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火药味很浓烈

    说起卫家来，大家伙儿也都只是听说他们家有九个郎君和一个娘子，从未看到如此整整齐齐的排面。
    这片刻功夫便都出来看热闹，暗地里对书言和大郎他们指指点点。
    “还是最大的那个最好看，小的那几个丑了点。”
    “你们懂什么，这小时候丑，长大就会英俊，懂不懂？”
    附和的声音便出来了。
    许氏很少出门，被这么多人看着，早就闹了个大红脸了。
    所幸，没走多远，便有两辆挂着卫宅的马车迎面而来。
    陶大勇和李谦下了马车，恭恭敬敬地将书言等人扶了上去，接着便往新宅子而去。
    早没什么人气的陶宅忽然这么热闹，纷纷有人出来看个究竟。
    书言便吩咐陶伯将之前准备的糕点分出去，寓意自己和这些邻居‘年年高’。
    邻居们得了好吃的糕点，自然不免一番友好的话。
    相互见过礼，也便那差不多认识了。
    中午简单地用了点饭菜，便都各自去自己院里歇息了。
    陶伯按着书言的吩咐将乔迁之喜的请帖派了出去，请的都是邻居，还有王家和镖局。
    唯独略过许府。
    大郎二郎和卫柏舟陪着在门口迎客。
    王家大太太带着王珞和王琛亲自来的，出手阔绰，不免一份厚礼。
    蒋行知则是想了半天才决定直接送银票，当着卫柏舟的面送过去时，老爷子的脸色果然比较不好看。
    别人知道他们家是书香世家，送礼都送书画或者笔墨，唯独这个莫砚行送银票，真是白取了个这么文雅的名字。
    “莫大哥，我爹爹没为难你吧？”卫三郎越发了解蒋行知了，爹爹见到他准要掐起来。
    蒋行知正了正色，从人群里寻找书言的身影，“老爷通情达理，今儿大好日子，怎会为难于我？你啊还不如我了解老爷子。”
    三郎听不出来他是夸爹还是损自己，反正平安无事便好。
    蒋行知那身形，扎入人堆也是鹤立鸡群，书言一眼便看到他了，朝他点头打了招呼，又吩咐三郎招待，便去应酬其他人了。
    “没有想到莫兄也来了，”王琛发现蒋行知的目光看书言时的清亮便有些会意过来，言语之间不免多了揶揄，“只知道莫兄是卫娘子的租客，没想到也到了送礼这一层面。”
    “我大概不是一般的租客，”蒋行知对王琛话里的调侃一笑而过，“毕竟很少有人能和东家签的上十年的租约，我应该是比较幸运的那个。”
    “十年？”饶是王琛从行商百年的人家里出来的都忍不住惊掉了下巴，“卫娘子为何这么做？租十年，难道就不怕你……”
    “不怕我什么？”蒋行知听出丝内味来了，眼中带着丝讥诮道，“王大当家的莫不是对我没信心？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卫娘子对我有信心便好。”
    王琛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等信任不知道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反正听上去，他有些羡慕，甚至是有点点嫉妒。
    “我知道王大当家对之前的事情对我有些看法，但是我自认为没做错，”蒋行知情不自禁地旧事重提，让王琛今日衣着话里，发饰富贵，就连脚上的鞋靴都一尘不染，相比较之下，他就寒碜许多。
    提及前事，王琛十分恼怒，冷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莫兄为何之前要害我，既然莫兄提了，那我便问一问。”
    蒋行知目光多了些许轻蔑，“真没想到你这做生意的脑袋居然都没想透。”
    “请指教，”王琛满是不服气。
    “你想娶书言，是不是得先要了解她？比如她的家世……”
    一听这话，王琛连忙接话道，“我就是仰慕卫家家风，所以……”
    “你仰慕个屁，”蒋行知不耐烦地打断王琛的话，“我说的家世家风是他们家是不是有纳妾的传统，你居然这都没看明白。”
    说完，一脸的嫌弃。
    王琛忽然明白过来了似地，扭头往身后那些人看过去。
    在许氏的身边，没有挽着发的妇人站着，唯有一个下人打扮的媳妇子在边上和八郎玩耍而已。
    卫柏舟身边果然没丫鬟和侍妾的。
    这么说来，卫娘子也是很不喜欢丫鬟和侍妾的了。
    “说起来，我还帮了你，”见到王琛脸上神色变幻，蒋行知便知道他想明白了，“若是不让卫娘子现行见过你的‘惜香怜玉’的一面，她肯定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屋里便有数位丫鬟，你这搁她那边，就是花心，不够专情，懂吗？”
    王琛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往自个儿的脸上贴金呢？”
    “那可不咋地，做人就该这么自信，”蒋行知朝王琛飞了个白眼儿，“你说我若不那么提醒你，你娘便找媒婆上门提亲，书言知道你有侍妾通房，便当场拒绝你家的提亲，你还有脸在这儿站着吗？”
    “你……”王琛晓得蒋行知有本事，也没想到他那么不要脸，“不要脸。”
    蒋行知抚了抚脸颊，“我还是要脸的，没脸我怎么活啊。”
    “……”王琛肺都要气炸了。
    “你要是聪明点的，便能从书言的父亲看到书言未来夫君的影子来，照着做便好，可你这人啊，肯定习惯了丫鬟暖床，所以才没意识到我那些话是有问题，”蒋行知摇摇头，一脸‘王琛是个蠢蛋’的表情。
    王琛气得脸色涨红，可是无法反驳一个字。
    从小到大，娘亲给他的都是最好的，生怕府中小厮照顾不周，到了十四岁便往他屋里塞人，就算和书言之前把通房潜走，也是无济于事。
    倒不如学学圣人，修生养性，将精力放在生意上。
    虽然莫砚行下了套，但总归是他不够了解卫书言，这才被莫砚行现在逮着又讽刺又挖苦的。
    “大姐，”三郎推了推书言，疑惑道，“莫大哥和王大当家的，好像在吵架。”
    “你很闲吗？三郎，”书言已经邻居问候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歇了歇，三郎便让她调节吵架的事儿，“你要是很闲，去看看炮仗烟花准备妥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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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