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不动声色

    战神李玄霸淡淡一笑，瞥了他一眼，却是不动声色：“周掌柜，你已心满意足了，那一百两银子秦某自不会少你一分一毫。只是周掌柜有些事要交代清楚，这匹马到底是谁托你卖的？”
    被战神李玄霸两道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的周同福，吭哧吭哧地说：“半年前，一个北方来的客官经过本乡的小人店，住了进去。不忍骤染疾病，*绵*榻直至今日，所携的盘川已耗尽了全部的药费，无奈之下，只好托小人将来时骑这匹马来卖。”
    战神李玄霸肩膀上的小若梅小*撇了一下，冷笑道：“我刚听到人家叫你'铁公鸡'，想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看来你是在为抢钱，强逼那个客官卖马去了！」
    周同福见战神李玄霸脸色不高兴，心里忐忑不安，便赔笑道：“秦爷明见，小人乃是小本经营，比秦爷家大业大，一时情急，所以…
    战神李玄霸不再理睬周同福，向远处招手，遥遥坠在身后作家宴的四个“天鹰”小伙赶来，对他们说：“把这匹马弄回府里，叫马房好生洗喂，再拿一百两银子到同福客栈去.”言毕，转身对周同福说：“你带我去见那位生病的客官。”
    周同福不敢多言，引得战神李玄霸来到同福客栈，不进客房，转过弯，绕到后院。去了一家，尴尬不安的道：“秦爷，那个客官就住在这儿。”
    战神李玄霸看去，眼前却是厨房旁边的一间破草屋，屋顶已经露了半边。此刻放下肩头牵着小若梅的手，推开半掩的破柴门，便觉出一阵腥臭臭味扑鼻而来，急忙从怀中抽出一条卷帕遮住小若梅口鼻。见屋内一半空地靠墙堆满了一堆柴草，另一半空地上用柴草铺平，上面堆满了破烂肮脏的絮被，被中掩着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草屋的墙壁已经破碎，四面寒风吹过，这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你这狗才能这样欺负外国人呢！"看到这情景，战神李玄霸心中大怒，劈头一把抓住周同福的衣领，将他提在半空怒吼起来。
    "秦爷息怒了！"周同福手足无措，只怕这位名利双收的秦爷一怒之下，自己在本州登州便再无立锥之地，遂唇枪舌剑连连告饶。
    旁边的小若梅扯着战神李玄霸的袖子，俏生生地道：“儿爹和这等小人在罗嗦什麽，快看这小丫头怎么正经！”
    得到女儿一语提醒，战神李玄霸将周同福狠狠地砸在地上，喝道：“快去把‘回春堂’医术最高的刘郎中叫来，医治这个兄台！
    周同福一愣：“刘妙手，他是城内出诊费用最高的郎中，这个…
    被这钻到钱眼里的铁公鸡弄得哭笑不得，战神李玄霸便恶狠狠地说：“罗嗦什么，如果这兄台有个三长两短，秦某就把你交送到官府去问个‘强索债务，逼人死’！”
    这句话一说，周同福吓得全身肥肉抖成一团，直到战神李玄霸又喝了一声：“还不快走！”才如梦初醒，慌忙答应一声，烟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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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过去了，战神李玄霸和一位面容憔悴、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在府中起居。这位汉子站起来作了深深的揖，心怀感激地说：“得贤弟的是我，他不但使愚兄免于市井小人的屈辱，而且还救了他的性命。大恩不敢言谢，愚兄总算记在心里了。”
    战神李玄霸站起来还礼，微笑着说：“兄长，我很高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接济过路的江湖好友本该如此。再者，久闻幽州‘赛伯乐’大名，无缘识荆，如今与兄长相见，亦属天意。
    这个汉子就是战神李玄霸半个月前在“同福客店”遇见的那个人。谈到此人在江湖上也薄有声名，他姓秦名纲，字行太，在幽州地界开了一个规模很大的马场，因有祖传的相马驯马技艺，江湖上都称他为“赛伯乐”。半个世纪以前，他有一匹神驹，因他的眼力，连名字都认不出来，于是不远千里地带着这匹马到彭城去找他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一个相马高手，以便辨认出这匹马的来路。岂知朋友远来，却无归期。秦纲怏怏而归，却不愿路过齐州，突染寒暑之疾，病倒在同福客栈，*绵在*榻之间将近半年。手提包尽其所能地装进店里的钱诊金，只落得一个囊空如洗。此时此刻，该店东周同福却陡然变色，不但不顾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状况，将他送进了后院草房，切为追讨店内钱财逼他将随身略为值钱的东西典当一空，最后竟将主意打在了他那匹珍贵的神驹身上，这才有了当街卖马的场面。幸运的是遇见战神李玄霸，不但延请名医为其施以针药，以治其重疾，更将他接回家细心照料，这才保住了颜面。又闻得秦纲与自己同姓，战神李玄霸索性便以兄礼事之。
    秦纲见战神李玄霸如此高义，有意识地没有对他表示感谢，心中一动道：“兄弟们都仔细看过我的马吗？
    习武的战神李玄霸，对宝马神兵这一类的事情，自是心不在焉。闻言兴味十足地道：“不瞒兄长，那马小弟已看了不下几十遍，发现它确与凡马不同，力大无穷，行走如风倒也罢了，平日却是以血肉为食，不屑于精草细料。最特别的是它的咆哮声直如虎啸，雷霆乍惊。饲养在我厩里的那几十匹西凉军战马闻其咆哮竟吓得浑身发软，屁滚尿流地躺在地上。这样的异种，确实称得上神骥。平能得这神骥，倒叫小弟好生羡慕兄长的好运
    "贤弟这句话不好！"秦纲笑着摇头道：“当日贤弟已用百两纹银将这匹马卖了，如今神骥已是贤弟，你还羡慕愚兄做什么呢？
    「兄弟何故如此？」战神李玄霸便不高兴地说，“这样宝马虽万金也难求，当日小弟自称买马，不过怕良驹辱没于无知者贼之手，绝无半分占有之意！哥哥莫非认为小弟就是那个乘人之危，乘人之危，夺人之爱的小人？”
    秦纲摆手说：“贤弟少安了。愚弟怎不知贤弟为人，欲将此马归贤弟之事，一方面，固是要报答贤弟的大恩，另一方面，却是真心要为此神骥选择一位主子。而且根据愚兄观察半个月的观察，不论人品武艺如何，贤弟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句话让战神李玄霸吃惊，他问：“这位兄长还没有收服这匹马吗？”
    秦纲摇头苦笑道：“贤弟未免太看不起愚兄了。古时神骥必得与盖世英杰相会才肯诚心归服，愚人怎配当此马明主。现在只有家传的驯马之术，才勉强让它跟愚兄做朋友。”
    战神李玄霸大奇：“真是这样？”
    秦纲正色道：“贤弟有话要跟你说，愚兄虽然想以这匹马相赠，但要想把它顺利收服，还得看贤弟的缘法。神有灵性，如果它不肯归服，愚兄也无计可施，到时候贤弟怕还是要徐徐图之，要着实花点时间慢慢收心。”
    "居然还有这样的话。"战神李玄霸很感兴趣，实则这半个月来他看那马不下几十回，心中已是爱不释手这无名神驹，只因心性使然不肯把“义气”二字弄坏，这才坚持把马还给秦纲。今天看到秦纲这么说，而且语出至诚，便不再坚持，拱手说道：“这样，就烦劳兄长和我同去，看看小弟有没有幸让这神驹回来！”接着又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叫他把程咬金和房玄龄叫来同去。
    这几年李靖让战神李玄霸从西凉陆续大量买来良种战马，其中大部分是圈养在城外秘密建造的庄园，而城内府第中也有二三十匹置放于明处。营建府第时，还特意圈出了宽敞的院子，可用于跑马，以供战神李玄霸和程咬金兄弟跟随自己学习马上功夫。
    程，房二人碰巧在府里，所以他们反比战神李玄霸先到一步。把两人为秦纲做了引见后，战神李玄霸笑道：“大哥，我这个房贤弟见识广博，号称不出门就知道天下大事，也许你的疑问都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房玄龄含笑拱手道：“儿哥这么胡说，只是让小弟有点惶恐，希望这秦兄不会失望。”
    急躁的程咬金却已无法忍受自己的罗嗦，急不可待地催促道：“你对这些虚文都起了些什么作用呢？赶快让老程见识见识被大哥赞誉的宝马才是正道！」
    大家都笑了，一起推门进去，却见院子里用碗口粗的圆木作围栏，圈出一大片空地，院子的北边又搭起了一溜结实的马棚，圈养着约三四十匹神骏高大的马。在最西边的一个马棚里，只有那匹马是战神李玄霸当天从街上买回来的，没有人管它。在经历了半个多月的精心培育之后，它已不能再在当日垂死的情状中恢复原貌。看样子它强壮巨大的身体几乎是普通马的两倍，遍体金黄灿灿的短毛，在其中均匀分布着数十条巴掌大小的黑圈，筋腱如铁，四蹄如钢，肉鬃麟腮，獠牙外翻，身上散发出的凶猛狂暴的气势竟比纵横山林中的狮虎犹胜十倍。就这样，却使它靠近马棚的那四、五匹马，在它的威逼下瑟瑟发抖，只好拼命地向离它较远的一面墙挤去。
    「玄龄，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战神李玄霸看着房玄龄凝视着那匹马，不一会儿就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有话要问，便出声问道。
    房玄龄好似又对整暇地拱了拱手，*有成竹地答道：“不瞒儿兄弟，小弟心里确已有所思量。
    秦纲闻言大喜，对着房玄龄深深的鞠躬道：“关于这匹马的名字来历，已经困扰了愚兄大半个年头，还望房贤弟不吝赐教，为愚兄一解心中疑惑。
    房玄龄慌忙还礼道：“秦兄言重，折杀弟
    旁边的程咬金实在看不下去了，暴喝一声：“你们两个怎么像娘儿一样像个罗嗦呢，小房赶紧说说这马是什么鬼名堂！
    房玄龄没有好气地瞪了那老汉一眼，娓娓道来：“小弟少时研读古书，偶知天下有神骥，所谓'八骏九逸'。“八骏”者，即“绝地”一名，足下不践土；“翻羽”二名，行越飞禽；“奔宵”三名，夜行万里；“越影”四名，日日夜夜行；“逾辉”五名，毛色炳耀；“超光”六名，形似十影；“腾雾”七名，乘云奔去；“挟翼”八名，身带肉翅。被称为“九逸”的名号，有“浮云、赤电、绝群、逸群、紫燕骝、青龙虎、*子、嶙驹、绝尘”之称。从徒弟的愚见来看，这匹马正是‘九逸’中的‘*子’。古书记载，西域有泽名“鬼湖”，方圆几十里内的大湖，往往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迁移数百里外，忽东忽西，神秘莫测。鬼湖底长出了神兽，形似牛，苍身无角，一脚踏入水中，必有风雨，其声如雷，名“夔龙”。据说古代轩辕黄帝曾斩杀此兽，取其皮为鼓，声闻五百里，以示天下。这头神兽每一百年会出一次水，每出水都会和在湖边喝水、受孕并产生‘*子’的野马接触。这一古书中所载‘*子’的形貌特征，与这匹马并无二致，因其叫声如雷，毛发如豹，所以这匹马也有俗名叫‘呼雷豹’。
    每个人都看到了房玄龄如数家珍般的将这“呼雷豹”来历细细讲述，齐声喝彩。战神李玄霸心中却是最惊愕，他怎也想不到原来应该是“四宝将”尚师徒最为倚重，多年后大战临阳关时才归属于自己的一宝“呼雷豹”竟提前这么多年就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因为李靖的出现，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只是遗憾的是，这位总兵，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把别名改成“三宝将”。
    战神李玄霸想得心花怒放，程咬金却鼓掌大笑，道：“小屋里这酸丁儿倒也不枉你看恁多书，肚子里果然有些货色。可是您若说这匹马该怎样降下来，老程才算服了您呢
    房玄龄洒然一笑道：“若说有法子，只是难于做到而已。“呼雷豹”继承了神兽的血脉，性格傲慢，它只会服从强者。如果秦儿哥想让它归心的话，就得拿出办法去说服它。”
    程咬金粗眉一皱，道：“就这样，但也不劳哥哥出马，看咱老程一拳把它打穿，乖乖给哥哥骑！”就单手撑着栏杆，纵身跃入内场，口中大喝：“小子们，把那马给爷放走。”
    看管马厩的下人见二爷吩咐，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把关着“呼雷豹”的门打开。每个马房和栅栏之间由一条木栅隔开的通道连接起来。这“呼雷豹”被关了许久，早以不耐烦，今日见门开，自然异常激动。此时此刻，一声如雷的呼啸，四蹄撒开，闯入围栏内，并迅速发现站在一旁的程咬金，跑到离他三四十步远的地方主动站了起来。
    程咬金扭动颈骨，发出一连串“喀吧喀吧”的脆响，程咬金怒吼道：“大家伙，老子劝你乖乖向我大哥投降，免得皮肉受苦！”
    "呼雷豹"这位灵通之极的人，竟似明白了程咬金的意思，一对暗藏人性的铜铃大眼竟闪过一丝嘲讽与蔑视。四蹄在地上猛蹬，卷起一团烟尘狂奔向程咬金。
    "程贤弟快点！"秦纲惊愕地叫了一声，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这匹马的力量有多大。
    程咬金怪目中却燃起了怒火，暴喝一声：“来啦！竟然如此直奔对方，毫不避讳地两脚并拢，在靠近的一瞬间，两脚用力，身体半侧，肩头迎面一撞，“呼雷豹”撞来了大头。
    一马当先，做了不费吹灰之力的纯力比拼，结果却是不相上下。《呼雷豹》虽然占了脚踏实地和差不多一吨半的重量的便宜，却也贴地向后滑出丈余，四蹄在地上硬生生地犁出四个泥坑；身在空中无从借力的程咬金更是向后飞出十多丈，四足朝天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程贤弟！秦纲大惊失色，刚要纵身跃入，却被战神李玄霸一把拉住：“兄弟莫急，咬金他没事。”再一看秦纲，却见程咬金已是筋疲力尽，手脚灵便竟似毫发无伤，立时呆住了。然而，他却清楚地知道，这匹神骥所承受的巨大力量，他自己试验过，力不从心，却还看见它走路如飞，真不敢相信，一个人在力量上竟能达到令人震惊的地步。
    战神李玄霸暗自发笑，程咬金这身功夫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心中自然有数。十几年来程咬金却以易学难精而著称的“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这门功夫，硬是把这门硬功练到了“后无古人”的第十三层至高境界，练就了一身拔山扛鼎的无敌神力和一具铜浇铁铸的不坏体魄，莫说是钝器打击，便是一般刀剑的锋刃都难以伤他分毫，这才会在后来的黑道厮杀中闯出“打不死的程咬金”的威名。
    程咬金手脚伸直，摇晃全身的骨节，发出一声鞭炮般的清脆爆鸣，这正是“十三太保横练”达到最高境界的征象，俗称“一鞭”。“好愉快，大块头，我们再比一次强！”他笑得很开心。
    被他逗乐的“呼雷豹”野性大发，张口吐出一声滚雷般的嘶吼，四蹄一扬，转眼间便冲向前面，猛得人立而起，两只海碗大小的铁蹄在对方头上重重地踏下。
    程咬金仍是不避，沉腰坐马岿然立，双手托天高高举起，“哈”地一声大喝，竟将这挟着雷霆万钧的一脚硬生生托住，*腿自膝下竟像木桩一般硬生生钉入土中。
    有一会儿，一人一马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儿哥，我看咬金和那'呼雷豹'正好是一对敌手，未免两者都有伤，怕是还要儿哥亲自出手。房玄龄见场中角力一人一马不久便已汗流浃背，遂不加忧虑地对战神李玄霸建言。
    战神李玄霸点头，纵身跃入围栏内，此时此刻却是疾如脱*，刹那间便已闪到了双方身前。右臂伸入双方暗运太极拳的后背，一次抖动一次，一次马匹都觉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将前肢向身体延展，同时不由自主地蹒跚后退。
    弟弟暂时退后，容为弟弟试一下这个马力量。战神李玄霸望向对面的前蹄刨地，对着自己不能抑制的“呼雷豹”低声嘶吼，横臂拦住了犹自跃起的程咬金。后母见儿哥出马，只好非常不爽地嘟囔着退场*喜欢双生龙种之隋唐霸业请大家收藏：(663d.com)双生龙种之隋唐霸业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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