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蓝天白云（8）

        太叔劂问道：“您在审问张天螽和戚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何豕回想了一下画面：“玄关处人多了。”
太叔劂大笑道：“就是我和女侦探站在那里，想要观察您的办案能力，结果还是往坏处发展，幸好我们及时阻止。”
童念点点头，然后看向何豕说道：“其实凶手的意图已经暴露，就是想要加害他人，也就是张天螽和戚卓。一个是算命先生，竟然能跟喻眈美发生关系。一个是哥哥，平时跟自己的妹妹拌口角，但是感情又非常好，也就是张天瑷。如此可见，凶手的动机出来了，应该是嫉妒和情杀。”
太叔劂在心里非常认同，才使劲的点点头。
何豕忽然想通了一个疑问，微笑着说道：“女侦探，你听听我的推理对不对，我认为杀死喻眈美的凶手，肯定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也许在争吵之中，喻眈美说漏嘴了，凶手才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
太叔劂惊讶道：“分局长，您终于说对了一件事情，这个理由足以让凶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女孩。”
童念点点头：“不错，可是戚卓已经承认他和喻眈美发生关系，还没到一天怎么可能就怀孕。所以喻眈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凶手自己的，这么判断的话，这个连续杀人犯疑心病很重，而且嫉妒心极强，正处于叛逆时期，有可能是十分变态的青少年。看来，他的心智根本没有成熟，只想玩弄女孩们在鼓掌之中。”
太叔劂怒气冲天的瞪大眼睛。
童念笑道：“现在需要的就是冷静。”
太叔劂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
童念突然看向何豕：“分局长，您秘密派人保护好张天螽和戚卓的家人，我怕凶手会采取行动。”
何豕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姜罕恿，连忙跑出停尸房。
太叔劂问道：“分局长，我们能换一个地方讨论案情吗？”
何豕一笑：“很抱歉，我没有做到地主之宜，让女侦探在这种阴气十足的房间呆了这么久。”
童念摇摇头：“没事。对了，分局长，您先去把张天螽和戚卓关在其他拘留房，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才不会招蜂引蝶。”
何豕回答道：“知道。”
童念语重心长的说道：“千万要记住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要不然我们永远找不到凶手，立即去办办吧！”
崇明县的分局里，由于进入夜晚，变得越来越安静，可是警员们还在处理案子。
门前响起桥车驶来的声音，两道灯光从远处照来，车身却停在台阶边。下来一位中年妇女，身穿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笑容特别迷人，她就是郑懋仪。
郑懋仪对站岗的警员问道：“我女儿在吗？”
警员疑惑道：“可以说出名字吗？”
郑懋仪露出急切的表情：“童念，就是你们声称的女侦探。”
警员点点头：“哦，她在二楼的休息室，走出电梯以后，左边第三个房间。”
五分钟过去，郑懋仪快速走进门口，只见休息室的沙发上，童念正在睡觉，旁边有太叔劂守护。太叔劂看见郑懋仪来了，差点吓得叫出声音，赶紧让出一个位置，顺便倒了一杯水，放在眼前的桌面。
太叔劂细声细语道：“我在门外，如果有事情吱一声。”
童念微笑着点点头，就看见太叔劂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房间里，剩下郑懋仪坐在沙发一角，喝着冰冰凉凉的一杯水，安安静静地看着童念，躺在自己的身边，睡得非常安稳。
很久以后，童念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中出现郑懋仪，立马笑容满面的说道：“妈，您终于来了。”
郑懋仪问道：“女儿，几天前不是刚刚见过面吗？”
童念抱了抱郑懋仪，贴着脸面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想很您，这次一定留下来。”
郑懋仪摸了摸童念凌乱的刘海：“恐怕不行，你爸那边需要我帮忙，这次过来有一件案子要委托，女儿，你还记得李稗泗吗？”
童念一惊：“他是副市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郑懋仪从皮包里拿出文件夹：“李稗泗死在家里。”
太叔劂大吃一惊的跑进门口：“对不起，我没有忍住好奇心，不过您知道死因吗？”
郑懋仪点了点头：“自杀。”
太叔劂问道：“在这边为什么收不到信息？”
郑懋仪说道：“原因很简单，赵权害怕这件事情泄露出来，市里会人心惶惶，最后变成一盘散沙。之所以封锁消息，他邀请我偷偷前来，叫你接下命案。”
童念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点点头：“明白，可是我很疑惑不解，李稗泗任劳任怨，而且办起事情效率非常高，为什么自杀呢？真让我琢磨不透。”
郑懋仪说道：“知道他去世的一些同事，已经议论纷纷传出谣言，都说他在外面蛮横不讲理，才会被别人谋杀。”
童念看向太叔劂问道：“你怎么看？”
太叔劂思前想后的回答道：“难道还有人想要推翻赵权嘛！”
童念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慢慢悠悠的喝完，同时在思考这件案子。
太叔劂和郑懋仪就在旁边等待，希望童念能明白，之所以不敢说话，一直在沉默不语。
半天以后，童念站起来，摆正头上的帽子：“两天之内死了八滧镇的金禧和邹柽柳，大同镇的张天瑷和喻眈美，庆华村发现的一具女尸，目前仍然不知道身份信息，也没有家属来辨认。还有市里的李稗泗，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太叔劂一愣：“四女二男！”
童念点点头：“是的，前五个人都是崇明县。对了，妈，您知道李稗泗出生地吗？”
郑懋仪回答道：“庆华村。”
太叔劂一惊一乍的说道：“每个地方都凑成一对，到底怎么了？”
童念坐回沙发上，缓缓地抬起头：“目前的证据况且不足，早早得出定义的话，就会让案情变味。”
太叔劂和郑懋仪互相一看，非常赞同观点，笑着晃动几下头。
童念分析道：“我们已经知道有三个女孩死了，其中两个都有房事。然而，八滧镇的邹柽柳死法不一样，证明不是同一个凶手！我反倒觉得张天瑷、喻眈美、不知名的女尸、这三个人同一个凶手杀害。李稗泗……”
太叔劂问道：“女侦探，你为什么不说下去？”
童念吸了一口气：“如果他死在完美的密室里，并不是自杀。但是死法跟前四个不一样，我感觉有第三个凶手。”
太叔劂惊讶道：“三个凶手！”
郑懋仪看着童念问道：“女儿，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童念点了点头：“非常简单。因为从死法和动机上来判断，都是各色各样的。张天瑷、喻眈美、不知名的女尸存在情杀和嫉妒，再来说说邹柽柳、李稗泗这两个人，他们的死法虽然不相同，但是都有预谋，动机已经暴露出来，应该是知道的事情太多，反而遭到别人灭口。”
郑懋仪同意道：“有道理。”
童念问道：“妈，李稗泗的死状呢？”
郑懋仪怔住了一下，并没有想起警方的报告，立马翻开文件夹：“哦，对了，就在卧室内上吊自杀，没有发现其他脚印，房梁上绑着一根粗绳子，凳子倒在地面上。他只要站在凳子上面，就可以完成自杀。”
童念沉思着，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李稗泗有没有仇家？”
郑懋仪看了一眼内容：“他是赵权一手提拔起来，虽然有竞争对手，但是没有人敢动他，毕竟有个雄厚的靠山就在身边。”
太叔劂突然说道：“那么我们先排除仇家，还有哪些导致身亡的因素呢？”
童念不停地思考：“李稗泗是市长的心腹，绝对不可能杀他。”
太叔劂点点头：“市长也在排除名单之外。”
童念继续分析道：“如果没有仇家，最信赖他的人也不会动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太叔劂打断道：“职业杀手！”
童念笑着说道：“是的，你有什么说法吗？”
太叔劂回答道：“职业杀手犯案有几种可能性，第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第二，如果是任务，那么必定存在买凶者。第三，要是李稗泗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又遇到一个正义爆棚的职业杀手，只有死路一条。”
童念连忙点点头。
太叔劂问道：“女侦探，你觉得有第四种可能性吗？”
童念笑了笑：“可以呀！局长，你既然用问题刁难起我来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太叔劂挠了挠头，埋头继续分析：“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第四种可能性也出来了，那就是变态的连环杀手。只要心里认定目标，就会短时间内杀掉，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郑懋仪微微一笑：“说得好。你就应该这样经常思考，多多帮忙我女儿办案，分担一点疲劳也行。不过，变态杀手也要经过周密的计划，才会行动，应该存在某种动机吧？”
童念点点头：“对，我们暂时定为职业杀手和变态杀手，那么，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局长？”
太叔劂吞吐的说道：“也……也许……或许……”
童念微笑道：“听我说的对不对。也许李稗泗得罪某人，或许像他的同事所说，背地里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太叔劂大声回应：“马上来开门。”
“咔嚓”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只见何豕满脸堆笑的走进来。
童念问道：“分局长，吃晚餐了吗？”
何豕感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女侦探，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张天螽和戚卓就关在隔壁房间。”
童念笑道：“哦。您是真的厉害，意思是想让我们保护呗！”
何豕憨憨的微微一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听闻太叔劂局长身手好，上海城内没有人打得过，当然关在旁边。”
童念笑了笑：“好吧，我明天再去一趟八滧镇，想要知道金禧家人的情况，另外，我有必要参加您的办案行动，看看能不能查清楚邹柽柳的被杀事件。”
何豕笑着点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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