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万能小弟

    摩托兄做的犀利广告牌，确实为事务所引来了一批客人。
    但江夏接到的工作，却多是找猫找狗，或者盯小三。
    江夏并没有像安室透交代的一样，把案子转交出去。
    他要留着刷声望和人脉。
    因此找宠物的委托，都被江夏转交给了他的狐朋狗友。
    不良少年们乍一看，很酷很忙。
    但是实际上，他们经常会感到无聊。
    天天飙车打电动，容易腻，所以他们的很多群聚活动，其实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满脸凶相的出一会儿神，走走形式。
    等时间到了，再各回各家。
    而此时，有了找猫找狗的新奇任务，原本无聊的走街串巷，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何况还有不菲的薪水。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不良们也是要过日子的。
    ——摩托坏了要修，发型乱了要烫，游戏厅的老板也不可能让他们白嫖……总之，干的格外积极。
    不过，江夏并没有把宠物的交货地点，定在侦探事务所。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求职时胡扯的背景。
    什么小混混会去他打工的店里打砸……
    万一哪天，无辜的不良们过来送猫，却被安室透误会成要砸店……就很不妙了。
    所以找回来的猫狗，会被直接送到江夏家里，江夏再把它们带到事务所。
    宠物的委托，很好解决。
    但是盯小三的案子，因为涉及到客户隐私，江夏没有外包出去，只能自己做。
    还好他最近一直很闲。
    而且多在外面兜几圈，说不定就撞上命案了呢。
    ……
    江夏拎着猫，进到事务所，打电话通知客人来取。
    把猫送走以后，江夏望眼欲穿的坐等客人带鬼上门。
    然而很可惜，接到的仍旧是一些找宠物的委托，客人身上也都没挂着鬼。
    江夏盯着新收到的一沓猫狗靓照，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不良们找宠物的效率实在太高，客人之间口口相传，名声开始打出去了……
    没能接到有效案件，江夏翻了翻委托表，打算下午出去偷拍小三。
    不过，没等出门，安室透忽然发来了消息。
    江夏点开一看，发现是打工皇帝临时有事，所以让江夏去顶一下他今日份的兼职——送快递。
    老板给的工作，还是要接的。
    有来有往，才能建立和谐稳定的工具人关系。
    江夏关上事务所大门，把一本预约簿挂在门口，期待的看着它：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本子了，要学会自己吸引心怀杀意的客人啊。”
    一阵风吹过，本子哗啦翻开一点，又重新合拢。
    江夏权当它在点头。
    他掐指一算，把这个现象解读为一个好兆头，放心的锁好门，快步离开。
    ……
    江夏循着安室透给的地址，找到了他兼职的物流公司，领到了地图和货物单，以及一辆车。
    江夏带着一车货物，一送就送了好几个小时。
    这项兼职并不难。
    但兼职过程中，江夏心情持续下跌。
    和他期望的不同，每个来签收的客户，看上去都非常平凡。
    ——没有杀气，没有鬼，也不像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到了傍晚，只剩下最后一件快递，而江夏还是没能见到鬼影。
    江夏蔫蔫的拿着快递下车，走到收件人的院门前。
    按下门铃时，肩上睡迷糊的鬼婴逐渐惊醒，它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兴奋的戳了戳江夏。
    江夏一怔，片刻后，眼睛刷的亮了。
    他看着面前的独栋，先礼貌性的为屋主默哀一秒。
    然后迅速取出手机，打算报警，等警察来了，再一起混进现场，伺机捡鬼。
    谁知，刚在手机上按了个“1”，屋门忽然打开。
    屋主穿着一身睡裙，打了个呵欠，穿过院子走近：“来了来了。”
    江夏：“……？”
    他呆了一秒，偏过头，幽幽看了一眼肩上的鬼婴。
    鬼婴嗖的抬起手，指向隔壁，乖巧示意自己没有感应错。
    江夏顺着看过去，看见一栋阴沉的洋房。
    洋房有好几层，院子也很大。从面积来看，像是土豪专属住宅。
    然而它却没被好好打理，整栋屋子灰扑扑的，院内杂草丛生，墙上满是疯长的爬山虎。
    再结合今天阴沉的天气，乍一看，只有一个词能形容。
    ——鬼屋。
    江夏刚看了两眼，身前，院门嘎吱响了一声。
    屋主是个女高中生，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打开了门。
    她签收完快递，没立刻回屋，而是看了看江夏的车头朝向，犹豫着问：“你是从那边过来的？”
    说着，屋主指了一下鬼屋那边的路。
    江夏点了点头。
    女生咕咚吞咽了一下。
    她不自觉的抓紧快递盒：“你刚才路过那栋……那栋房子的时候，没听到惨叫声吗？”
    江夏仔细想了想：“没有。”
    “真没有？”女生搓了搓胳膊，不死心的又问，“那……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影？”
    江夏眼尖的看到，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都没有。”
    江夏拿回签收用的笔，正色道：“开车要看路，而且这里是住宅区，经常有小孩在路边玩，东张西望很容易出事。”
    屋主：“……”
    话题突然变得很有生活气息。
    她小臂上的鸡皮疙瘩缓缓消失。
    女生摸了摸睡乱的呆毛，干巴巴的点头：“啊，是，也对。”
    她是两年前搬到这里的。
    后来才听邻居说，隔壁那栋洋房，曾经出过命案——入室抢劫的强盗杀死了男主人，妻儿当时不在家，逃过一劫。
    那之后，凶手一直没有归案，死者的妻儿也很快搬走。
    不久，附近就多了一则“鬼屋”的传说——经常有人看到洋房中有鬼火飘过，每到夜晚，还能听到低沉的咆哮声……据说那是男主人的亡魂在不甘地嘶吼。
    收快递的女生，家住在鬼屋旁边，经常能听到“亡魂的咆哮”。
    起初她很害怕。
    但是后来，渐渐习惯以后，她觉得，那应该是风吹过走廊的动静。
    然而今天，女生听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鬼屋里，隐约传来了小孩的尖叫。
    和之前听惯了的低沉风声不同，这一次，明显是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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