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盛器

    “无劫醒了，没见到你，哭得很伤心，所以我出来看看。”梦溪回到地面，见到吉寒冰有些不高兴的回来，道，“是要走了吗？”
    “青山学院有可能遇到了大危机，我必须要赶过去。”吉寒冰不能再瞒了，他必须要走了。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梦溪淡淡的忧伤，一域古老村庄，怎么能够留住吉寒冰呢？
    无劫忽然的哭了起来，小家伙似乎预感到什么，哭得很伤心。吉寒冰抱起她，小家伙紧紧抱着吉寒冰的脖子，小脸蛋紧贴着吉寒冰的脸颊，泪水粘湿了吉寒冰的脸。
    那一夜，吉寒冰没有入睡，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女儿，无劫哭到睡去，小手一直紧紧拽着吉寒冰的衣角。
    “跟我走吧！”吉寒冰知道梦溪没有睡，他试图带梦溪与孩子离开。
    “梦溪已经死了，蒙烟也已经死了，除了与世隔绝的古老村庄，你说我能够在哪里出现？”梦溪不是不想走，因为她一旦在外面出现，吉寒冰与蒙烟的瞒天过海将化作泡影，不但会有新的杀手出现追杀吉寒冰，古老村庄也将不再安宁。
    “可是无劫怎么办？”
    “她会一天天的健康长大，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最伟大的父亲……”这次的离别，或许是很久，梦溪只希望无劫快快乐乐长大。
    离别总是揪心，吉寒冰刚一起身，无劫就醒来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泪汪汪的……
    “古老村庄的后山，一件盛器，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或许比太初还早，只有它可以盛无极真水。”梦溪估计无劫是饿了，该吃奶了，小家伙确实是饿了，依依不舍地松开拉着吉寒冰衣角的小手，咕咚地吞着妈妈的奶水，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斜瞥着吉寒冰动也不动。
    “盛器！”吉寒冰确实没有听说过，比太初还早？那时生灵未有诞生，诸天未开，这盛器又是从何而来？
    “那是一只放在祭台之上木碗，四周是太初石制成的阶梯，据说从古至今，来过古老村庄的生灵，谁也没有登到顶，取走木碗……”梦溪温柔地看着渐渐又要睡去的女儿，继续说道，“许多传说都指向了你，认为只有你的归来，才能够取到盛器，得一碗永生的无极真水。”
    “这世上哪有什么永生，即便宇宙苍穹也在不断变化，修者追求的不过是苍穹一瞬……”吉寒冰自从进入到梦溪说大宇宙修炼系，看到的悟到的与以前有天壤之别。
    “不错啊！昊天哥哥能够有如此感悟，说明你真的已经跳出了原来的圈子。”梦溪赞许着吉寒冰，不过说到后山的盛器，她的神情比较严肃，无劫吃饱了，也睡着了，她把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上，陪吉寒冰走出石屋。
    外面金乌早就悬挂在苍穹之间，梦溪看看发着光热的金乌，道：“昊天哥哥看见那只金乌没有，那是有一个存在，在取盛器失败后，为了兑现承诺，留下的，这只金乌必须留在古老村庄提供永久的光热，只有一定的休息时间，那段时间，古老村庄将是黑夜，生灵们可以休息入睡。”
    吉寒冰诧异地看着苍穹之间的金乌，难怪被自己险些拽断了一只翅膀，它还是继续倒挂在苍穹，原来是在兑现承诺，不由得惭愧地向其点点头示好。
    “还有那只麒麟，是一位存在的坐骑，同样留了下来，它的责任是与巨人守护古老村庄。”梦溪似乎对古老村庄了若指掌，她甚至谈到了七彩神雀与黄金鹿，都是珍稀异种，为古老村庄增添灵气。
    吉寒冰渐渐明白梦溪要说什么，凡是去祭台取盛器，都必须留下一个承诺，一旦去盛器失败，就得无条件兑现承诺。
    “那我留下什么好？”吉寒冰在思量，自己该拿什么做承诺。
    “不是你选择，是祭台选择要什么，你就留下什么。”梦溪说道。
    后山的祭台，对于古老村庄的生灵那是禁地，根据胖熊的记忆，至少有一百多万年，没有生灵来取过盛器。
    “一百多万年，你活了多久了？”吉寒冰只听说古老村庄的生灵都比较长寿，没有谁说，一百万年只是胖熊记忆的一部分。
    “忘记了！”胖熊尴尬地笑笑，她也确实算不出来，自己活了多久了。
    后山吉寒冰绝对不陌生，他多次与古老村庄的生灵在里面采摘野果，记忆中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只是觉得特别的祥和安静，让人身心愉悦。
    “吱吱吱！”矮猴似乎不会说话，吱吱叫着在前面给吉寒冰带路，不过当进入到一片树木花草变成墨绿色的地带，它却死活不走了。
    梦溪与其他生灵也止住脚步，吉寒冰估计盛器的祭台也该到了，剩下的这段路程要他一个人走进去。
    越是朝里面走，植物的颜色越深，树木渐渐稀少，都是些茎叶肥厚像是仙人掌之类的植物，而这些植物一环环的井然有序，每一株都让人望而生畏。
    远远的，吉寒冰就望见了祭台，灰蒙蒙的混沌色，那只所谓的盛器，那只木碗，被置放在祭台中央，就普通碗大小，却分外清晰入眼，甚至可以忽略空间距离，清清楚楚的看见它的木纹，很自然而然的一道道木纹，如同天地轮廓线条，又如同生命历程的痕迹……
    “这……”吉寒冰不禁怀疑，所谓的盛器，极像是禁系某条禁纹，一时半会，他也未悟到。
    祭台是用太初石砌成，四方应该都有台阶。太初石砌成的台阶，让吉寒冰联想到了九天界的太初古城，那里葬着冰妍凝，还有一个被镇压的太初战场，恍若一个坟场。
    而这里，一座太初石砌成的祭台，供奉着一只木碗，同样给吉寒冰在太初古城一样的感觉。尤其那整齐有序的仙人掌，仿若一块块可以生长的墓碑，谁知道它的下面是不是埋葬了什么存在。
    吉寒冰越接近祭台，那种进入坟场的感觉就越强烈，在无形之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祭台的台阶已经斑驳，即便是太初石的坚硬，也禁不住岁月的磨砺。
    吉寒冰一脚踏上台阶，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应付可以发生的任何情况，只是他还未站稳，一道人影便飘了过来。
    那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飘飘荡荡的游走，只有上半身。
    “你想上祭台取走盛器，如果失败，你必须留下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可以是任何东西，只要我认为物有所值。”花白胡子老头说道。
    “你且说说看。”吉寒冰保持着应有的冷静，承诺了就必须要兑现，不能承诺的，他绝不会答应。
    “留下来守护这片净土。”一声无奈地叹息，花白胡子说得不像是要吉寒冰选择承诺，而是有些请求的语气。
    吉寒冰暂时沉默，梦溪与无劫都在这里，他要一走了之，的确不放心。
    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战魂出现在了吉寒冰身旁，同时出现的还有菩提与另类佛祖。
    “我的两大灵身，和……”吉寒冰不知道怎样解释另类佛祖是身份，只有敷衍过去，“战魂会代替我永久守护这里，至于他们等到无劫长大成人，他们就要离开，无论今天结局如何，我都是这个承诺。”
    “……”花白胡子老头看到长有三只眼的战魂，以及光头的菩提，惊骇得半天话都说不出来。“想不到，在苍穹之间真有至尊灵身的存在，够了，你可以登祭台了。”
    连太初石都已经斑驳了，岁月的力量在这里显得格外明显，曾经无数的存在在这里铩羽而归，留下无尽的遗憾，一只木碗到底有多神秘，吉寒冰只看见了其表面的纹，那碗里是什么，何以承载起滴水成河的无极之水，这才是真正的千古万古之谜。
    台阶斑驳不堪，是因为它吸取了岁月的力量。岁月是古往今来的沉淀，凝聚精华，如同当年蒙烟用岁月之枪射死了冰妍凝，纵然惊艳千古亦挡不住岁月无情。
    吉寒冰每迈上一阶，他的脚，在太初石上，都留下了深深地印记。仿若那一脚，迈过了无尽岁月，在浩瀚星空穿越古今过往，时间与空间，一脚下，已然千年万年过去，吉寒冰已经是满满地一头白发，满脸皱纹……
    最是岁月无情磨人老，纵然惊艳，太初石除了坚硬无比，无尽岁月融入其里，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恍若生命由生而死，……
    “我是神圣之躯，不应该！”吉寒冰头发白，牙齿缺，佝偻驼背，每上一阶台阶，身体都在急剧衰老。
    “你可以退回来的！”花白胡子老头提醒吉寒冰道，“要是你再走下去，你会陨落在此的！”
    “我……”吉寒冰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踏向上一阶的半空停了下来，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如果这一脚下去，他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喜欢诸天禁制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诸天禁制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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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