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家事和国事

        贫穷要一点东西，奢侈要许多东西，贪欲却要一切东西。
－－－－－－－－－－－－－－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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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之上，有关武功的话题没有持续下去，因为我根本跟不上石之轩的节奏，这个武学天才不时涌现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着实让人惊叹，而在长时间的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之后他就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石之轩绝对是高智商加高情商的完美结合，在武学上能够做到不断创新，在官场上可以翻云覆雨，若不是生活上遭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莫说是统一圣门这种小任务，就是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曾经见过孙真人？”石之轩转移到我可以涉及的话题。
“哦，我和他是旧识了，在成都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你的情况……”当时孙思邈对石之轩的评价可不怎么好，我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去过幽林小筑，秀心大姐一切安好，母女平安！孙思邈在谷内照料着呢。”
应该算是平安吧！最起码都没出什么事情！
“唉，真是难为她了！”石之轩长叹一声，神情黯然，“我这一生亏负她良多，想当初真不该负气离开，如今想要回去却……”
“哼，算你识相！”阿雪的声音在背后冷冷的响起。
“你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只是耗损些真气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阿雪淡然的说道。
“多谢阿雪姑娘相救之情！”石之轩诚挚的道谢。
“我又不是为了你，只是……”阿雪欲言又止，随即转移话题，“你去扬州也是为了《长生诀》么？”
“《长生诀》？莫不是这两日江湖上的那个传言么？”石之轩微微笑道，“世人都说《长生诀》可以长生不老，不过据我看过的一些野老笔记的记载，那不过是牵强附会之说，《长生诀》里应该是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门罢了，被后人以讹传讹，就成了道家奇书。”
“那么武功呢？”我好奇的问。
“或许会有些真气的运行法门，然而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领悟的出来，想来也是无稽的紧。”石之轩不确定的说，“你们是为了那本道书去的么？听说是王远知那老道献给广太子的礼物，道门这群人还真是不安分啊！”
“哦，那你是为什么去扬州的？”阿雪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我的另一个身份，说起来我算是广太子一脉，在废立太子之事上为他筹谋过，这次杨广镇扬州，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安抚江南，而是做一些在大兴城不好声张的事情。”石之轩在我们面前毫无顾忌的说道。
“说说看都是什么事情？”阿雪饶有兴趣的问道。
“勇太子已然被废，杨坚把他交给杨广看守，这自然断绝了杨勇的上书之路。据闻他在东宫内不曾消停，常常爬到树上对着宫内大声喊冤，希望杨坚能够听到，而杨素和太医合谋给杨勇诊断出疯魔之症，杨勇此生翻身无望了！”石之轩或许看到阿雪的反应，所以这些宫闱之事讲的很是细致，“不过杨坚共有五个儿子，杨广可不想别人也学他的法子把他给废掉，这次扬州之会不仅仅是兑现之前对我们这些臣子的诺言，还要商议如何对付他其他的兄弟！”
“看来这个杨广真不是好东西！”阿雪气愤道。“虽说他以后会荒淫无道，残害百姓，没想到他现在就这么阴险狡诈，对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手。”
“古往今来帝王家事便是天下大事，夺嫡之战更是凶险万分，一个不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是常理！”石之轩淡然道，“阿雪姑娘怎可断定广太子定会荒淫无道，残害百姓呢？在石某看来广太子虽说心性虚伪，狡诈狠毒，然胸中不乏大志向，或可成为一代明君也未可知。”
“你，宇文述，还有那个杨素都不是好东西！”阿雪直言不讳道，“若非是你们撺掇，他或许根本没有夺嫡之心。”
“呵呵，这真是妇人之见！”石之轩对阿雪的娇蛮一点不以为意，反而有些被虐的快乐，“试想皇室之中，有几人甘居人下，帝王之家，有多少父慈子孝。父子相忌，兄弟相屠，平常事尔！”
“或许你说的对，成大事者都不会顾及人伦亲情。”阿雪黯然道，“这就是你不去幽林小筑而选择去扬州的原因么？在你看来庙堂之高犹胜父女亲情么？”
“呃……”石之轩顿时愕然，随即长叹，“我何尝不想回去，然而我回去能做什么呢？静斋的人不会让我们一家在小谷内安然度日的，两年前她们能让宁道奇去挑战我，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去小谷，我的存在只能让她们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除非有一日我能拥有绝对的能力去保护她们……”
此时的石之轩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不是一个叱咤江湖的绝顶高手，也不是一个身居高位的朝廷众臣，他只是一个想要尽力保护家人的男人，这个被整个白道武林逼上绝路的枭雄在大江之上显露出他的脆弱和野望！
“慈航静斋……”阿雪低声的念叨着，“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石之轩愣愣的看着阿雪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阿雪恢复了活泼开朗，和石之轩打成一片，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语言，比如说武功，在阿雪的建议下，石之轩的“不死印”取得了长足的进展，而且他们经常谈论一些江湖逸事，他们对于音乐和艺术有着相同的趣味，对于佛经和道教的见解也能引为知己。
石之轩对阿雪抱着一种奇怪的态度，那是一种宠溺的态度，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父女之间的天性使然。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美仙看着不远处在欣赏江景的两人，疑惑的说道。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断然说道，这是有违伦常的。
“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是说感觉上他们好像是一对父女啊。”美仙白了我一眼，随口说道。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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