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碰壁

    扎下狠手的颜云樱闭口不提此事，脸色通红，拍了拍身后的筠柏，“快解开。”
    筠柏这才想起正事，起身解开腰身的白布，等看到颜云樱通红的脸庞，一低头看到了颜云樱手心的匕首。
    颜云樱注意到筠柏的目光，慌忙地藏起了双手，还是晚了一步。
    “颜云樱，两名刺客是下死手，你是下狠手啊！别人是想着弄死我，你是想着往死里弄我啊！”
    颜云樱脸红如桃花，手足无措，手中的匕首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行，“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昊国的国都分作内城和外城，外城有四面城墙，每一面各有一座城门。内城也有四面城墙，却有九座城门。
    昊国立国以来，几次大修内城，最终扩建成九座城门，面向国都的四面八方。上朝议事的大臣们走正文门，过广场，入大殿，觐见昊王。宰相等大臣，或是劳苦功高，或是年高德劭，可以坐在两旁，不必如寻常大臣侍立。
    启禀要事的大臣走出班列，开门见山，恳请昊王定夺。早朝散后，昊王会留下一些重臣商议大事，议事的地方转入御书房，商谈国土、民生、赋税等要事。
    一般大臣的办公场所会分布在内城的四面八方，各占据一条长街，街道的拐角立着一块石碑。石碑的正反面刻下府衙的名称和闲杂避让。
    大理寺的街道入口立着一块石碑，高过常人，正面刻下大理寺三个字，背面是明辨忠奸的獬豸，是国都内凉风最盛的地方。
    大堂下的大理寺卿许行云愁眉不展，大理寺少卿也不敢多言，桌面摆放着一本案卷。昊国境内的案件最终都会汇聚在刑部，最终由刑部尚书定夺。刑部无法定夺，或是刑部官员需要回避的案件会交到大理寺，再由大理寺做出最终定夺。
    楚国使团遇害一案，影响重大，牵扯各方，最终落在了大理寺的手上。
    “大人，卑职觉得此举不妥，请多加思量。”
    大理寺卿许行云扶着额头，手边是一本案卷。案卷记载了一个官司，刑部无法定夺，最终落在了大理寺，发生此案的地方正是楚国使团遇害一案的事发地附近。大理寺卿想借着复核此案，趁此机会离京调查楚国使团被害一案，大理寺的事务交由大理寺少卿处理。
    大理寺少卿苦苦相劝，劝阻许行云不要离京查案，一是代理大理寺兹事体大，不可行便宜之计；二是庙堂之风古怪，大理寺的少卿、寺丞多人被同僚劝阻，不可深究此事，且听之任之。大理寺少卿不愿看到许行云在此时行危险之事。
    一名寺丞走进庭院，小跑上了大堂，“大人，事情有变。”
    “出了什么事？”少卿比大理寺卿更快发问。
    “那里正在操练军演，军队封锁全境，不许他人出入。兵部发了明文公告，大人可以看上一眼。”
    寺丞递上兵部的公告。
    公告盖有兵部的大印，提醒庙堂大臣们谨慎外出，避开操练军演的州府，以免被甲士们当做密探。
    “好一封公告，兵部的公告来得正是时候啊！”
    少卿捧着一纸公文，看到发出公告的日期，“大人，兵部发出公告的时间远远早于此案，或许是与此案无关。”
    大理寺卿许行云看了一眼，公告最后一行标有发出公文的日期。时间远远早于楚国使团被害的时间。
    大理寺卿迈步走向院门，“备马，去兵部。”
    兵部和大理寺隔了几条街，却是围绕着内城转了一个圆圈。兵部在大门两旁各立着一根石柱，石柱的表面是升腾的云海。
    坐在桌案的后方，桌面摆放着一杯茶水的兵部侍郎看着一份公文，抬头看了一眼走入庭院的大理寺卿，慢悠悠地开口，“许大人，您莫不是走错了府衙。此地是兵部的衙门，不是大理寺的衙门吧？”
    怒气正盛的许行云扫了一眼庭院，“你们兵部的尚书郑可芳呢？”
    “郑大人处理完公务，先行回府休息。大人若是有公务，可先行告诉在下。大人若是有私事，可去往郑大人的府邸。”
    楚国庙堂的大臣都在国都有一套宅院，略微富有的重臣会有一套别院，更加富有的朝臣会有一套园林。
    兵部尚书郑可芳在国都有两套府邸，一套宅院，一套别院，各在国都的两个方向。各个衙门休沐的规矩，通常都是十日休息一日，但不必是十日后必定要休息一日。尚书等大臣会在处理完公务离开府衙，府衙内会有他人照看。
    “大人，事情如何了？”寺丞牵着骏马的缰绳。
    “回去再说。”
    眼下要去找兵部尚书郑可芳就是私事，私事绝对不能谈及操练军演的公告。大理寺卿许行云的目的不是取消操练军演，而是索要一份公文，可以行走在操练军演领地的公文。
    波光粼粼，一叶扁舟，舟中人洒下一片鱼食，引来塘内的鲤鱼。
    “许行云，倒是一个妙人，如此执着地追求一个真相，倒也不怕触怒龙颜。”一身锦衣，兵部尚书郑可芳抓起一把鱼食，洒向了水塘。
    “庙堂同僚多番提醒大理寺，少插手此案，调查到刺客团即可，算是给了楚国一个体面的说法。谁知，许行云偏要一条路走到底，还请求宰相准许实地查案，一定要调查出刺客团的幕后主使。王上想借着此事，一举摸清楚国的虚实。许行云偏不让，偏想着出尽风头。”
    舟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同属兵部的兵部侍郎，曲文彦。
    “此事就像水面，若不往里面洒下鱼食，怎能看清楚水面下的实情。”兵部尚书郑可芳又洒下鱼食，“楚、昊交战近十年，两国的密探各自钻营，隐藏极深。王上的心思怕是不止于此。”
    “可惜，有人就偏偏看不清。”
    一尾鲤鱼跃出了水面，被一粒鱼食打中，又坠入了水塘。
    “太出风头，不好。”
    内城外的街道外有两匹马，还有两名朝臣。内城的城门被缓缓地打开，一辆马车驶出了内城。马车夫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皮鞭，看到内城外的两名朝臣，往马车内的大人说了一句话。喜欢闲敲棋局坐落花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闲敲棋局坐落花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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