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剑道大宗师

    “一啄一饮，皆有定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这几名长老的身后响了起来，“当年种下的‘因果’，总有一天会收到反馈。十年前，‘游龙道人’就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他们提过一次醒了，只可惜，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叶障目’的蠢货，今天落个这样的下场，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明心流”的一众长老都是悚然一惊，纷纷转过身来，用十分恭敬的态度，向着这个正登上望月阁顶楼的老妪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太上长老。”
    “免了吧——”这老妪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十年前和‘游龙道人’那老儿交了一次手后，老婆子我就越发反感这种虚礼了。哎，只可惜我和柴羽那家伙，都做不到他那样洒脱，偌大的师门，说不管就不管了，一个人随心浪迹四海，过那‘游方神仙’般的日子。”
    她自言自语着，那双依旧熠熠生辉的明亮眼睛里，仿佛是倒映出了无穷无尽的回忆。
    说话间，她已经走上了最后一阶楼梯，缓步朝着众长老站立的方位走来。
    “十年前，‘游龙道人’带来的那个唐门弟子，的确是惊才绝艳之辈，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宗师’境界，关键对于武学的悟性，也是非同寻常，将唐门的‘傀儡’、‘暗器’和‘身法’结合到了近乎无懈可击的地步。”这老妪边说，边从这些长老的身边走过。
    原本拥挤在一起的诸位长老们，此时早就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出来，垂手恭立，静待这名老妪走到了栏杆之前，这才重新转回了身来，继续朝着那段被林叶掩映的青石小路看了过去。
    此时，那搏杀早就已经接近了尾声。
    已经被白亦凡打得斗志全无的那二十几名“国术宗师”，别看还团团围着白亦凡，似乎还在竭尽全力地想要阻拦他前进，但是只要是到了“宗师级”的武者，就能一眼看出这些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的“演戏”罢了。
    “宗师级”比“大师级”更进一步的地方，除了“暗劲”的积累更加雄浑以外，最重要的区分，就是抬腿出拳的时候，都能发出“虎豹雷音”来。
    这“雷音”，可不仅仅是为了壮大声势的虚招，而是说明武者在作出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体内“劲力”滚滚，“暗劲”在经脉和肌肉之间回荡，摩擦骨骼。
    同样的一拳，如果出拳时听不到“雷音”，那威力的极限，顶多到出拳带“雷音”的一半甚至是更小。
    白家的“叠浪”，为什么能够让“国术大师”能够在短时间内和“国术宗师”硬刚，就是因为这门“暗劲”的运用法门，让“国术大师”在蓄劲、发劲的时候，“暗劲”如同浪潮般一浪推着一浪，产生出“国术宗师”那种“暗劲”在经脉和肌肉之间回荡的效果来，硬生生制造出媲美“虎豹雷音”的威力。
    而再看这二十几名“国术宗师”，无论是出拳抬腿，还是挥刀斩击，那爆出来的“雷音”，几乎是微不可闻，同为“国术宗师”的人，只要一听，就能判断出他们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鼓足了全力在拼命。
    鼓足了去全力拼命，都不能给白亦凡带来半点的麻烦，这种“虚张声势”，对他而言，基本也就跟直接无视没有什么两样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来，果然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这老妪眺望了两眼，轻轻摇了摇头，“不久前，我才刚刚和一个教廷出身的年轻人交了一次手，那小子，年纪轻轻，竟然也有了‘宗师级’的实力；如今，又看到了一个实力至少是那小子十倍以上的妖孽人物——”
    “太上长老。”一名长老连忙开口说道，“我承认，那个叫菲利克斯的意志青年，和这个白亦凡的，的确是当世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妄自菲薄，毕竟，我‘明心流’也是出了一个剑道天才，以她的天赋，超越宗主只是时间问题。将来突破极限，问鼎‘大宗师’的境界，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暮诃家的那个小丫头啊——”老妪笑了笑，“她的确是百年难得一出的剑道天才，只可惜，和我们‘明心流’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那些天才一样，最重也免不了落入红尘情网，不然，倒是有希望可以追求一下‘剑心通明’的境界。”
    “七情六欲、男欢女爱，本就是人道的一个组成部分。”一名长老开口说道，“身而为人，这些都是避不过去的。也只有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看遍了这人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到了太上长老这样的年纪和阅历，或许才能发自内心地说出一句‘我已看破红尘’。千夏毕竟才过双十年华，正是人生中最青春璀璨的时光，让她看破七情六欲，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是啊，当年连宗主都没能看破‘情劫’——”又一名长老开口了，话里明显有在为暮诃千夏讲情的意思，“祖师留下‘情剑’和‘拜山门’的规矩，说到底，也是要给后世的弟子留下一个机会、一线情缘。要不是霓虹国术界从明治时代开始蛮横干涉，门派里也不会出现‘棒打鸳鸯’这样的事情。”
    “呵呵——”老妪蓦地发出了一声轻笑来，“你们是怕我会在‘拜山门’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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