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聚散如萍路且长（十三）

    齐阳错愕地看着灵儿，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其实，在下和阿典只是结义兄弟。”
    这下换灵儿震惊了。
    “在下本该早些告诉姑娘的。”齐阳歉然道。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都姓齐吗？”灵儿仍感到难以置信。
    齐阳微笑地看着灵儿，灵儿把这眼神理解为：“都姓齐就一定是亲兄弟吗？”
    谁知齐阳却说：“或许在下和阿典都不姓齐。”
    “啊？”灵儿又是一惊。
    “这世上有很多人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齐阳垂眸道。
    灵儿心中大痛。她原本只知阳哥哥从小无父无母，没想到……
    “至少，在下还知道自己的名。”齐阳像是自我安慰。
    “这名是谁为你取的？”灵儿问。
    “是师父和师娘。”齐阳感到很荣幸。
    果然如此！灵儿蹙眉，师父师娘赐名，又和那些不知自己姓名之人有何不同？
    “那又为何以‘齐’为姓？”灵儿趁机再问。
    “因为……‘齐’是在下认得的第一个字。”齐阳笑着说。
    “啊？怎么会呢？”灵儿觉得有些奇怪。
    齐阳解释道：“因为在下从小带在身边的一个物件，上头就刻有一个‘齐’字。”
    “所以你就认为自己姓齐？”灵儿问。
    “或许是吧？”齐阳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灵儿想到什么，又问：“你师父师娘也不知你的姓氏吗？”
    “那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姓什么也无关紧要。”齐阳淡淡地说。
    怎会无关紧要？知道了姓氏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呀！灵儿着急地看着齐阳。
    齐阳却不想多提自己的事，改说道：“至于阿典……他是一个杀手，又怎会有自己的名字？”
    “那他的名字……”灵儿好奇。
    “是在下取的。”齐阳说着，不禁忆起了往事，“初遇阿典时，他十八岁，而在下只有十三。他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坐在当铺外头，一待就是好几日。路人以为他是乞儿，还施舍食物给他。可他坐在那儿，一动也没动，看起来是想把自己饿死。”
    灵儿掐指一算，齐阳十三岁时正是九年前。她推测道：“齐典大哥那时已经脱离飞天帮了吧？他一定是无法面对过去的事。”
    “不错。”齐阳点了点头，又说，“后来在下看不过去，就去揍了他一顿。”
    “你竟然如此野蛮？”灵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阳。
    齐阳无辜地耸了耸肩，解释道：“在下去找他时，从他眼中看到的除了杀气就只剩下一片死灰。在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他。”
    “原来如此。不过，人家好歹是飞天帮的头号杀手，你小小年纪打得过吗？”灵儿笑问。
    “姑娘认为呢？”齐阳不答反问。
    灵儿心想：“现在当然是我的阳哥哥厉害。可是那么多年前，齐典大哥十八岁，阳哥哥十三岁，两人相差了五岁，还真不好说吧！”
    灵儿突然想到了雪花派中年仅十三岁的天天和年岁与当年的齐典大哥相当的郑秉文，这五岁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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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