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最后一课

    华坤麟居然不知道念力训练营有意念波设备，看情形又不像作假，让柏承诚很是意外。
    其他人也同样懵里懵懂。若是六人一起掩饰，且表现得如此逼真，柏承诚就只能感叹这些老狐狸都心有灵犀了。可能吗？应该不会。人越老，位置越高，思想就越复杂，心有灵犀是不存在的。
    那么，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柏承诚直接点名安装在念力训练营某具体位置上的某设备。
    “那个啊。”华坤麟恍然大悟状，“那是念力训练营的控制中枢。正是因为有了它，我们才能让中低阶武者提前感知、修炼念力。呃，等等，你说那是意念波设备？
    也对，肯定是意念波设备，不然怎么训练学员的念力。不是，我的意思是······。
    唉，我都糊涂了。我是说，那东西是意念波系统的科技设备？”
    柏承诚道：“那东西哪来的？”
    华坤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人。
    几个人用眼神交换意见，随后都微微点头。
    华坤麟才对柏承诚道：“那是郭神的东西，据说得自一个上古遗迹。柏承诚，你确定那是科技设备，而不是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
    柏承诚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多神话？
    郭神说是上古遗迹吗？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到底是什么年代？”
    众人都摇头。
    柏承诚沉思良久，决定再赌一次，郑重地说：“你们都确定郭神身上有原生系统生命是吧？”
    华坤麟好奇地看着柏承诚，“问这干嘛？是，我们都可以确定，这是公认了的。郭神对此也坦言不讳。”
    柏承诚道：“我下面的话，希望你们听了以后，不得再传他人，包括郭神。你们保证，我就说，你们不愿或不能保证，就当我没说过。”
    六人再一次眼神交汇，不知道柏承诚搞什么鬼。
    荣政清忍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对郭神隐瞒，没那个必要吧？”
    柏承诚坚持道：“我要你们的隐瞒的，主要就是郭神。”
    荣政清，“你信不过郭神？橙子，过了。我跟你说，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
    柏承诚一挥手，打断荣政清，“郭神或许没问题，但我不敢保证他体内的原生系统生命没问题。”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比如郭神几乎不来炎黄卫，也很少亲自统兵。也很少让华坤麟等人去见他。华坤麟等人曾以为是郭神超脱了凡俗，看透了世情，不屑于管理或掌权。要么就是一心修炼，追求更高的境界。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华坤麟对其他几人道：“你们说呢？我觉得，无关华龙大局，隐瞒一次不算不恭。”
    伍道乡凝重地对柏承诚说：“如果你所说的事，确实对华龙，对猎户文明没有负面影响，我们可以保证，绝不外传。”
    柏承诚用指头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终于还是决心说出来，“我说的是，念力训练营的那个东西，肯定是意念波系统的科技设备。由此推断，郭神拥有的那个系统生命，只能是来自于前文明，而不是现文明的什么上古时代。
    至于法宝的说法嘛，或者是系统生命在糊弄郭神，糊弄你们。也有可能，系统生命觉得用法宝也解释得过去。
    我曾经写过一篇《神话不神》的论文，神话啊，修炼文明之类，如果用意念波科技系统来解读的话，也没什么解释不清楚的。
    这都是废话，我们的功力还远远触摸不到那个层面。
    我在这里想说的是，那个所谓的系统，一直在吸收所有受训者的念力，并影响受训者的意念。”
    华坤麟一惊，“啥意思？你是说，那东西一直在伤害集训的学员？”
    柏承诚皱眉道：“伤不伤害，要看控制者的心情。
    你们应该比我有经验，念力训练跟体力训练，其实有共同之处。修炼到非常疲劳，再得以完整的恢复。如此反复，确实会促进念力的迅速增长。那东西吸收受训者的念力，相当于在我们在体力训练时负重前行一样。
    问题是，念力跟电磁波也有共通之处，比如频率。我们知道某无线电的频率，就可以通过雷达锁定那个信号甚至信号源。那东西吸收每个受训者的念力，控制者就可以像神一样锁定那个人，甚至在遥远的地方知道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和思想活动。
    恐怖吧？还有，那种设备引导受训者修炼念力，相当于不断地影响受训者的意念。这才是深层次的真正的洗脑。我看你们都对郭神无上崇信，说不定就有这方面的关系。
    恐怖还远不止于此。电磁殛爆知道吧，用强电磁波能摧毁一个城市甚至一颗星球的电力设施，以致摧毁所有电子设备。
    意念波也是一样的。念力训练营那个设备的掌控者，如果拥有大功率的意念波发生器，或者他个人的念力强度非同寻常的话，他就可以根据得到的受训者的意念波频率，随时随地摧毁受训者的大脑。”
    “嘶！”六人一起倒吸冷气。
    伍道乡坐不住，“不行，我打电话问问郭神。”
    “打住！”柏承诚连忙制止，“我可以确定，郭神或者他体内的系统生命，两者之一一定有问题。而两者又是一体的。你问郭神，等于他体内的系统生命也就知道了。不问还好，一问绝对会出大问题。
    其实判断郭神有没有问题，不需要问，你们只要回想一下，郭神有没有出现精神不正常的现象。
    那个意念波设备，其实是不完善的。它吸收受训者的念力，其实只需要念力能量，而不需要念力里面的思维。吸收了太多别人的思维，会造成自己的神魂不纯，精神分裂。
    我害怕的就在这里，万一郭神或者他体内的系统生命发生精神分裂，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或者发出乱命，呵呵，后果就不要我说了。
    放在心里吧，不能再讨论了。这里虽然没有念力吸收设备，但我担心控制者手上有大功率的收发器，后者控制着的念力超强，我们讨论的问题，说不定对方已经知晓了。”
    这一闷棍，将华坤麟六人都打懵了，每一个人有心情吃饭喝酒。
    好半天，荣政清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你对意念波科技的研究，比我们要精深不少，但你的念力肯定没有我们强大呀。”
    柏承诚揉了揉眉心，再抬头看着华坤麟，“华老对我的出身，应该有一些猜想吧？说老实话，我都不知道我的家族所在何处，只知道我的家族肯定非常非常之强大。”
    华坤麟大手一挥，“什么都别说了，到此为止。反正我坚信郭神不会做出危害华龙，危害猎户文明的事。
    柏承诚的质疑，也不算错。郭神给我们炎黄卫定的调，就是训练一些敢于挑战权威、打破陈规的狼王、狮子王嘛。”
    华坤麟这么一说，众人的心更沉重。郭神是不是也知道柏承诚所说的事，是不是也有柏承诚的担忧，所以重用‘刺头’，重用敢于合理的抗命不尊者。
    华坤麟长舒一口气，“回到正题哈。柏承诚，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世界观到底是怎样的？”
    柏承诚道：“我不管什么世家，外滩，也不管侠客盟或星盗盟，不管什么金属世界还是智慧机器人，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竭尽自己所能，用最快的速度提升猎户文明的整体战力。
    世界很大，文明无数。文明与文明之间，正如你们所说，交流都是血腥的。我担心猎户文明在不久的将来，会被人吃得渣子都不剩。
    我这里所言的不久之未来，不是科幻计时，而是我的有生之年。”
    荣政清不信，“你觉得在GW战场，我们几十年内就可能会输？呵呵，都打了数百了年啊。后面的事，谁知道呢？”
    柏承诚苦笑，“我说的不是河内，而是河外。”
    华坤麟霍然而起，“你的家族？”
    柏承诚摇头，“我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这里已经进入了高级文明的视野。
    我们猎户文明呐，也就是刚刚走出单星系而已。而高级文明，人家早就可以跨越大星系远征了。他们的意念波系统很成熟，跨大星系也可以实时通讯。他们的能源等级也比我们高得多。”
    众人心头越发沉重，可谓既有远虑又有近忧。
    华坤麟端起酒杯闷了一口酒，“今日有酒今日醉，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管他呢，不是有柏承诚吗？后来还有更多的柏承诚。我们尽心尽力，不悔今生足矣。
    特么的，到底是谁给谁上课？”
    众人都失笑起来。对呀，他们是准备给柏承诚上课的，怎么让柏承诚反过来给他们上课了？
    荣政清一口喝完自己酒杯中的酒，“喝酒到此为止吧。该给橙子上上课了。
    就由我来说吧。
    橙子，其实不管你的理念如何，我们都会认定你是炎黄卫的重点培养对象。你刚才说那事前的犹豫，是担心我们都是‘吃人’狂魔是吧？没必要的。
    不是说了吗？炎黄卫S级队员，自由度是非常大的。信念上，只要对内不伤害华龙利益，对外不伤害猎户文明的利益，你就是不遵从我们的一些命令也无所谓。
    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你们的成长，你们必须完成一些固定的任务。
    任务有这么一些，一，参与联军集训或者说竞赛，争夺你们在联军中的起始军衔。这很重要，决定着你在联军中的地位。
    二，参与GW战争，立下功勋。
    三，在GW战场积累一定功勋之后，就会被轮换下来。下一步隐藏身份需要完成一个杀手任务。
    四，是当间谍。五，缉捕间谍。六，组建一个经济实体，以便养活你更多的手下。七，统领一军，完成联军剿匪任务。八，会任命你地方政务长官，考验、锻炼你的治政能力。
    这八个方面都通过了考验，你差不多也就是一方巨擘。你可以用你的理念，也影响或改变这个世界。
    为了你能圆满完成这些任务，还有最后一课需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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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