后她连个正经的人家说亲，都找不到了。
    “老爷，不可以！”孙姨娘忙上前拦道！
    她绝不会允许卫成文将女儿送到那个清冷的尼姑庵里，那里都是些清修的人，日子可是苦得很！
    “不可以？家里什么时候轮的上你说话了？是不是平日里我对你们太纵容了。”卫成文看着张狂的孙姨娘冷冷地说到。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父亲，求求您，别赶我上山！”卫宛跪在地上不断地哭泣求饶道。
    “别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卫宛回去就动身，也不用别人送你，马车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孙姨娘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卫成文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到。
    孙姨娘一看卫成文是动真格的了，她忙跪在地上哭道：“老爷，万万不可啊，不说宛儿现在已经被娄家退亲了，要是她现在去莲溪庵的话，以后可怎么办啊？”
    卫宛脸色苍白地看着坐在书桌后边的卫成文，却见卫成文的神色认真无比。她不由得脚下一软，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姑娘！”青芽见状赶紧上身想扶住她，可是卫宛却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老爷，您不可以！”孙姨娘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夜之间，卫成文就有这样的变化。
    “就这样决定了，我要出门了，要是下午我出门回来，宛儿还没走的话，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卫成文说完淡淡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准备出门。
    “老爷，您再考虑一下，您不能这样对待三姑娘，三姑娘可是您最疼爱地！”孙姨娘抓住时机上前抱住卫成文的腿哭嚎道。
    卫成文的脸一时间不由得变得涨红，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家里还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被人耍赖抱住走不了？
    “松开！”卫成文冷冷地看着孙姨娘说到。
    孙姨娘看着卫成文阴冷的表情，只能讷讷地放了手，动也不敢动，卫成文看着她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
    “姨娘，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卫宛看着卫成文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害怕地问到。
    要知道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别怕，别怕！”孙姨娘看着慌张的女儿，不由得心疼地说到，她上前轻轻拥住女儿，大脑也在飞速地转动着。
    要是现在她派人去找肃王的话，不知道肃王……可是即使找到了肃王，要是卫成文一口咬定卫宛有隐疾的话，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走，我们先回去！”孙姨娘扶起卫宛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才能因着因，找到解决的办法。
    卫宛自从刚刚听到卫成文说的话，一直觉得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现在有人扶她走，她也木木地跟人走，一句话也没有说。
    孙姨娘虽然有心打发人出去瞧瞧，可是她现在处于被禁足中，自然一动也动不了。要是自己强硬地出去，恐怕之前的事……
    “姨娘，你帮我求求父亲，我不要上山，我不要上山。”卫宛回到静园后，像是突然活过来了，她哭着说到。
    “宛儿，你先去，我一定会很快就让家里把你接回来。”孙姨娘上前抱着即将崩溃的卫宛轻声说到。
    “我不信，你骗我！你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清楚，要是这次肃王殿下这里抓不住的话，以后恐怕我就嫁不出去了！”卫宛挣开孙姨娘的拥抱，哭着继续喊道。
    早知道她就不让娄哥哥退亲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让她去莲溪庵！
    要知道当年卫谨去莲溪庵的时候，还遇到了难民和瘟疫……她不要去！
    “姨娘，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卫宛满脸眼泪的看着孙姨娘，摇着她的胳膊哭道。
    孙姨娘只觉得自己嘴里一阵苦意，她们这到底是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青芽，你向来伶俐，所以我才把你送给三姑娘，你现在赶紧出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孙姨娘看向一直站在她们身边的青芽，眼前一亮。她们不能出去，但是不代表着丫头不能出去！
    青芽忙微微颔首，赶紧撒脚丫子去打听了，她可不想被连累。再一个，只要碰到孙姨娘母女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向来是首当其冲。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以后，青芽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听说昨天是二房的二老爷来了，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昨个老爷就想来我们院子来着，只是昨天我们歇下了。”
    卫成泽？孙姨娘的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二房不同意的原因，要知道二房一直是太子那边的人。所以，因为这个所以不同意吗？
    要是是卫成泽来找的话，恐怕这次她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了！
    卫宛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不由得满脸惊慌地看着孙姨娘，难不成她真的要去莲溪庵不成？
    “宛儿，你听我说，你不要害怕，姨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家地。”孙氏无奈又心疼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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