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虫子

        在距离到达策达之前的最后一个车站无峰谷之前，火车上出现了恐怖一幕。在火车通过一个比较长的山洞出洞后，门前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女人和一个哆嗦的男人。当火车再次经过一个中等长度的山洞后，恐怖的女人“半消失”，不在门前硬往里冲，而是去了一旁的上下车侧门，还是机械的动作超前走被挡住弹回一些再继续，不断重复。
此时门前的男人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没那么哆嗦了，甚至还抬起来头来往门里看。
“我就说他可能还没有——”张康之前曾分析这个男人可能存在未染病的可能，郝宇宽说正常人起码应该抬头望门里张望窥看，现在见到男人扭头朝门里看，他就以为自己的观点被证实了，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下去了。
男人之前在门前侧着身体，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按门把手，大家在里面只能看清楚他的右侧面和右脸，现在他的身体还是躬身侧着，脖子扭头，头的正面出现在门外贴着门中上部的玻璃，基本上给了车厢内的人一个正脸。这个正脸真像恐怖片里走出来的怪物。
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呕吐，一些惊呼的人不是自己捂住嘴就是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
男人看右半脸是个比较年轻的男子，大约年龄在三十以下，说不上帅气，起码五官还是周正的，脸型算国字脸。只是他的左脸，匪夷所思的和右脸根本不一样，颜色不对、脸型不对、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把各自一半的脸强行拼接起来。
让人惊讶的是两张不同的侧脸拼成的一整张脸，让人呕吐的是这半张脸好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甚至可以说被油水煮过一样，脸上很多大大小小的泡泡，间或有泡泡破裂，里面或许会爬出一只像瓢虫一样的虫子。
皮良楚忍着恶心欲呕吐的感觉，非常仔细的观察着，他发现，这些在男子脸上皮肤表面出现的泡泡有些像开水烫过的亮晶晶的那种水泡，有些水泡破裂会爬出虫子，有些则没有，大约是三分之一的概率。这些虫子在出现后朝男子的右脸爬去，一到一定的地方就会掉头返回，无一例外，就是它们根本不会爬到男子的右半边脸去，好像有禁忌或者害怕什么一样。
男子的左脸其他地方很像开水烫过或者煮过一样，似乎脸皮都已经消失，眼睑已经不完整，眼珠凸起。
“这是个更严重的病人。”江元白低声在皮良楚耳边说。
“他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半保存完好，一半这个鬼样子？”杜小武低声说。
“这是个很有价值的病人，似乎他的一半被感染了，另一半还没有。”皮良楚低声说道。
“那如果我们知道他右脸是怎么得到保护的就会有利于我们的防护。”郝宇宽表达自己的看法。
“这些虫子会不会就是一种病毒或者造成疾病的媒介？”列徐盛四四盯着已经出现的五只小虫子。
“是啊，我们必须要准备好，如果这些虫子爬过来，我们必须消灭它们！不管它是否带有病毒或者本身就是致病原因。”赵军阳终于安抚好女朋友官英蓝去了远一些的座位上坐好，重新来到门口通道。
“最好不要接触这些虫子，这些虫子太诡异了，说不定是外星生物入侵！”郭勇义估计没少看过科幻片。
“虫子会不会飞？是爬的虫子还是会飞的虫子？”张康问出问题来估计也没有人能够回答，“如果只是会爬的虫子，我们还好对付些，如果是能飞的虫子，那我们怎么办？防不胜防啊！”
“别说的那么恐怖，现在我们首先想方设法做好自我防护，在消灭虫子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被虫子攻击不触碰虫子，小心虫子被消灭时出现的液体不要溅起来造成污染。”列徐盛认真慎重的说。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
王祖因为个头比较庞大，那近200斤的魁梧身材在过道里会非常拥挤，造成其他人在里面不方便，于是他一直都在最邻近过道的一排前面两连座，对面三连座的座位上坐着待命。听到终于可以干点什么后，有些兴奋的嚷着，“让那些该死的虫子重新投胎转世！”
有人拉着王祖，“现在还没到短兵相接的时候，你这么冲上去，我们的防线都被你挤垮了。等实在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冲锋吧，你可是我们的巨灵神哟！”
“现在虫子还没有几支，还不够你一支大脚踩的呢，它们也没过来，你着急什么？你是要去放它们进来，还是要我们放你过去？”赵军阳打趣王祖。
池静莉可能女孩中比较大胆的一个，平时都充当谢芳春和宣银彤的“保护神”角色，久而久之，自己百炼成钢，胆子大了很多。一直都没去找座位坐下，跟在这群保卫车厢门的勇士们身后，尤其是紧紧跟着江元白，似乎吃定了这个男人。
其实从身材看，池静莉稍稍丰满些，却也还算不上胖，只是她中性的发型和服装让人很难把她当成养眼的美女。
“门有没有缝隙，小心别让虫子钻过来！”此时恐怕还是女人心细的特点根深蒂固，她的提醒顿时让前面的勇士们恍然大悟。勇士们几乎都在考虑着如何消灭虫子，却忽略着这么个小细节。
列徐盛开始撕自己的短袖衬衣，可是一方面他的衣服材质还可以，二方面他的手劲恐怕也不够。好几个男人都在撕自己的T恤或者衬衣，也有开始找剪刀的。这时候王祖的力量显现出来，POLO衫就衣领一撕，直接就裂开了。
“来，我这里有毛巾，可不可以用上！”一个坐在距离门口三排位置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阿姨拿出两张毛巾。
毛巾迅速传到门口，用来塞门缝。王祖拿着自己的破衣服，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衣服都撕了，你们还要不要？”
“我这里还有一件换洗的衣服，你要不嫌弃就穿上吧。只不过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小，已经是我最大号的一件体恤了。”一位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看着王祖那满身肥肉说。
“会有用处的，大家自己准备一些毛巾手帕围巾之类的，必要的时候要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让身体皮肤不接触空气，有长衣服的赶紧穿上。没有的自己想想办法，不行就把窗帘剪来顶着。”皮良楚接过王祖的破衣服片对大家说。
“我们虽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病，怎么传播的，可是做好自我防护有备无患，肯定会有好处。”列徐盛也对大家语重心长的说。
“是不是要整个阿拉伯人的造型更安全啊？”赵军阳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估计也是为了让女朋友官英蓝不那么害怕。
毛巾塞不进下边的门缝，只好拿小刀划破成布条。上面和左右两侧看起来几乎没有可供虫子爬行的缝隙，大家也就不管它了。
火车开始慢慢减速了。
“火车可能会在无峰谷车站停站，我们是否应该下车？”列徐盛第一时间想起这个问题。
“赶紧问一下，愿意下车的举手！”皮良楚对陈阳和张康交代道。
“不是要看看情况再说吗？”杜小武问。
“不知道列车在车站停的时间长不长，我们必须先要做到心里有数。如果错过了停车的时间，我们就会非常被动。”列徐盛回答。
“我们必须做几个假定，第一个，火车停站时间足够长，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下车去。第二个，火车停站时间短，我们正在下车的时候火车说不定就开了。第三个，火车几乎不停留什么时间，马上又接着出发，说不定我们中只能有几个人能下车。这是关于停站时间的假定。”皮良楚急促的说。
“还有就是如果火车停站后，不少其他车厢的病人或者健康者都下车，我们能不能下车？谁都说不清楚待会儿其他车厢下车的人是病人还是健康者。如果其他车厢没有任何人下车，是不是说明其他车厢的人都已经成为病人，没有意识到要下车的问题。此时我们是否应该不再考虑留在火车上。”皮良楚接着说。
“除了停站时间要我们考虑，接着就是其他车厢的动静需要我们考虑，还有最后一个，就是车站的情况需要我们考虑。我想车站不外乎有四种可能性。第一个是像正营车站一样，很多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甚至军人守在站台。第二，车站上什么人都没有。第三，车站上只有少数人，比如说来接彭董的车或者其他曾经联系过外面有人来接的这些人。第四，车站上和其他正常时候没有区别，少数的工作人员和少量的旅客等待上车。”
“应该不会吧，现在都这种情况了，难道外面不知道？至少发生了正营的事件以后应该不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估计整个车站应该有很多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军人，应该比正营要多几倍的，甚至整个车站已经封闭。”郭勇义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遇上事情了还是有些主见的，不过最后一句话露出了他的底，“科幻恐怖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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