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扮男装

    卢小鱼稍稍有些一愣，话说回来，这女子打扮成男妆，显得更有一番味道。
    不过这一舟之中，孤男寡女，自己若是失了礼节，那可就对不起柳柔了。
    想到这里，卢小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对不起柳柔，她和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
    不过他还是倒跃回岸，学起了古人拱手之礼，说道：“在下不知姑娘乃是女扮男装，适才若有冒昧，还请见谅。”
    那乔装女子没有回答，而是荡着桨，将舟缓缓推进湖心。但听那女子抚琴歌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
    舟渐远去，歌声渐低，但见波影浮动，一灯如星，隐入了湖光水色。
    卢小鱼听着诗，脑海里闪过了那乔装女子的模样，隐隐有些心动，这人若是女装打扮，也该是倾国倾城的美色，自己才与柳柔分离，就遇上了另一个奇美女子。“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吗？”
    卢小鱼此刻悄立湖畔，不由思如潮涌，他举起手中短剑，只见剑鞘上有个印刻上去的“柔”字。
    卢小鱼喃喃自语道：“柳柔，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回到云绕镇，重新置备了一些行装更换，见大街上文人墨客总手持一把折扇，卢小鱼一身儒装，就差一把折扇了，大街上小摊之中，随意买了一把，再请人在折扇上写了首诗，取自李白的《侠客行》…
    折扇在手，这一下卢小鱼看起来，就真如一个书生，不过别在腰间的短剑，叫他儒意之中透出几分侠意。
    在镇中歇了一下午，而后向南出发，到了南云码头，看此时太阳落下，又是黑夜来临。
    南云码头位于云绕镇向南二十多里处，码头边有客栈、酒楼、仓库等，看起来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在离码头旁不远有一座建筑，看起来像个塔，见每一层都有年轻女子执扇遮拦半脸，在这夜幕时分，她们总会笑眯眯的看着楼下行人，时不时叫上几句：“客官，何不上来坐上一会…”
    卢小鱼对这些熟悉，他本是妓馆里出生，对这些女子的诱惑之音早已免疫，于是匆匆走过。只见前方三颗大树下，江边木柱上系着一艘扁舟。
    这扁舟好生眼熟，那船头吊着的两盏碧纱灯笼，和之前在那湖边见过的一模一样。
    卢小鱼不由想起了那乔装女子的身影，他定了定神，走近了些，只见那女子独自坐在舟头，身穿淡绿衣衫，一副女装。
    卢小鱼正在思索着用什么话来搭讪，此刻正踌躇着，可忽然听那女子仰天吟道：“抱膝船头，思见佳宾，微风波动，惘焉若醒。”
    卢小鱼闻言，心道：“这什么鬼意思？”
    不过对方已经开口，若是不接话该是非常无礼，于是学起了书生的做派，躬身作揖一礼，说道：“在下卢小鱼，有事请教，不敢冒昧。”
    那少女道：“请上船吧…”
    卢小鱼轻轻跃上船头。
    女子道：“昨日乌云蔽天，未见月色，今日云散天青，可好多了些。她声音清脆，说话时眼望天空，竟没有看卢小鱼一眼。
    卢小鱼看向天空，只见一条银河横空而过，星光灿烂。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可能是前世未曾抬头好好仰望过天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卢小鱼不由叹了声：“真美…”
    “是啊……”女子幽幽的声音轻道。
    卢小鱼低头看向女子，见她倾世容颜，不由再出声道：“真美…”
    眼前这女子和柳柔有着不同的美，如果把两人比做花，柳柔当是带刺玫瑰，而此人却是芬香百合。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美到不可方物…
    女子此时见卢小鱼怔怔的看着她，不由噗呲一笑，道：“公子，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卢小鱼被她问的脸颊晕红，顿时转过身去，说道：“没看什么…”
    女子此时站起了身子，走到卢小鱼的身侧，她玉躯稍弯，手捡起了纤绳解开，只见小船缓缓离了岸。
    卢小鱼隐隐闻到一股清香，顿时心意大乱，他怕是又对眼前的女子有了心思。
    女子回到原本坐下的地方，继续抱膝而坐，望着天上星河，也不言语，好像在等卢小宇主动“出击”似的。
    卢小鱼有了一次追古代女子的经验，不由心道：“在这姑娘面前，定要慎言慎行，不然又让人家当做了登徒子，那可不妙。”
    于是这会一个人低头杵在船头，心中组织着语言。
    船行了一会儿，忽然天上响起了闷雷，丝丝细雨又落了下来，这春天里，就是雨纷纷。刚刚还是满天星光，而现在又变得乌云一片。
    这舟中有一小舱，可恰恰够一人容身的空间，卢小鱼和女子各在船的一头，谁也没有进舱躲雨，卢小鱼不由道：“姑娘，你进舱避雨啊。”
    那少女“啊”了声，站起身来，不禁一怔，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淋雨？”说完，她走进了船舱，手中拿出了一把油纸伞，手一扬，将伞抛给了卢小鱼。
    卢小鱼接住，只见是把油纸小伞，将它打开，见伞上画着近山远水和几株垂柳，是一副淡雅的泼墨山水画，上面题了几个字：“天青色等烟雨…”
    卢小鱼抬头看画，直觉这书画细腻精致，而那几个字却稍显劲力不足，因是出自女子之手，想到这时，忽然小舟一抖，像是水中有大鱼撞了一下船底。
    若是普通人，船身这样一抖，起码得摔下船去，但只见卢小鱼单脚一点，整个人跃上了半空，将身体稳定后又落在了船头。
    卢小鱼拍了拍胸口，心道：“吓死宝宝了…”
    而船舱之内少女喝了声采道：“好…”
    此时少女走出，头戴了顶斗笠，站近了些。
    卢小鱼眼中的她，在细雨中衣袂飘飘云雾缭绕，就像凌波仙子一般，饶是卢小鱼心中还想着柳柔，也顶不住这样的美色在前，不由卢小鱼心中下了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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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