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呵呵！那你们先死吧！”僮僮面无表情。她身后的家丁们，听到僮僮的话，立刻一拥而上，把这群大少爷的奴仆们，五花大绑起来。苏江问道：“僮小姐，这些人是活埋还是丢江里去？”僮僮虽然嘴里说着让他们先死，但是，以前从来没对普通人出过手。跟修士之间的打斗，也大多是打死了事，现在面对这些普通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她看向方霄，问道：“前辈，您说怎么处置他们？”
方霄也没有对普通人出手的经验，同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她皱眉问道：“钱家从前是怎么处理这样的人的？”
苏江没想到，问题丢还给了自己，他想了想说道：“从前钱家对不听话的奴仆，都是打死丢到乱葬岗去……”
“我们很有用，别杀我们！”几个胆小的恶奴听了苏江的话，不禁浑身一颤，立刻投降。
“其实，对于不听话的奴仆，钱家还有一个处理法子，丢去万蛇谷。”另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方霄他们背后响起。僮僮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搀扶着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女子，静静地站在了众人身后。苏江看见那中年女子，立刻低头行了一礼，说道：“大夫人好！”
只见这位大夫人，面色白中透着青，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色眼带，嘴唇泛着点青紫。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像鬼多一些。她旁边的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正厅中的人。
大夫人，莫非这位是钱家的当家主母，自己刚刚才把她的丈夫给宰了，这位会是个什么反应？方霄和僮僮都没说话，大夫人在小姑娘的搀扶下，缓缓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缓了缓气，这才说道：“来人，把他们丢去万蛇谷。”
“大夫人饶命！”钱大少爷的奴仆们，立刻鬼哭狼嚎起来。大夫人似很疲累般，只冲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几个粗壮的婆子带着一群家丁，冲了出来，拖起那些人就离开了正厅。大少爷也被人丢在了地上，悠悠转醒过来。他眼睛一睁，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大夫人，又看见方霄和僮僮还在，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大夫人冷笑一声：“你和你那贱人娘，都是一路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害了我儿，哼，以为就能坐上钱家的当家了吗？咳咳，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想都别想。咳咳咳！”大夫人似气得狠了，一边咳，一边喘。
“娘，娘您没事吧！我这就去找老神仙要仙丹去。”小姑娘着急地拍着大夫人的背。
“不用。”大夫人白得几乎透明的手，紧紧抓着小姑娘的胳膊，轻声说道，“今天，娘必须要把这府里的牛鬼蛇神，全部清理掉。”说着，她看向身后的另一个婆子，说道：“秀兰，你去把二夫人，四夫人和七夫人找来。还有其他两位少爷，五位小姐，一并叫了过来。”
“是，大夫人。”秀兰行了一礼，转身出了正厅。
“灵儿，你去把你大哥请过来吧。我有事要交待你们兄妹两个。”大夫人又把自己的女儿支开。待到正厅里，随后，大夫人又冲着苏江说道：“你带着其他人，去把中院里的那几箱书搬过来，我有用。”苏江看了方霄一眼，方霄点点头，苏江这才带着剩下的奴仆都离开了正厅。
“大夫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方霄见大夫人把人都支开，便知道，这位夫人肯定是有话想单独跟自己说。大夫人目光扫过僮僮，僮僮坚定地站在方霄身边不肯走。方霄点点头说道：“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大夫人用尽全身力气，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方霄面前，她以额伏地，低声说道：“求仙子，答应小妇人这一小小的要求。小妇人已经没有几日好活的了。只能请求仙子，庇护小妇人的一双儿女十年，护着他们安全长大。小妇人愿用一个天大的秘密与仙子交换。这个秘密，是有关于这妖仙界和人修的大秘密。”
久久没听到方霄的回答，大夫人稍稍抬起头来，见方霄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她赶紧又低下头来，说道：“若是仙子得知这个秘密，就能安全离开妖仙界，去往真正的仙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方霄没问那秘密是什么，而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小妇人原本也是修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这里。我跟仙子们进入妖仙界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有些事情，只有小妇人知道。”大夫人伏低身体，微微颤抖着。
原来如此。方霄心下了然，她伸手轻轻拉起大夫人，扶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大夫人，您是从仙界过来的吧，能和我说说仙界的事情吗？”
大夫人的眼里，透出一丝怀念，一丝伤感和一丝悲伤。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仙子，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的孩子们，却都还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保住灵根的，但是，这个关于妖仙界的秘密，真的能让你完完整整地去到仙界。只不过，要耽误你十年时间，对修士来说，十年时间真的不算长。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是通往仙界的大道。”
“我只护他们安全，不会帮他们做事。”方霄想了想说道，“而且只有十年时间。”她觉得，只要不干涉太深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是修士，虽然这里是妖仙界，但是，这里灵气充足，一点儿也不影响她修行。十年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好，我们一言为定，还希望仙子能发下心魔誓言。”大夫人眼睛一亮。
“若是你的秘密不值得我耽误十年时间，你知道后果的。”方霄没急着回答，而是盯着大夫人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只要是想飞升仙界的话，这个秘密，就千值万值了。”大夫人自信满满地笑道。
好，方霄干脆地发下心魔誓言，大夫人凑到方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方霄震惊地瞪大眼睛。僮僮根本没听到两人说的什么，她站得远远地，见到方霄的表情从震惊到古怪，又从古怪到严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片脚步声，只见一群打扮得体的夫人们，领着自己的孩子，摇曳多姿地向正厅走来。刚刚离去的小姑娘，牵着一个病弱少年的手，缓缓朝着这边走来。而一群仆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跟在各位主子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仆人们把大箱子放在了正厅中央。大夫人挥挥手，让仆人们先下去。这才一一扫过几位夫人和公子小姐，淡声说道：“老爷已经没了。”
哄，下面的各位主人一下子就闹了起来。大夫人无力地抬抬手，说道：“大少爷爱父心切，也跟着老爷去了。”
大少爷……他还在这里躺着呢，还没断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他心中惊骇，想起厅中的那位仙子。满心都是害怕。看来，是要把他活活给他的老爹殉葬了。
吸，大厅里，一阵抽气声，他们都看向瞪大眼睛，满眼惊，却一动不动的大少爷，难道大少爷真的死了？几位夫人把头放得更低了一些，这时，又听大夫人说道：“钱家不能一日无主。现在，我宣布，由我儿钱明岱担当钱家家主。你们谁有异议？”大夫人目光庄严地扫向站在下面的一群人。
“大夫人，立家主这样的大事，应该由族中各位叔伯一起开会决定吧！”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不屑地扫了一眼病弱的钱明岱，接着说道：“再说八弟的身子，可能担不起钱家的重任。若是有个万一，八弟又没有子嗣，我们钱家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嗯，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只能请各位吃下这药了。”大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碧绿的丹药，示意身边的婆子把丹药用水化掉，给在场的每一位少爷小姐都斟上一杯。
“我不喝。”刚刚站出来的少爷挥袖把茶水打翻，冷眼看向大夫人。大夫人轻咳一声，她身后的婆子突然冲出，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刀，趁着这位少爷愣神的时候，划过他的脖子。鲜血噗地喷了一地，这位少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死不冥目。
大夫人轻叹一口气，招招手，叫来外面的小厮，把这位少爷和大少爷并排摆放在一起，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二少爷也太想念他爹了，唉，就让他跟他爹和大哥，一起下葬吧。”大厅里所有人，都背上一凉，剩下几位少爷小姐，立刻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知道你们喝的是什么吗？”大夫人见那些人乖乖喝下茶水，这才满意点点头，“以后，你们只要乖乖听我儿明岱的话，包你们后半身荣华富贵。但是，你们以后都不会生下钱家的孩子。所以，想要背靠钱家活下去，你们最好不要起别的心思。咳咳咳！”
钱明岱也跟着咳咳咳地咳嗽起来，钱明珠又给自家哥哥顺气，又要扶着母亲，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
“娘，您其实不用这样。”钱明岱深吸一口气，才看向自己的母亲。
“明岱，明珠你们过来。”大夫人交待完这些事情后，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精气神一下子松了下来，她招招手，把钱明岱和钱明珠两人叫到自己面前，慈爱地看着自己这一双儿女，笑着说道：“娘跟你们讲话，你们可曾记得？”
“记得，记得！”钱明珠连连点头。
“娘，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给你们请的钱家大供奉。叫……”大夫人这才想起，一直没问过这位仙子的名字。方霄冲两人点点头，“我姓方！别叫我供奉，叫我方姑娘吧。”
“对，这位方仙子，是我请来护你们周全的。有她在，你们十年之内，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这位仙子，很厉害，比钱家以前所有的供奉加起来，都要厉害。你们要相信娘亲。”大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冲下面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同我儿说几句贴心话。”
下面那群夫人少爷小姐们，都苦着脸，退了出去。方霄也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谈。”
“谢谢仙子！”大夫人轻声说道。方霄没回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看不见方霄的背影，大夫人才让婆子们扶着自己离开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钱明岱和钱明珠两人跟在她身后。大夫人躺在床上，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轻咳几声，这才轻声说道：“你们记住娘的话，娘给你你们的功法，一定要勤加练习。明岱，你的体质特殊，必须每天运转功法一个大周天，千万别忘记了。明珠，以后你们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方仙子。她的修为很高。就算是妖王也不是她的对手。放心，你们修习的功法，方仙子可能看不上眼。娘亲已经用一个秘密，换得你们十年无忧。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尽量在这十年里，筑基成功。咳咳咳！”
“娘，何不请方仙子出手，帮您重铸金丹。”钱明珠天真地说道，“若是她不答应，我可以求她，她要什么，我都帮她找来。”
“傻孩子，娘走后，你们一定要互相帮助。这天下，只有你们两个是最亲近的人了。”大夫人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
“娘，娘别走，我去求方仙子来救您！”钱明珠跳起来就要去找方霄。钱明岱却一把拉住妹妹，摇摇头道：“别去，娘的情况，方仙子一眼便能看出来，若真能救，相信方仙子也不会放手不管。娘，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妹妹！”钱明岱重生点头。
大夫人露出抹不舍，眼角的泪珠滚落，缓缓闭上了眼睛。两个孩子，跪在大夫人床前，哭得不能自已。
此时的方霄站在药庐里，翻看着钱家库存的草药。专管药庐的管事在和方霄解释着这里的药草功效。方霄一边听，一边点头，顺手找管事要来一本记录这妖界草药的典籍。里面的草药记录得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功效和草药的习性还是基本都记录下来了。
方霄正在一味药草一味药草地对照着看，又把这些药草跟自己熟悉的药草作了比较。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钱明岱和钱明珠的哭声，轻叹一声。她知道，是大夫人去了。方霄把挑选出来的药草分成三份搭配起来。又交行管事再去找一些药草时，苏江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方霄，行了一礼，说道：“大夫人走了，明岱公子和明珠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方霄看向药庐管事，说道，“把这三副药熬出来，送去杜东几人那里，让他们服下。就说是我让送过去的。”管事连连点头。
方霄来到大夫人住处之时，灵堂已经搭了起来，钱家剩下的王姨娘和小主子们，也都穿着孝服，跪在了堂前。
“方仙子，您来了。”钱明岱见到方霄过来，赶紧站起身来迎了出来，他满脸悲伤地说道：“娘走时，让我们一定要听从您的教诲。我娘生前，非常痛恨我的父亲，死后，我们不想把我娘葬进钱家祖祠，可是，族里的人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和妹妹想请方仙子帮我们说说话。同意我们把母亲葬在北坡的竹屋后面。母亲从前，常常站在那里眺望。我想，她最希望安葬的地方，也应该是那里。”
“行，没问题，若是你们族中有人来问，便让他们来找我就可。”方霄点头，接过钱明岱递过来的香，给大夫人上了三柱香，说道：“我会在钱府居住十年。南坡的小竹林，便划给我吧。”
“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帮仙子建造住所，不知道，仙子喜欢什么样的住所，若是有图纸更好。”钱岱明说道。
“不用操心我的住所，你们只管办好大夫人的后事便可。我和我的三个徒弟，住在南坡就行。其他人，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去留随意，不用来问我了。”
“前辈，我也想跟你们住在一起，我可以帮前辈管理起居事宜。”僮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方霄笑道：“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必跟着我了。”
“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僮僮说道。
方霄上完香，冲钱明岱点点头，转身出了灵堂。僮僮赶紧跟了上来，走出一段距离后，方霄才道：“你从前也是修士，应该知道，修士的生活，是单调的，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僮僮低着头说道，“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待到我想到去哪里之时，我会自己离开的。”
方霄想想也是，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初来乍到，对这里不了解，僮僮还是个小姑娘，呆在自己身边，也会安全一些，便不再多说。
待到方霄来到南坡，她站在竹林里，风吹竹林，传来沙沙的声音。鼻尖传来阵阵竹叶清香。浓郁的灵气，让她感受到这世界，对僮僮他们这样失去灵根之人的不友好。因为没有灵根，所以，灵力多了，反而对凡人不是好事。
杜东三人此时也来到了南坡，见到方霄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便也没敢打扰方霄，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方霄双手掐决，一道道土墙从地上迅速隆起。方霄手决一变，一排竹子被方霄嵌入土墙。几息工夫，一座五进的小院，出现在众人眼前。过来送药的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这时才真切地感觉到，方霄真的跟他们这些人，不是一类人。他变得越发地恭敬起来。
方霄让杜东三人自己选了一个小院住下。又把药的用法告诉三人。三人顿时惊喜不已，抱着药汤，迫不急待地回了各自的院子。僮僮也是满眼的羡慕，不过，当院子里响起杜东三人压抑的痛呼声时，羡慕就变成了庆幸。
平静的生活，过了三天，这一天，钱家族里过来了很多人，钱明岱和钱明珠站在族老身前，寸步不让。方霄跨步进来之时，目光扫过在场的一群人。而那些胡子一把的老头子们，见到过来这么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顿时把不满写在了脸上。
“明岱，你不是说家中请了仙人驻守吗？仙人就算是不愿意见我们这些俗人，也不能打发一个小童来敷衍我们吧。”坐在下首第三个位置上的老头子，不满地说道。
方霄大袖一挥，把那个说她是小童的老家伙甩出钱家大门，然后才看向在座的人，说道：“我答应了大夫人，会照看钱明岱和钱明珠。你们请来的那些个供奉，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最好还是照他们的意思去办。大夫人不进祖祠，这是大夫人自己的意思。钱家祖祠，也供不起大夫人。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我要静修，你们没事别来烦我。”说完话，冷哼一声，现场所有桌椅家具，在她这一哼里，成为了齑粉。扑通声中，钱家的族老们，全部都坐在了地上，站在他们背后的供奉们，却是噤若寒蝉，低头看着各自的脚尖，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
待到方霄离开，钱家的供奉们，一个个赶紧告辞，不敢在钱家主宅里呆下去。钱家的族老们也被供奉们的样子吓到，连连同意钱家兄妹的提议，灰溜溜地离开了。
方霄回到住处，却看到三个意料之外的人，就是被钱三带走的三个小姑娘了。钱三忐忑不安地跪在小院正中央，低着头，紧握拳头。院中白光一闪，方霄站在了钱三面前。钱三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以额触地，颤声道：“请仙子原谅小的。小的不知道仙子也在，也在其中。误把仙子当成普通人请了回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仙子大人大谅，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你难道没听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很不幸的是，我两样都占全了。”见到钱三害怕的样子，方霄不知怎么的，起了作弄之心。但是，这话听到钱三耳朵里，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脸色一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张大嘴，看着向方霄的眼睛里，满是惊惧。见他如此不经吓，方霄也失了继续吓唬他的兴趣，摆摆手说道：“算了，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去问你钱家的主子，别来烦我。”方霄转身就要进去。
“仙子，求仙子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一辈子服侍仙子。”三个小姑娘却是急了，扑通一下子，都跪了下来。
方霄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这里不需要侍候的人，你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求仙子救救我们，若是仙子不肯收下我们，我们，我们便会被卖往别处，求仙子救命！”果子大胆地说道。
“我们都是被家中卖出来的，肯定是回不去的了。若是仙子不要我们，我们就会被重新卖出去。”小蓝也说道。
“我听说，像我们这种没被好人家看中的，再次被卖，就要被卖去那种地方，求仙子留下我们吧，我们都能吃苦干活。”小柳也哀求道。
“你们原本是准备把她们三个送去哪里？”方霄看向钱三。
钱三嘴唇动了动，说道：“主人，不是，钱家主，不是，钱康原本是想送几个有灵根的小姑娘给家中供奉，换来供奉们对钱家更多的照拂，也能更加稳定供奉和钱家的关系。”
“若是供奉们看不上她们怎么办？”方霄接着问道。
“便会把她们倒卖出去，因为，她们就算是没有灵根，也是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之处。总能卖出个好价钱。”钱三说道。
“她们三个有灵根吗？”方霄问道。
“没有灵根。但是，她们三人都有异于常人之处，经过特殊调教，肯定能讨贵族老爷们的喜欢。”钱三抖着声音回答道。
“谁让你把她们送来我这里的？”方霄接着问道。
“小的，小的自己做主送来的，只想讨得仙子原谅。小的不是故意的。”钱三说着，又开始猛磕头起来。
“她们留下，你走吧。”方霄摆摆手。叫来僮僮，把三个小姑娘带了进去。钱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起身就向外跑去。
“前辈，你真就不管他了吗？”僮僮看了一眼钱三的背影，问方霄。
“他只是个凡人。”方霄淡淡说道。
“她们三个要怎么安排？”僮僮指着三个小姑娘问道。
“你们三个，想修行吗？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愿意修行，可以跟随我的三个记名弟子修行，我不会再收你们做记名弟子。没有灵根的修行，比常人来说，要艰难百倍不止。你们又是女孩子，其中的难度更要加倍。想清楚了，可以去找杜东他们三人。”方霄交待了三个小姑娘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三个小姑娘面面相觑，果子说道：“我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再苦再累，我也愿意跟随仙子。”
“我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计，累死累活也只能吃个半饱，现在跟着仙子，只要能吃饱，再累我也愿意。”小枊说道。
“只要吃饱穿暖，我什么也不怕。”小蓝也说道。三个小姑娘，看向僮僮，僮僮脸有些红，她当初也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可是，她怕苦，放弃了，跟这三个小姑娘比起来，她真是无地自容。僮僮把三个小姑娘送到杜东他们的住处，把方霄的话传达给杜东三人。杜东三人没说什么，把三个小姑娘收在座下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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