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永生的代价

        “陈兄弟，看见了吧，这就是换镜体的过程，很简单，是不是？”
张文鱼笑着看向陈浩。
陈浩点点头，指着花纹道：“张村长，这个是什么？”
张文鱼神色一肃：“这是镜神纹。”
“镜神纹？”
“是的，镜村之所以诞生，就是因为镜神纹。它是镜村的图腾，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也是所有的力量源泉，所有的镜体都是由镜神纹产生的。”
陈浩哦了一声。
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镜神纹是什么。
不过看张文鱼的样子，似乎他也再说不出来什么。
就像原始人供奉天神一样，你让他说明天神的本质是什么，自然说不出来。
不过陈浩隐隐感觉，这镜神纹有点像是……
道贺完毕，中年汉子和众人恢复平静，又看向镜神纹。
随即，镜神纹又大放光芒，产生一个新镜体。
新镜体漂浮着，落到了一个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扔掉拐杖，伏下身子，连连磕头，表达心中的感激。
然后，老婆婆也像中年汉子一样，换上镜体。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鼓掌，道贺。
场面宛如过年一般热闹。
然后是第三个镜体，第四个镜体，第五个……
前五个镜体都给了人类，到第六个镜体时，给了一个妖魔。
那妖魔是一只妖兽，状似雪豹，獠牙利齿，一双妖兽特有的没有瞳仁的眼睛毫无情绪波动。
但是在获得镜体后，这只雪豹妖兽竟然和前面的人类一样，后肢伏下，以头抢地，竟然是学那老婆婆一般磕头，表达感激之情。
它毫无情绪的眼睛里，竟然也流下大颗大颗晶莹的泪花，似是感动落泪。
“恭喜恭喜……”
“欢迎这位妖兽兄弟，成为我镜村的一员。”
张文鱼等人丝毫没有因为它是妖魔就区别对待，而是同样笑容满面，拱手道贺，眼神里充满真诚。
雪豹妖兽依然不会说话，但是镜体里面，出现之前的肢体，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交错搭在一起，有样学样，向众人抱拳回礼。
陈浩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这个世界真疯狂，耗子给猫当伴娘。
很快，一众人和妖魔便都换成了镜体，各个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张文鱼小声问道：“陈兄弟，现在你知道镜体是怎么回事了吧，怎么样，想不想换一下？”
他声音虽小，但是别人却都听到了，立刻都向着陈浩看来。
陈浩干笑道：“张村长，不好意思，在下虽然对镜体很好奇，但是暂时还不想换身体，见谅。”
张文鱼道：“陈兄弟，你是不相信镜体会永生吗？”
陈浩笑笑，不置可否。
“陈兄弟，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张文鱼道，扭头向一个村民示意。
那村民转身而去，不多时，便回来，拿回来一柄铁锤。
“陈兄弟，你请看。”
张文鱼让众人退后，然后深吸一口气。
陈浩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张文鱼竟然像乌龟缩头一样，把脑袋缩进了镜体里面。
随即，镜体里面，出现了拥有血肉身体的张文鱼。
他在镜体里面伸出手，抓出铁锤的手柄，然后用力一挥，狠狠敲在镜体之上。
砰！
镜体瞬间爆碎，迸射成无数块碎片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陈浩眼神一动，没有太过吃惊。
看到那村民拿铁锤过来，他便有所预料，而张文鱼把自己的镜体敲碎时，其他村民都毫不惊讶，神色平静。
显然，张文鱼肯定没事。
果然，下一刻，那些镜体碎片便自动颤抖起来，然后突然飞起，飞射而回，重新拼成镜体。
上面的裂缝一闪，便消失不见。
随即，张文鱼的头从镜体上方探了出来，笑道：“陈兄弟，这回相信了吧。”
陈浩目光一闪：“果然很奇特。”
张文鱼热切问道：“那要不要换成镜体？”
陈浩想了想：“张村长，如你所言，换成镜体就可以得到永生，即使损毁，也能自动恢复，这确实是天大的好处。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换成镜体，应该也有代价吧？”
张文鱼闻言，脸色一僵。
半晌，他重新露出笑容：“陈兄弟聪明过人，你说的不错，换成镜体，的确有代价，那就是必须留在镜村，不能离开。”
陈浩道：“如果一定要离开呢？会死？”
张文鱼摇头道：“镜身是永生的，自然不会死，但是不能离开就是离不开。”
陈浩了然，冷笑道：“如果镜体永生，那岂不是等于永生永世困在这里，无法解脱。”
张文鱼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解决。”
陈浩道：“怎么解决？”
张文鱼道：“虽然换成镜体后，无法离开镜村，但是我们可以把镜村扩大。扩大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多一个村民，镜村的面积便会涨上一分。”
“所以我们欢迎别人成为镜村的村民，和我们一起永生，快乐的生活，人越多，镜村就越大。”
“如果我们把整个世界，不管人类也好，其他种族也好，还是妖魔鬼怪也好，都转化成为镜村的村民，那么镜村就相当于整个世界，自然也就没有被困住这一说了。”
陈浩呵的一声：“张村长，请问镜村成立多久了？”
张文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浩道：“我想知道，镜村从成立扩张到现在，面积只有几十亩地大小，用了多长时间？”
张文鱼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陈浩道：“张村长，我就不说整个世界了，你知道自南山脉有多大吗？”
张文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陈浩摇摇头，拱手道：“张村长，告辞。”
说着，陈浩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透镜村是什么，也不知道镜体怎么回事，不过在听到张文鱼说的代价后，立马兴趣全无。
如果永生的代价需要永远呆在这个荒凉陈旧狭小的村庄里，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不是永生，而是折磨。
坐监牢再久，起码还有出去的希望，在镜村，连出去的希望都没有。
一眼望到……无边无际！
某种意义上，这比遇到妖魔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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