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隋双龙传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鲁迅《题三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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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二十年初秋，我和岳山踏入无锡县境内。
这是个典型的江南小城，城内河流密布，船影如梭，临河的酒楼，街上的店铺都洋溢着温暖的味道。
秋风响，蟹脚痒，正是菊黄蟹肥时。
在经历过不知道多久的风餐露宿之后，这里成了我的幸福之地，坐在酒楼内的我意气风发，对着桌上美味的食物发泄着我的激情。
江南风物，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岳山端坐在窗前，轻轻啜饮着清香的米酒，眯着眼睛看着河面上来往的船只，一脸沉思的模样。
说来也奇怪，我们从长安一路追寻阴癸派的踪迹，没有任何发现，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看来阴癸派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就在我吃饱喝足准备找地方眯一会的时候，岳山眯着的眸子猛然睁开，散发出慑人的光芒，就像一头蜷伏的猛虎一瞬间露出锋利的爪牙。
“席应小儿，哪里走！”
伴随着一声大喝，岳山已然从窗口蹿出，直奔河面上的某条小舟而去，一抹带着无边杀气的刀光划过水面，激起无数水花，小舟从中断裂，顷刻翻倒。
舟上之人遭逢大变，并不慌乱，双脚踏在河面之上，双手开合之间一道紫气迎上刀光，就听得一声巨响，河面上水花四溅，周遭倾覆的小舟不计其数。
两条人影在河面上竞逐奔走，刀光和紫气四散开来，在河面上留下一条爆炸后的痕迹。
看着两个越来越远的身影，我发了一会呆，然后就反应过来，我没钱付账，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尴尬，只好慢慢坐下，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继续吃了起来。
虽说按我如今的手段，就是打出去也没有问题，这家小店估计也不会有厉害的打手，不过咱是良好市民，吃霸王餐这种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这顿饭吃了很久，店小二来续了几次茶水，脸色渐渐有些多云转阴。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影走上楼来，其中一人和我对视一眼，露出温和的笑容。
邪王石之轩竟然出现在无锡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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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那四个和尚缠上之后就没安稳过，一路从长安追到江南，几万里路啊，如今还跟在后面呢。”石之轩诉苦道，“还有那群尼姑，真是阴魂不散啊！”
“呃，那不如去域外吧！”我提议道。
看着眼前这个随和有礼的石之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的关系似乎很尴尬，刚才我还在想着要不要跑路呢。
“说的也是，域外天地广阔，静斋的势力还无法触及，正适合甩开那帮和尚。不过我还要回蜀中一趟，听应龙说秀心快要生产呢。”石之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这秋日午后的阳光溶在一起。
“在下曹应龙。”在石之轩身后躬身而立的中年男子肃然道。
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大大的男子，好像仆人一般的站立着，我有些奇妙的感觉，这就是未来四大寇之首的曹应龙么？
“那真要恭喜了！”
“呵呵，等我摆脱这帮和尚才好安心回家。”石之轩神情轻松，说到“回家”这个词的时候，他脸上兴奋的神采是如此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你若到蜀中就去找安隆吧，就是上次碰到的那个胖子，他知道我在何处。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想来找阴癸派的人。”
“阴癸派？”石之轩眉头微皱，低声咕哝一声，没听清说些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阴癸派？我昨日在城里倒是看到边不负和席应在一起。”旁边的曹应龙说道。
“哦，席应也在这里？不知他的紫气天罗修炼的如何，当年他可是四处挑战，弄的江湖上好不热闹。”石之轩轻声笑道。“要我说他那种功法还是不要练的好，练不好就会反噬其主，得不偿失啊！想不到这小城倒也有趣，应龙，我们不妨也去凑凑热闹。”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一声佛号在空中骤然响起。
“哼，这帮秃驴，莫以为我邪王是好惹的，惹恼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石之轩看着窗外，眉目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随即从窗口蹿出，转瞬间消失在河面之上，只留下我和曹应龙面面相觑。
“那个……”
“什么？”
“你有银子么？这桌饭菜还没付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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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曹应龙分手之后就在无锡城内晃荡，看着城内来来往往的人群，如今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漫无目的，随波逐流，就像浮萍一般。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
跟着岳山来找阴癸派，是逼不得已，其实我不知道找到阴癸派能做什么。
就算是见到美仙，那然后呢……
我不想去找边不负，看见那家伙就讨厌，最主要的是那家伙对我也没有好感，何况我还打不过他。
在这种百无聊赖的情况下，我在无锡城的大街小巷上都刻上阴癸派的联络暗号，反正在这个年代没有城管来管我。
“你是那个长老的弟子？有你这么做事的么？”我被拉扯进一个小巷子里，被人劈头盖脸的骂道。
眼前是一个成熟美艳的女子，眉目中的杀意让我不寒而栗，这人我识得，正是阴癸派的长老之一的闻采亭。
“带我去见阴后。”我拿出一块牌子展示了一下，我觉得有必要树立一下作为阴癸派新晋长老的权威。
“吆，原来也是位长老。”那女子眉目中的杀意瞬间消融散尽，转而充满了无限的风情，娇声笑道，“还是比我权利更大的长老呢，真是失敬啦！”
“美仙在么？”我直接问道。
“在，在呢，随我来吧！”女子眉目含情，拉着我朝城外走去。
无锡城外，太湖之上，烟波浩淼，茫茫湖水在暮色里闪着霞光，一艘大船停在岸边不远处，远远望去，船上各处均有人员瞭望放哨，戒备森严。
“这里是咱们的分部，如今还是在船上安全些。”闻采亭一边解释，一边对着大船上打手势。
不一会，一艘小船驶来，我们登上大船，正待进入舱房，闻采亭把我拦住。
“你在此稍等，我去告知掌门师姐。”闻采亭目光闪动的说道，“这是规矩！”
我只好站在栏杆旁，静静地等待，看着一碧万顷的太湖，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若是能放下一切，和这天地融为一体的话……
“嘭！”
我被一股大力推出船体，朝着湛蓝的湖水飞去，在飞翔的过程中，我抽空扭头朝船上看去，就看到一个人影，脸上挂着阴鸷的笑容。
那人正是边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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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天星光，耳边是潺潺水声，背后是硬硬的木板，浑身酸痛，很是难受。
“哥哥，我饿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莫慌，等哥哥把刀磨好就给你做好吃的。”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听到利器在石板上划过的声音，我费力的转着头，发现这是一艘小渔船，舱门口挂着一个帘子，帘子内有微弱的灯火，那声音正是从船舱内传出。
“哥哥，我要吃肉。”
“等哥哥把外面那人料理干净，咱们就开始做饭，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孩子，正好落在咱们手上。”
我听得一阵心悸，难道说我穿越到恐怖片里了么？
“哥哥，我还要吃棒棒糖。”
“呵呵，明个带你到集市上换些吃食，我去看看外边那人，你好生呆着。”
我身体紧绷，眯着眼看着舱门，帘子打开，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夜色里看不真切面容，只是他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还没醒来么？那正好省事了，可以少点麻烦。”那少年提着刀朝我走来，嘴里咕哝着。
我猛然蹦起，拿起身边一个麻袋朝着少年扑去。少年用刀指着我，一脸的惊讶，我再不迟疑，一个侧身，闪过长刀，一手用力砸向少年的后脑，另一手把麻袋套在少年的头上，然后用力一推，把他推到水里。
随着噗通一声响，麻袋落到水里，我也瘫坐在船板上，心里一阵后怕，若非经过岳山的强化训练，还真没有这么灵巧的身手。
正在这时帘子掀开，露出一个小脑袋。
“咦，我哥哥呢？”小女孩瞪着大眼睛，讶然道。
“他，他有事先走了。”我心里在不停挣扎，要不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呢？
“可哥哥答应炖鱼给我吃的啊！”小女孩一脸的委屈。
“炖，炖鱼？”
“是啊！本来我和哥哥只要两条鱼的，你来了就要多加一条了。”小女孩掰着手指计算道。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后，我艰难的问道。
“我叫白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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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一】今天在这个特别的日子特别奉献：《李默和白老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注释二】摘自原著第二十五卷第九章。
【1】安隆揭起马车的布帘，指著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向徐子陵和尤鸟倦道：“这是成都的散花搂，边不负这家伙在今晚前曾来过两趟，都是指名找花嫁姑娘，今晚他订下厢房，我们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如何？”
尤乌倦皱眉道：“席应是否和他一道呢？”
安隆道：“上两次边不负都是一人来胡混，还留宿至天明。虽说席应以前最爱和边贼一起去胡天胡帝，可是在这宋缺随时会到巴蜀的时刻，席应怎敢去荒唐？”
【2】岳山论年纪比席应大上十多年，成名时席应尚是刚出道。席应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溺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由此种下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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